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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番外之智斗


婚礼那日,突然消失了大半年的纪言则,又突然空降在袁润之的面前,毫无预示,她就这样不顾一切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一哭就好比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那一整天,目光只要触及他,她的眼泪就像是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以致最后,纪言则不得不以一个霸道而热切、疯狂又激烈的绵长之吻,终结了这场可怕的水灾。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大半年时间与地域的相隔,并没有让两人生分,反而是让彼此的感情得以升华。

然而,袁润之的内心多少是有愧疚的。对于大半年前她像只鸵鸟一样躲起来失约的事,纪言则绝口不提,更别说指责她什么,对她的好,只比以前更甚。正因为这样,她更难受了。

她努力地想淡忘掉这件事,可是又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想起的时候,她便会自抽两个耳光,骂自己该叫袁润猪。

渐渐地,面对纪言则,她总是会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说话不敢再竖眉毛瞪眼睛,声音也绝不会超过蚊子飞行时的分贝。按曾紫乔调侃她的话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拍拍手掌怕飞了。”

她嘴上不好意思说是,内心却是无比坚定地如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常言道,煮熟的鸭子到嘴都能飞了,如果这只飞掉的鸭子又突然飞回来了,岂有再张嘴的道理。像纪言则这样一个优质的“三好”男人,她袁润之就是打着灯笼,沿长江两岸从西头到东头也绝对找不着。错过这一村,说不准就等成了“居里夫人”。

袁润之这种“小心翼翼”的心态,让纪言则哭笑不得,但也没有明确地说让她不用这样,反而是任由她。她这种念着他,想着他,时时刻刻都将他放在心上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窝心。只要看到她绕着他转的深情目光,他便觉得,为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也许被人宠,并不只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希望自己被捧在掌心。

纪言则忍不住瞄向在一旁上网的袁润之,她就像只小虫一样在电脑前扭来扭去。

“哎哟,真是讨厌,又来了……”袁润之对着电脑小声嘟囔着,声音虽然轻得像蚊子哼,他还是听到了。

“怎么了?”纪言则放下报纸,走向她。

袁润之听到他的声音,心头一惊,立即用身体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挡着,结结巴巴地回应,“哦哦哦,没、没什么……你继续看报纸,不用管、管我……”

看她这副心虚的模样,显然是有情况。

纪言则走到桌前,自上而下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袁润之仰着头,结巴着道:“你、你继续去看报、报纸啦,我、我没事啦……”他的身材太过高大,她这样坐着好有压力。她慢慢地起身,弯着腰,身体向前倾,不忘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护得严严实实。

纪言之挑着眉盯着她又看了几秒,她东张西望,不敢对视。他便慢慢将身体压下,将英俊的脸庞停留在她的眼前,漂亮的眼眸直视她的眼底,低哑着声音,慢慢地道:“你确定?你真的没事?”

这是赤裸裸的诱惑。

袁润之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微干的嘴唇,紧张地说:“我、我、我真的没事……”

纪言则微微抿唇,然后轻挑眉峰,点了点头,道:“之之,你知不知道,你有个小毛病?”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

“什么小毛病?”她微微蹙眉。貌似她不止一个小毛病吧,这话要是让她阿姨听着,肯定会说她的小毛病多得怕是三天三夜也数不过来。

他唇角微微轻抬,“每次你只要说话一结巴,就说明有情况。”

“……”她抽了抽嘴角,果然……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只被拔了毛的鸡,无处遁形。

他伸出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来回摩挲了两下,问:“不小心手滑,点了什么不该点的彩色网页,然后电脑中标了?”

每次中标,她都是这副心虚的模样,然后跑到他面前理直气壮地说人家杀毒软件太没用。

她的脸微微一热,说:“哪有什么乱点呀……”有他在,她还用得着看那种肉搏画面么。

他早已练就成了老僧坐禅的定力,冲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让开,打算帮她重新装系统。

“电、电脑它也没事……”她不但不离开,身体还又向前压了压。

“嗯?”她还是结巴,居然还结巴,看来事态严重。貌似最近她很喜欢上网,键盘总是噼里啪啦敲得乱响。据说,网聊是件危险的事。

他又冲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让开。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并意欲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不让他一探究竟。

然而,她快,他比她更快,一秒之内便成功将笔记本电脑拦截,她一心想要遮掩的东西终于暴露了。

他看见偌大的屏幕上是一封邮件,一封看似再普通不过的邮件,然而再看一眼内容,便知这不是一封普通邮件,而是一封挑衅书。

他看了她一眼,她嘟着嘴,慢慢往后缩。他一把拉过她,抱着她一起坐在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滑动鼠标,开始欣赏起这封邮件。

邮件开始是几张照片,几张足以让男人血脉贲张的各国性感女人的照片,貌似这几张脸还是在哪里见过的,当然,重点不是这几张照片,而是最后一张照片。从照片上毫无疑问地可以看出主角是个女人,头发乱得像个鸡窝,打着哈欠,穿着一套粉色保守的泳衣,躺在沙滩上流着口水,毫无形象的女人。此女胸前平坦得如呼伦贝尔大草原,与之前几个身着性感比基尼,一对豪乳呼之欲出的妖娆女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侧脸看着坐在身上的袁润之,克制着笑容,“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他居然从来没有见过。

袁润之急忙护着电脑,说:“这、这个不是我,不、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纪言则挑眉,“那是你孪生姐妹?”

“当然不是!”她都快要吐血了。

太耻辱了!前段时间公司组织去巴厘岛旅游,她在海边玩累了,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结果就被人偷拍了这么弱智的照片。若不是今天收到邮件,她还不知道有这张照片的存在。不过更可怕的是,这邮件是纪言则的父亲墨多拉纳发来的,换句话说,若照片是墨多拉纳先生拍的,就等于是未来公公偷拍未来儿媳妇沙滩泳装照,虽然这位未来公公不承认她这位未来儿媳妇,但从辈分上说,这也很变态,简直就是有悖人伦。

不知道纪言则有没有遗传到这种不良基因,想至此,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在这瞎想什么呢。

“冷?”纪言则察觉到,轻问一声,但大部分的注意力已被这封特别邮件吸引了过去。

他的手指轻轻滚动鼠标,继续往下看,照片下面,是一行挑衅意味十足的话,“……看到以上强烈对比的照片,丫头你有没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看来这个对照片评价的人很犀利。

当看到落款是“墨多拉纳”四个字的时候,温暖的笑容不禁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呵,他伟大的父王,居然还不死心?

他抬眸看她,“你撞墙了么?”

袁润之当下挺了挺胸脯,虽然挺与没挺没什么太大差别。

“怎么可能?他这是气不过我将他的宝贝儿子拐走,所以故意来刺激我罢了。哼,我怎么可能会上当。看在他是你爸的分上,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她才不会服输,每次收到这种刺激脑细胞的邮件,她会无比坚定地,毫不示弱地,将她和纪言则甜蜜的爱情照片发过去反刺激他。

纪言则淡淡地笑了笑,她的神经是无比强大,遇强则强,父亲这样刺激她,不见得能沾上什么好处,否则他也不会追得那么辛苦。

他顺着邮件继续向下看,直到最下面,便看到快捷回复框里还有未发出去的邮件,“胸大很了不起么?应征奶妈么?比谁挤奶多么?奶牛胸更大呢,你怎么不放张奶牛的照片?通常“胸大”后面还会跟着“无脑”两个字,你儿子这么聪明的人,当然要配上我这么聪明的女人。你死心吧。”

果不其然。

这的确是她战斗的方式,以毒攻毒。

“要帮你点击确认发送么?”他问。

“……”糟糕!被他发现了。可是……他居然不怪她没大没小的?她有些困惑,“我这么跟你爸说话,你不生气么?”

“为什么要生气?你说的没错。”他如实说。

她摇了摇头,说:“算了,不发了。”

她伸手要点击关闭,却被他拦下,“干什么不发?”能这么了解他心意的,也只有她一人。

随着他的手指轻轻一点,这封邮件便发了出去。界面很快便回到收件箱,他突然发现他亲爱的父亲大人竟然不止发了一封“骚扰”邮件。

一封封逐一看下去,邮件的内容都差不多,只不过是刺激性的图片不同而已。

比如现在看的这封,三个漂亮的异域风情的女人在秀美腿。袁润之当然也不会令他失望,回复是:“腿长有什么用?龟兔赛跑么?兔子腿比乌龟长几倍呢,最后还不是输了?事实证明不是什么长就一定行,腿短力量大。你死心吧。”

比如前一封,全是气质美女,有懂插花的,有会茶道的,有会做一手好菜的,有世界名牌大学毕业的,有懂八国语言的。袁润之的内心依然无比坚挺,“懂插花?要开花店么?会茶道?要卖茶叶么?会做菜?要当菲佣么?懂八国语言?有百度大叔在,全球语言都没问题。世界名牌大学毕业?不就是海龟海带么,再厉害,能比得上我跟你儿子是一个大学毕业的么?找比你儿子学历还高的,你这不是存心践踏你儿子的自尊么?太失策!你死心吧。”

无论墨多拉纳怎么刺激,袁润之都会给予严厉的反击。

纪言则将邮件一一看完,侧目凝视着怀中的袁润之,她的脸颊上一片绯红,两只食指不停地绞弄着。

袁润之小声地说:“我知道我比不上你爸给你挑的那些美女,但我阳光,我健康,我活力……”

“嗯,你是我的优乐美。”纪言则低笑。

“噗,谁是你的奶茶。”袁润之轻轻捶了他的肩一下,“哦,你现在笑我?我可告诉你,现在再后悔,可来不及了。本姑娘要定你了,你哪儿也跑不掉。”她紧紧地抱住他。

纪言则是她的,谁也别想带走他。

纪言则抱着他,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丝,满眼都是笑意。

以他对父亲的认识,父亲不是个会闲着无聊发骚扰邮件的人。父亲能不停地发这些照片,写邮件给她,这就是默许了她这个儿媳妇了。

被架上飞机,被迫回到爱极岛,隔着碧蓝的海,隔着万里的天空,那种将心遗失后的滋味,只有深深体会到了,才会明白一个人有多寂寞。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浅浅笑道:“我还能往哪里跑?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你的影子都会一直跟着我,在我的脑海里,怎么挥都挥不走。”

她抿唇开心地在心里偷笑,也有些害羞,说:“肉麻……我去洗澡,明天一早还要去桃花镇,去晚了,估计又要迎接我阿姨的鸡毛掸子了。又要去见我阿姨了,你会紧张吗?”

他微微挑眉,“一回生二回熟。何况又不是孤军奋战,不是还有你吗?”

她甜甜地笑着,然后又说:“我去洗澡。”她松开手,起身准备去洗澡。

“等我。”他却拦住她,将她捞进怀里。

“我洗澡,等你做什么?”

“两人一起洗,省水,不知道现在物价又涨了吗?”

“……”一起洗省水?才怪!只会浪费得更多吧……

可是她还来不及开口,绵密的细吻已经落了下来。

她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究竟是怎么到了浴室,何时到的,又怎么样洗的澡,完全记不得了……

这种时候,需要记得什么呢?

明天迟到,那就迟到吧。

大不了敞开胸怀迎接阿姨的鸡毛掸子。

番外之下一个

华丽的宫殿寝室内。

卡姆达将手放在心口之处,恭敬地向纪言则行了礼,道:“艾米尔殿下,所有人都已到了,王妃的候选人已经在大殿之外等候,现在就差殿下一人选举仪式就可以开始了。”

纪言则原本是闭着双眼,躺在华丽的榻上,背对着卡姆达,闭目养神。当卡姆达刚迈入大殿的时候,他便知道他来了。对于卡姆达的话,他听到了,却不想回应。

卡姆达静静地等了许久,也不见纪言则有所反应,只好轻咳一声,说道:“殿下,仪式就要开始了,就等殿下过去了。”

纪言则动了动身,清冷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最终选谁做王妃是由我决定么?”

“是的,殿下。陛下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在全国范围举行了选妃,如今全国上下最出色的十二名佳丽已经选出来了。”卡姆达道。

原本父亲已为他挑选好两位王妃,但是他拒绝了,要求重新选妃。他的理由是,既然是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那么要由他自己来挑选,父亲也爽快地答应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到。”纪言则从头至尾都不曾转身,一直背对着卡姆达。

对于艾米尔殿下从小我行我素的举止,卡姆达已经习惯了,只要艾米尔殿下按照礼节选出两位王妃就足够了,其他一些繁文缛节,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卡姆达行了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纪言则睁开双眼,从榻上缓缓起身,他沉默地静坐了好一会儿,

今日是他选娶两位王妃的重要日子,这种从小就知道会发生的事情,如今在他的眼中看来是何其的可笑!可是就算再可笑,他身为伊索托家族的长子都必须执行,就算他多次请求放弃王储这个位子,甘愿成为一名平民,但他的父亲,伊索托家族的族长,爱极岛的国王,也不允许他这么做,费尽千辛万苦,也要将他从中国带回这里。

如果这就是命运,那么他拒绝接受这样的命运。

“殿下,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近身侍卫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他点了点头,起身,向大殿走去。

选妃仪式正式开始,卡姆达念着长长的文书达半个小时之久。他念完最后一个字,话音落毕,一列身材高挑、衣着华丽的女郎,跟随着侍者缓缓走入大殿,来到众人眼前。她们齐齐跪伏于地,行了大礼,得到墨多拉纳的恩准,这才慢慢起身。

纪言则眉头深锁,目光冷漠地扫过这殿上的十二名王妃候选人,每个女人都以纱巾遮面,虽然看不清相貎,但从露出的双眼不难看出个个都是绝色佳人。

正当卡姆达还要宣布什么,纪言则却突然站起身,所有人都不禁疑惑。

他大声说道:“所谓王妃候选人,你们最后谁能成为王妃,也是我说了算。既然各位是从众多人当中选出的十二位佼佼者,那么今天就让我好好看看各位的实力。一切的繁文缛节都省去,从现在开始。”纪言则的声音十分清冷,即便是在这燥热的天气里,也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敢大气出声。

墨多拉纳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被自己绑回来心有所不甘,会有些脾气需要发泄一下。这孩子想这样选妃,他也就由着他了。

卡姆达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微笑着对十二位佳丽道:“请各位不用紧张,保持轻松。殿下十分的风趣。”

纪言则轻勾了勾唇,心道:风趣?待会众人会知道他究竟风趣在哪。

“把面纱都取下。”他对着十二位佳丽冷冷地道。

十二位佳丽面面相觑,当众取下面纱是件十分失礼的事。既然殿下都这样吩咐了,也没有什么,纵然疑惑万分,她们还是听从旨意取下了面纱。

纪言则指着第一位佳丽,道:“你,上前。”

一号佳丽听从命令,缓缓上前。

纪言则凉薄的嘴唇只吐了一个字,“笑。”

美女听闻,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含蓄而柔美,让幽黑的眼眸显得更加晶亮美丽,从她的笑容里便可以看出受过良好的教育。然而这样美丽的笑容,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想看到的是那种像只狐狸一样,使坏之后,还依然会开怀大笑的灿烂笑容。

“唇线弧度差太远,面部就像是做了拉皮手术,一个字,假!下一个。”他冷冷地道。

如此恶毒的言语,第一位佳丽还是头一次听见,当场眼泪便夺眶而出,却又不敢大声哭出来,硬忍着退到一边。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地深吸一口气。

第二位佳丽表情略僵,但很快便恢复,缓缓上前,恭敬地行了大礼。

纪言则回忆起之前看过的资料,又瞄了一眼眼前这位佳丽“浩瀚”的胸部,眉头不禁一挑,冷道:“胸围36F?很抱歉,下一个。”什么东北手工馒头,欧式糕点,他只喜欢旺仔小馒头。

“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吗?”这位美女不明白哪里不合这位殿下的意。

纪言则原本不想当众伤她的自尊,但是该狠的时候就要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淡淡地说:“如果想要喝奶,你觉得有必要在家中养一头奶牛吗?”

话音落毕,这位佳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接着便一手捂着脸,一手遮着胸,呜咽着跑了下去。

众人又倒抽一口气,有男人嫌弃女人胸大的么?莫非殿下有什么隐疾……

纪言则有些遗憾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是换成之之,她一定会随手抓一样东西砸向他,然后跟他说,养头奶牛在家,随时随地都可以喝,不然得去超市。

只要一想到她,他的眼神不由地柔和了一些。

第三位佳丽是个身材高挑,皮肤黝黑的健康型美人。

纪言则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冲着身后的侍者使了一个眼色。这位侍者轻点了点头,领命离开,不过一分钟,只见这位侍者搬了一个蹲坑走了进来,并将这个蹲坑放在这位美女的面前。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殿下怎么可以命人把这样一件东西摆放在大殿之上。

墨多拉纳的表情很严肃,但他并没有表露什么,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纪言则毫不在意,对着第三位道:“你,把地上的蹲坑抱起来,走到大殿的门口,然后再走回这里。一边走一边说话,想说什么都可以。”

这位佳丽面对着眼前的蹲坑,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四下看去,面对众人同情的眼神,她不得不蹲下身,费力地将蹲坑抱了起来,然后又开始在那儿自言自语。走了十步之遥,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一样,真的好崩溃。当双臂终于支持不住,在蹲坑要砸在她的脚面时,她尖叫着将蹲坑扔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很抱歉地伏跪在了地上。

纪言则脸部的肌肉稍稍松弛,露出了久违的一个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然后说:“下一个。”

第四位佳丽的皮肤特别白,与皮肤黝黑的爱极岛人形成强烈的对比。经历过前三位佳丽的难题,她颤抖着上前。

纪言则淡淡地瞄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侍者,道:“带她下去,找市中心最高的建筑,让她从一楼爬到第八十八层楼,全程跟踪拍摄……”

纪言则的话还未说完,第四位佳丽就直接手抚着额头,咚的一下昏倒在地。

她的反应让纪言则很满意,他故作惋惜,“真是太可惜了,还想以后跟我的王妃每天爬楼健身呢,下一个。”

第五位佳丽被点到名字的时候,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这样被后面的人半推着走上前。

她楚楚可怜地凝望着英俊的殿下,貌似这位殿下一点也不像是父亲大人说的那样,他怎么会有这么多怪癖……太可怕了。不知道他给自己出的又是什么样的难题。

纪言则继续搜寻脑中的资料,然后微微掀了掀长睫,对一旁的侍女说:“我要的六十五度红星二锅头到了吗?”

侍女恭敬地回道:“回禀殿下,已经到了。”

他说:“好,取来斟酒。”

第五位佳丽一听要喝酒,脸色变得惨白。她不能喝酒,她对酒精过敏,只要一沾酒,浑身便会起酒疹,严重的话,还会出现呼吸困难或者休克的症状。

侍女拿出两个大号杯子,将两瓶红星二锅头分别倒上。

纪言则端起其中一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佳丽说:“我的母亲是中国人。中国有一句古话,‘感情深,一口闷。’我敬你。”说完,他便将一杯二锅头一口仰尽,并将酒杯倒过来,以示一滴不剩。

所谓的“一口闷”原来就是这样……

第五位佳丽的表情已然凝结。

纪言则依然凝视她,“怎么?不会喝酒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每晚都喜欢喝一杯二锅头。”

这位佳丽为难地微张了张嘴,只能发出简单的音,“我……我……我……”

虽然痴恋纪言则的帅气容貎,还有那个王妃宝座,但是喝酒这不是要她的命么?别说她不能沾酒,就算能沾,这样的喝酒方式,对她来说也太恐怖了,而且他每晚都要喝上一杯,若是她有幸成了王妃,那她岂不是很快就要去见真主安拉了……中国人为什么喝酒都这么恐怖……

“很抱歉,殿下,我不能喝酒……”她想都没想,便将手放在胸前,对纪言则行了大礼,然后迅速向后退去,表明她放弃。

纪言则佯装有些可惜地耸耸肩,什么六十五度的红星二锅头,其实只不过是杯白水。

纪言则的面部表情再不像一开始那么严肃,偶尔会轻勾薄唇,但伴随着若隐若现的笑容之后,抛下的炸弹威力也越来越强,“下一个”接二连三地从他的口中蹦出。没过多久,十二位佳丽又全部重新回归成一列队。

选妃的结果显而易见,十二位佳丽都被淘汰了。

整个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甚至揣测是不是方才那个什么红什么锅的酒,让英俊潇洒的艾米尔殿下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否则不会几年不见,突然就多了这么多怪癖啊,而且身为男人,竟然会不喜欢丰满的女人,这太可怕了……

墨多拉纳眉头深蹙,阴沉着一张脸直视着纪言则,企图从面无表情的纪言则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这孩子这么做……难道不知道是在将自己的王储之位拱手让人吗?

墨多拉纳收回视线,想要说什么,纪言则却在他开口之前,突然起身,对着殿上的所有人朗声道:“今日选妃到此结束。我想对十二位佳丽说,今日落选并不是你们不优秀,而是我一直坚持,站在我身边的女人,是能让我内心欢笑的女人。你们没有做到,并不是你们的错,只不过是志趣不相投而已。也许你们会觉得今日这十二道小测试,很荒谬,但只要坚持了就一定能办得到。”因为之之的坚持,她做了很多正常女人都做不到的事,他就是喜欢她的坚持。

“很抱歉,让大家看了这么久的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他说完,从容地走下台阶,向自己的寝宫走去,无视众人的惊愕。

原本欢庆的事情却被纪言则搞成这样,墨多拉纳觉得说什么都是枉然了,他压抑着怒气,提前结束了选举仪式。

翌日,宫中便传出王储殿下有诸多怪癖的流言,以致十二位佳丽不堪受屈,纷纷落选。

关于他喜欢一个人泡在喷泉池里看一夜的月亮,喜欢一个人躺在宫殿的屋顶看一夜的星星,喜欢将硬币铺满床,一枚一枚地捡起来,然后再一枚一枚铺下去……这些怪异的举动也被传开了。

甚至有人传言,殿下其实喜欢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否则那些体力活,那种喝酒的方法,又是哪个正常纤弱的女人可以办得到的?有见过正常壮年男子不喜欢女人胸大和不喜欢女人侍寝的么?所以,众人得出结论,艾米尔殿下一定是被邪灵附身了,所以男女不分。

原本倾慕殿下的少女们,一颗颗芳心也因这些碎了一地,她们宁愿选择一位正常的夫君。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又不知过了多久,由于王储殿下的怪癖太多,邪灵又无论如何都驱赶不走,伊索托家族一致认为艾米尔殿下不适合当储君。

墨多拉纳顶不住压力,最终废了艾米尔殿下王储的身份,改立嫡长子撒希切为储君。

渐渐地,人们就慢慢淡忘了有怪癖的艾米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