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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日记本里的秘密


N市的秋天极为短暂,也因为短暂,美好得让人更加留恋不舍。

曾紫乔更加爱这个秋季了,因为她的爱情终于开花了。以前每经历一次争吵就又都回到起点,这一次是终于到达了苦候的终点。

苦恋了他这么多年,其实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上大学时候也曾经试着跟别的男生发展,但是一直都没有那种真正恋爱的感觉。婚后,她曾特地买了一本可爱的日记本,一页一页地详细列出恋爱计划,她决定要把情人之间所有浪漫的事情都做一次,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人生圆满。

厚厚的小日记本记下来差不多有了大半本,里面列了不下有几十条,比如逛街,比如两个人用一个吸管喝饮料,比如看电影,比如戴情侣对戒,挂情侣手机链,穿情侣装,比如共进烛光晚餐,比如相拥跳舞,比如躺在山顶上一起抬头看星星,比如互相倚靠着吹海风,比如手牵手过马路……

她原本计划每完成一件事,就在那一页上标记一个笑脸,只是后来这些计划都没有付诸实施。

当再翻开这本小小的日记本时,看着上面一页一页的记载,她想现在终于可以慢慢去实现这些小小的心愿了。

当翻到亲吻那页时,脑子里不禁浮现起早上上班时与曾梓敖的分别热吻,她不禁耳根子一热。她甜蜜地笑了笑,亲吻已经是完成时了,于是在下面画了个红红的笑脸。

再翻开新的一页,是什么呢?四个符号——OOXX。

她的脸又是一热。

如果两个相爱的人没有升华到这一步,那这爱情是白瞎了。

她在上面又加了一行字:蜡笔小新摇大象。然后在右下角画了一个小小的鬼脸,虽然关系终于明确,不过这一步还是未完成,有待加强。

她将日记本合上,然后收在抽屉里。这些全是她的愿望,要一个一个地去实现,但是绝不能被曾梓敖看见,否则他一定会按着上面一条条去做,那样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今天要实现的愿望是看电影。

她换好了衣服,简单地打理了一下,然后出门。

曾梓敖一下班,便急忙赶往电影院。到了电影院的时候,曾紫乔抱着爆米花和饮料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他接过爆米花,连忙解释,“抱歉,塞车。”

曾紫乔不介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下班高峰期,这里又是市中心,除非你插翅飞过来。”

“昨天逛街也让你等……”曾梓敖紧张得就像是刚刚恋爱的毛头小子。

“好啊,要想以后陪我时不迟到,你就把MK关了,然后,我们两人每天坐在家里你浓我浓,顺便吹吹西北风。”曾紫乔摊了摊手。

曾梓敖失笑,伸出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她坦然地说:“十几年我都等下来了,这区区半小时算什么?”

“对不起……”

她嗔了一句,“笨蛋,快走啦,再不进去就要开场了。”说完转身就要向检票处走去。

下一秒,她的右手被包进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掌内,源源不断的热力自相贴的掌心传来,直涌上她的心头,暖暖的。

她侧目看了看他,他的目光深情而真诚。他回以她温柔的浅笑。

就是这样的笑容,让她执著了十多年。有些东西一旦烙进心里,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她就是这么地深爱着他。

两人看的是恐怖片。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曾紫乔曾听同宿舍的女生说过,谈恋爱的时候男生通常喜欢拉女生去看恐怖片。当时之之还傻兮兮地问为什么不是看爱情片。这种简单的问题,她用膝盖想也知道,因为在看恐怖片时一旦有什么吓人的镜头,女生一害怕一闭眼,男生就可以顺势抱住她啦。

所以在买电影票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买了恐怖片。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内心太强大,还是因为影片一点也不恐怖,她从头到尾既没尖叫也没闭眼,更别提顺势倒在某人的怀里了。早知道这样就挑个爱情片好了,好歹都会有那么些个亲热的肉麻镜头,就算不能怎样,也会弄得人心猿意马吧。

比起前排的一对男女,他们俩真是显得淡定到不能再淡定。前排的女人几乎是从开片十分钟开始就发出惊叫,一直叫到影片过半,而男人则是心疼不已地时不时抱住女人哄着她。看后面一部分时,女人没有再惊叫,因为用来惊叫的嘴巴一直都与男人的纠缠在一起。

靠!不过是看场电影,有必要这么肉麻兮兮的么,要亲热不会回家去么。

可是当她的目光望向其他地方时,竟然发现大部分的人头都是重叠的。她开始思忖,貌似在黑暗的电影院内接吻也是情侣间常做的事,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侧目望向身边的某人,某人一直端坐着,从进电影院的时候就一直握着她的手,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她的右手背,此时此刻双眸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仿佛是被胶粘住了一般。

从小学到大学,不是有那么多女孩子追么,不也交往过N多女孩子么,不也是个花花公子么?怎么跟她在一起就跟一桩木头一样。

她愤愤地嚼着爆米花,内心阴暗地恨不能将爆米花桶砸在前面两人头上泄愤。

身侧的某人似乎感应到了她烦躁的情绪,就在她与爆米花奋战的时候,她的身体被轻轻一勾,向右倒去,刚好落进温暖结实的怀抱里,下一秒,便听到他沙哑磁性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我不喜欢被人观赏。”

她的耳根一热,难道他会读心术?否则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亏了电影院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稍稍调整了姿势,让她整个靠在他的肩上。直到电影结束,她就这样一直舒服地倚在他的身上,最后甚至有点不想起来了。

电影结束了,所有的灯都亮起来,前排一直在热吻的男女也站了起来,她不禁有些好奇地看看这两个究竟是什么人。这一看吓了她一大跳,竟然是尼克和客服的艾佳。

不知两人是否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条件反射地向后看过来,看到她和曾梓敖时也同样吃惊不小。

“曾总……”尼克叫了一声。

曾梓敖回过头,看到两人微微一怔,然后揶揄着说:“原来你们俩搞地下恋情。”

艾佳一直没敢说话,原本紧抱着尼克手臂的手,在看到曾紫乔的时候便松开了,目光一直盯在曾梓敖紧握着曾紫乔的手上,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紧接着,尼克的目光也转移过去。

曾紫乔被四道目光这样盯着,仿佛像是被烫着了一般,下意识地缩回自己的手。

曾梓敖微微蹙眉,但下一秒却再一次牵住她的手,说:“走了。”随后向尼克和艾佳两人微微颔首,牵着有些微僵的曾紫乔离开。

目送着二人淹没在人潮里,艾佳回过神,直拉着尼克的衣袖结巴着地说:“尼克啊,是不是我、我、我眼花了……”

“应该是的吧……”尼克四十五度抬头望天,他不该叫那一声“曾总”的。

走出电影院,曾紫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看着尼克和和艾佳震惊无比的表情,这两人显然是被吓到了。

“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想歪了?”她抬眸问曾梓敖。

“想歪就想歪呗,难不成你还想去解释?”曾梓敖轻轻挑眉,对刚才的事不以为意。

她点了点头。

也对,难不成要跑去跟他们说,她跟曾梓敖其实不是亲兄妹,而且是领过证的夫妻?如果这样,那以后要是遇上N多个熟人,岂不是每个都要这样招呼一下?挺烦的。

她侧目看看他,他也看着她,然后紧握着她的手轻轻动了一下,说:“走了。”

感受到掌心不断传来的温度,她的心暖暖的。刚才遇到尼克和艾佳,她的第一反应是松开他的手,而他却是毫不避讳地再次牵起她的手。

他应该是真的放下了,行动证明他做到了。

曾紫乔以为出了电影院,曾梓敖会带她去餐厅,然而他却是牵着她来到一家珠宝专卖店前。她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身侧。

曾梓敖轻轻扯动嘴角,什么也不说,握紧了她的手,一把拉着她进了店门。

店员热情地接待,他问曾紫乔,“喜欢黄金还是铂金?”

曾紫乔感觉心跳加速,她真的没有想过他会突然带她来珠宝店,此时脑子里乱成了一片浆糊。

“黄金。”曾梓敖转头问店员,“请问黄金对戒在哪儿?”

店员领着他们两人走到一个柜台前。曾紫乔愣愣地被拉过去,看着满柜金灿灿的饰品,她感觉所谓的情侣对戒,都是方方正正的,好大一枚。

曾梓敖说:“以前桑渝和沈先非戴的就是这种又大又方的黄金戒指,当时我觉得这两人真是外太空来的。现在看看黄金果然很霸气。”

他刚想要店员将其中一枚拿给他试试,就见曾紫乔一把拦住,“你干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要买戒指?婚戒不是有吗?别浪费钱了,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

她看见曾梓敖的黑眸越发的深邃,只听他哑着嗓子,十分抱歉地说:“虽然婚戒有了,但那并不是我陪你买的。”他捏住她的纤纤玉指,又一次道歉,“对不起。”

他问过之之,之前的婚戒是之之陪她买的。婚戒,这种本该相爱的两人共同挑选的东西,他却是让她独自挑选。只要想想,他都觉得自己太过于恶劣了。

她咬着嘴唇,眼睛突然有种酸涩的感觉。

她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都说了别再说这三个字了,再说我的耳朵要生老茧了。”

他挑了挑眉,说:“那好吧,我们挑情侣对戒。”说罢,他低首看黄金戒指。

她说:“你确定一定要买黄金的吗?”

他抬眸,“霸气啊。”

她鄙夷地看他,“桑渝戴上叫霸气,你戴上就是俗气。”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摸摸自己英俊的脸庞,问:“你确定你老公我很俗吗?就算是俗,也应该是超凡脱俗吧。”

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拉着他走向铂金柜台,然后选了一对款式十分简单的对戒。

他看着戒指当中那颗小小的钻石,直摇头说:“这么小一颗钻,长得跟芝麻似的,要是被朋友见着,他们肯定会说我抠门,舍不得给你买大钻石。”

她鄙夷了他一眼,“说你俗吧,你还死不承认。亏你还是做广告的,这是一种设计理念,不是比钻石大小,懂吗?”

“好吧。芝麻钻就芝麻钻吧,只要你喜欢就好。”他执起她的手,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然后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她的脸蓦地一红,瞪了他一眼。他不以为意,将自己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她笑出了声,白了他一眼,拿起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

他将戴着戒指的手与她的相握,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着两人交握的手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说:“这是你被套牢的证据。”

她娇嗔地说:“无聊。”

买完了戒指,在店员恭送下,两人正要出店门,却又撞见欲进门的尼克和艾佳。

“曾……曾总……”尼克依旧结巴地叫了一声。

“要结婚了吗?记得请喝喜酒。”曾梓敖依然很淡定地应声,然后牵着曾紫乔出门。

待两人出了店门,艾佳再次拉住尼克的衣袖,说:“你说我们今晚是不是撞邪了?”

“是吧……”半小时内撞见老板两次不是撞鬼是什么。

“你说他们俩是不是那啥啊……”

“的确是很混乱……”

“唉呀妈呀,你说这种事怎么能让我们碰见啊?明天我们不会被开除吧……”

“谁知道……”

曾紫乔坐在床上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傻笑了很久。突然,她挑了一下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望了望浴室,里面正哗哗地响着水声,曾梓敖正在里面洗澡。

她下了床,从写字台第二个抽屉最里面拿出那本记载着N多待实现愿望的小日记本,一页页地翻开。

逛街,牵手过马路,用一个吸管喝饮料,共进烛光晚餐,相拥跳舞,看电影,戴情侣对戒……这些愿望都在一个个不断地实现,虽然场景不是她所预想的那样,但也差不离。比如“躺在山顶上抬头看星星”这个,前天晚上,他开着车载她去江边吃鱼,最后两个人躺在车内,开着顶窗,一起抬头看星星。

她合上日记本,撇着嘴看向浴室,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这时,浴室门响动,她连忙将日记本藏在枕头下,然后钻进被子里,拿起床头的报纸,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曾梓敖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她用报纸将脸挡住,就知道她分明不是在看报纸,于是说:“嗨,报纸拿反了。”

哗啦一声,曾紫乔迅速将报纸反过来,定睛一看,报纸还是反的。她放下报纸,不满地说:“你诈我?”

曾梓敖直笑,冲着她招了招手,说:“过来,帮我吹头发。”

她撇撇嘴,下了床走过去,拿起吹风机开始帮他吹头发。

男人的头发都短,不过多时,曾梓敖的头发便吹干了。她用手指拨了拨,顺顺滑滑的,又黑又亮,发质还真是好啊,可以去做男士洗发水广告了。

正当她要收起吹风机时,腰上却被轻轻束缚住。她垂眸,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迷离的黑眸。她有点害羞地别开眼,放下吹风机的同时,感到腰间的力道似乎又大了一些。

她的心开始怦怦跳,脑子里不禁想到日记本里记载的其中一个愿望,只要一想到这个愿望,她的脸就不由地发烫。

差不多快要半个月了,每日都与他同睡在一张床上,同盖一床被子,每天清晨,也会在他的臂弯里醒来,可是,她和他之间竟然纯洁得就好像冬天里的雪一样。

是的,她还是小处女一枚。虽然不是好色地迫不及待,但多少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小期待。她向朋友偷偷取经,清晨时分紧紧地贴着他,还会用脚背假装很不经意地磨蹭他,可是他总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被她撩拨了没几下后,就匆忙起了床。不都说男人在清晨的时候很容易“兴奋”么?为什么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有时候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她不禁会想,究竟是她的身材不够吸引人,还是他的身体有“难言之隐”?她甚至还会想,是不是他还是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是不是他还在介意曾经的兄妹身份?每每一想到这些可能,她的心便会十分失落,也许她需要再等下去。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已经被抱坐在他的腿上。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跨坐在他的腿上,她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气。

这姿势……好色情。

她稍稍扭动了一下身子,一直束在她腰侧的大掌却突然将她的身体紧紧地按住。惊讶的同时,她感觉到身下有着小小的变化。她并不知道这变化是什么,又扭动了一下身体,而身下的变化又硬了一分。

她讶异地抬眸看他,此时此刻,他的眼眸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这时,她终于明白这变化是什么了。一时间,她竟然不敢再乱动,浑身也变得紧张起来,她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他的视线刚好落在她胸前微开的衣领处,他将脸埋在她胸前的肌肤上,深深地嗅吸着属于她独有的香气。他的双臂用力抱住她,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体内。

她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低吟了一声。

他松开手臂,再次将脸在她胸间的肌肤上不断地磨蹭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他抬起头,用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看见她的双颊泛着诱人的红晕。他哑着嗓音说:“你每天早上都在引诱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内伤,每天抱着你,亲吻着你,却不可以做进一步的动作,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么?怕伤着你,吓到你,所以我只能痛苦地憋着。但我怕我再忍下去,早晚会憋出毛病。小乔,我不想再忍了,真的不想再忍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因为女人的矜持和含蓄,她只是在心中悄悄说出了这八个字。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她却已用行动表明了一切。她淡淡地笑着,双臂攀上他的颈间,然后俯首在他的唇角边调皮地轻啄了一下。

这轻轻的一啄,像是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他勾起唇角,也跟着笑了笑,随即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嘴迅速地锁住她的双唇,她的唇瓣就像是春天的草莓,带着甜蜜诱人的香气。

他疯狂地纠缠着她的唇,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时,才放过她的唇。但亲吻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沿着她的唇,她的下颚,一路向下,他的吻停留在她细嫩的颈间。

感觉有些痒,她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慢慢地,停在她颈畔的细吻开始向下移动,沿着她的锁骨、她胸前的肌肤向下,轻轻地细咬着。身上的睡裙不知在何时已褪至腰间,她感觉到胸尖一阵胀痛,不禁低呼一声,暗抽了一口气。

他停下动作,抬眸看她,她的双眸变得迷离起来,神情美丽而妖娆。

他随即托住她起身,将她带向床上。他俯在她的身上,再一次深深地吻住她,相较之前,他的这个吻更加灼热,浓浓的气息紧紧地将她包围住,她差点儿就快要窒息。

衣衫渐渐地褪去,两人之间再没了束缚与阻隔,相贴着的身体的温度也在一瞬间升高,仿佛要将房间燃烧起来。

她身体软绵绵的就像一江春水,紧接着,却又有中奇特的战栗感觉一阵阵席卷过她的身体,让她辗转难耐,她意识到身体里有种空洞洞想要被立即填满的感觉一直在叫嚣着,喉咙里一直有呜呜的声音,她弄不明白这种渴望到底是什么。

她呻吟出声,“梓敖……我好难受……”

“嗯……”她听到他颤抖地应着声,呼吸是那样的浊重,一声比一声急促,心跳是那样的强烈,相缠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燃烧着。

他托住她的身体,慢慢地移动,却受到了阻隔。

她不适应地蹙起了眉头。

他没有再动,而是停下,一边细吻着她,一边伸出手慢慢地轻抚着她,试图让她放松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地,她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他撑住身体,伸手细抚着她微湿的头发,摸着她的眉骨,沙哑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小乔……”

她无力地睁开眼,便对上他那熠熠发光的黑眸,那里跳动着熊熊的欲望之火。在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眼中的自己时,他已挺身而入。一瞬间,她感到仿佛有一股力量要将她整个人撕裂,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痛……”她的手紧紧地揪住床单,身体本能地瑟缩起来。

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这句话所体现的经验之谈,完全不可以用在这件事上。上大学的时候,曾听人说过女人的第一次多半会痛,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痛,她感到就像是有一把锥子一样直锥进身体,然后将她整个人撕裂开。

他像是感受了到她的痛苦一样,将她紧紧地抱住,不敢再动,也不让她逃离。他深深地吻住,试图用吻减轻她的痛。直到她背部的肌肉放松下,他才敢进一步动作,慢慢地移动身体。

这细小的动作,又让她深深地蹙紧了眉头,忍不住紧揪住床单。虽然这样的疼痛难忍,可是她的内心的喜悦却是永远无法言语的。她和他终于跨过了那一道坎,终于破了那道枷锁。

他将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间,将双臂束在她的头顶,嘴唇再一次覆在她的唇上,舌尖顶开她的牙齿,进入并疯狂地纠缠着她的舌。慢慢地,她的眉头松开了,混着汗水和眼泪开始回吻他。

曾经年少时,有多少次梦到过这样,奔腾的血液,叫嚣的欲望,压抑了十多年的情欲终于得到了释放。他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真的会这样拥有她,而且丝毫没有那种痛苦的负罪感。

“小乔……小乔……小乔……”他一声声喊着她的名字,引导着她跟着一起律动。

“嗯……”她开始发出阵阵呻吟,混沌的脑子里不敢相信这样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口中出来的。

这噬魂媚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痛苦地低泣,然而只有她和他明白,这种痛苦是另一种疯狂的极致愉悦。

微弱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纠缠着,永远不想分开。

男女之间的情欲是件非常奇怪的事,一旦品尝过之后,就如同吸了鸦片一样,越来越上瘾。初次的疼痛早已忘记到天边,之后每次都有种犹如一瞬间冲上云霄的战栗感,让人沉醉。

喜欢情欲带来的快感,曾紫乔更爱两人袒裎相见,紧紧相拥,她觉得只有这样,两人的心才最贴近。她喜欢触摸曾梓敖的每一寸紧实的肌肤,更喜欢一口一口细咬着,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然而每次她做这样挑逗的动作,换来的总是她反他被攻城略地的结果,白皙的肌肤上满是他留下的印记,害得她连某些漂亮又性感的低胸衣服都不敢穿。这样正合了曾梓敖的意。

最神圣最期待最甜蜜的事情也完成了,她不望在日记本上记上一个甜蜜的笑脸。可是当看到“蜡笔小新摇大象”几个字之后,她不禁一阵懊恼。前几次,她做好了准备,每每都是开始时想着要开口提这个要求,最后总是被他吻得天昏地暗,直接进入主题,将“大象”又抛到了九霄云外。

合上日记本,她坚定了晚上一定要实现愿望的内心,于是将大象内裤早早地藏在枕头底下,等待夜晚的来临。

睡衣被褪至腰间,曾紫乔终于从曾梓敖如烈火般的热吻中找到一丝空隙,喘息着说:“我能不能有个小小的要求……”

“不能。”他直接回绝。

“我都没说是什么要求。”她不禁恼怒。

“我不会扮什么蜡笔小新摇大象,想都不用想。”他直接灭了她的念头。

“你怎么知道?”她伸出手摸了摸枕头底下,发现大象内裤不在了,抬眸看他,他的黑眸中露出狡黠的光芒,“你扔我内裤?”

“那么变态的东西你穿不了。”

“那是给你穿的,我想看看怎么摇大象。”

“那好吧。”他翻了个身,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扶住她的纤腰,毫无预示地将她的人用力地按向自己,两人的身体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一起。

她娇嗔了一声。

他痞痞地说:“你现在可以摇大象了。”

“你流氓。”

“我在等你对我流氓呢,来吧。”

“你流氓。”她娇嗔地重复。

“好,那我流氓。”说着他坐起身,抱住她的腰开始慢慢律动身体。

她忍不住地开始慢慢呻吟,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你偷看我日记……”

他含着她的耳垂,细咬着她的颈畔,低笑道:“是你放在桌子上,我只不过顺手翻了翻,那叫光明正大地看。”

前段时间,他陪她买菜回来,发现她在偷偷地写什么,而且每次写完都会将日记本收起来,出于隐私,他没有找那日记本。直到一天,她忘了将日记本收起来,于是他翻开看,原来每页都记载了她的一个愿望,完成的她会画上一个笑脸,未完成的会写上“革命尚未成功”。当看到“蜡笔小新摇大象”时,后来又在枕头下面发现了大象内裤,他的脸色十分灰暗,她居然连这种东西也知道。他是绝对不会穿上那个玩意儿做出那种弱智的动作的,他的一世英明不能毁。

“心愿都知道了,然后照着去完成,多没意思。”

“既然是要完成的心愿,早知道早完成嘛。”

“那不一样,我要的是发自内心。”

“我做事都发自内心,比如现在。”他用力地一挺。

她羞红脸地低叫一声,“总之你破坏了实现愿望的美好情趣。”

“女人,现在破坏美好情趣的是你。现在激情时刻,我可不许你分神想别的事。”他吻住她的唇,将她还要争辩的话吞没了。一记又一记的有力撞击,让她终于不再纠结什么日记本,而是专心致志地回应他。

恋爱让她感觉每天都像是灌满了蜜糖水,心里面一直甜甜的。

相对于曾梓敖的温柔体贴,曾紫乔发现他的专制霸道只多不少。若是说他以前喜欢用哥哥的身份来压她,那么他现在则是以丈夫的身份软硬兼施地诱她妥协。

目前,两人最大的争论点自然是在她的工作上。

曾梓敖希望她辞去K.O.钢琴师的工作,回MK工作。

她坚决不同意。若是换在以前,她就像是一只无尾熊一样,恨不能二十四时都贴在他的身边,现在,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距离产生美。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她真的很喜欢那份工作,轻松,无压力,且K.O.的环境与其他的酒吧不同,没有灰暗没有色情。她是一位通过琴声将美好的心境带给每一位客人的钢琴师。

然而曾梓敖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就算是再干净的酒吧,也总会遇上那么一两个无理取闹的客人,就算有乐天照顾她,他依旧不放心,除了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以外,他得防着一点乐天的近水楼台。乐天是个浑身散发着魅力气息的男人,也是一个绝对危险的男人。

曾紫乔当得知曾梓敖的这个小心思时,又好气又好笑,说:“我把乐天当哥哥。”

曾梓敖连忙说:“那更可怕,我是前车之鉴。”

“这根本不一样,好吗?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哥哥,第一次见面没有,第二次见面没有,这么多年都没有。”她说。

“其他事我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男人最自私了。”虽然嘴上这样讲,但曾紫乔的心里就像是灌了蜜糖似的甜。曾梓敖表面上霸道又不讲理,但回过头仔细想想,这其实也是他在乎她的另一种感情表达。

最终,曾梓敖妥协了,允许她每周一三五三个晚上去K.O.演奏,每次只可以一个小时。

曾紫乔开始发现,似乎她只要一去K.O.演奏,曾梓敖就会特别的紧张,就算那天晚上有应酬,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推掉,守在K.O.内直到她下班。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他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爱着她。

当然,作为交换条件,她答应去MK工作,不过,这一次去不再是做他的助理,也不再是同一间办公室。

MK的人对于公主殿下重新回来工作表示惊讶,同时又很欣喜,因为终于雨过天晴了,终于不用再看老板那张可怕的晚娘脸。女同胞们可以跟她学习到很多时尚的东西,男同胞们则是又有了欣赏美女的眼福。

重新回到创意设计部,又能跟在尼克身后学习了,曾紫乔很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她整个人都很鲜活,曾梓敖为此,又有一些小小的吃醋。而尼克面对曾紫乔,却是“心惊胆战”,他思忖着这一定是老板在伺机报复。

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在转瞬间都变得那么美好,唯有让曾紫乔烦扰的只剩下卫秦。只要回想到那个夜晚,再对比眼下的生活,她便会愧疚不已,她真的太过自私了,甚至有些卑鄙。

她打电话给卫秦好几次,但卫秦都没有接她的电话。

卫秦不接她的电话是正常,她那么过分,居然还想得到他的原谅?

她起身去茶水间泡咖啡,脑中还在纠结着这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放下杯子,摸出手机,来电显示的姓名竟是失踪了好久的卫秦。

她激动地按下接听键,电话那端传来卫秦一贯懒散却万分不屑的声音,“找我有事?”

“是……不是……”她紧张得甚至有些结巴。

电话那端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只听卫秦说:“前阵子在四川出外景,在很原始的山里,手机丢了,回到城里才买的手机。”

“哦……”还好,他不是拒听她电话,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她说:“在山里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会的。”他说。

她沉默了,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最想说的是对不起,然而在听到卫秦的声音后,突然觉得她的道歉,是对他的羞辱。

电话内,只听到她轻柔的呼吸声。

隔了好一会儿,卫秦终于忍不住了,说:“女人,你别一副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女人,我卫秦离了你就肯定没法活的样子。除了在曾梓敖的事情上,你会表现得跟一个白痴一样,事实上你是个很洒脱的人。你不用内疚的,真的不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惦着做什么?做不成情人,至少还是朋友,合作伙伴。”

“你真的还把我当朋友?”她激动地说。

“你的意思是你不当我是朋友?”卫秦反问。

“当然不是。”她连忙说。

“那不就得了。”他顿了一下,然后说,“我在机场,待会儿就要登机去法国了。”他说。

“机场?法国?怎么突然想要去法国?”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她十分吃惊。

“你别乱想,我不是因为你才要去法国的。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没跟你说过,我爸妈现居法国,去看他们是一方面,主要是去参加国际摄影展,不过可能会在法国待上一段日子。”

“哦……”她真的差点就以为他是因为她才要去法国的,“那要多拍些照片回来。”

“本来我想如果你要是成了我的女朋友,我就带着你一起去法国见见我的父母,只是这个愿望没办法实现了。”他略带遗憾地说。

“卫秦,对不起……”

“我说过的,你不用说对不起。感情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合则来,不合则去。你没有选择我,只能说明彼此不适合罢了。不过我还是要对你说,曾紫乔,如果那个男人让你伤心了,欢迎你随时打电话给我,越洋电话费我付,来法国的飞机票我也付。”

“卫秦……”虽然无法对这个男人动心,但是这样深情的话,却不能不叫她感动。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踹飞他,飞去找你,到时候你一定要带我去普罗旺斯。”

“嗯。我要登机了。”他说。电话里听到催促登机的广播声音,他又说,“小乔,临别之前,说些祝福的话吧。”

好像坐飞机不可以说一路顺风吧,她想了想说:“卫秦,无论在哪里,你要记着,永远会有我这个朋友在深深地祝福着你,你要幸福,要快乐哦。”

卫秦笑了起来,声音听上去十分愉快。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要保重,拜拜。”

“拜拜。一路平安。”

挂了电话,曾紫乔的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终于如释重负地卸下了,他们还是朋友。

她心情愉悦地开始冲泡咖啡,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酸酸的声音,“你想踹了我跟谁去普罗旺斯?”

她回头,是曾梓敖。见他有些吃醋的样子,她不禁莞尔。

以前一同上班,一同下班,在同一间办公室时老是针锋相对,如今距离产生美,曾梓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路过创意设计部门口,甚至还跟她说要把创意设计部搬到总经理办公室隔壁。

“曾总,看你的表情,我想应该不需要我告诉你是谁了吧。”她轻啜了一口咖啡。

“唔,有竞争才会有压力。偶尔体会一下这种竞争压力,才能更好地把握市场。”曾梓敖的表情很淡定。

她笑了起来,又喝了几口咖啡,对他说:“小心竞争白热化,市场很难操控。”她喝完咖啡,打算回座位上工作。

谁知刚走到门口,手腕被捉住,下一秒便被带进温暖熟悉的怀抱中。

曾紫乔捶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说:“喂,你在干什么呀?现在是上班时间。”

“我是老板,老板这是在提高市场占有率。”他说完,嘴唇迅速地捕捉住她的。

她浅浅的笑声淹没在这一个缠绵的吻中。

她差点要窒息了,整个人像是被溶化了一般。

直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才停止了这个热吻。他低咒了一声接起电话,原来是催促他开会的,整个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都在等他开会。他扫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是下午三点十分了,定好三点钟开会的,他已经晚了十分钟。

“去吧,工作要紧,我可不想我的后半辈子跟着你喝西北风。”她的脸颊上还泛着诱人的潮红。

他笑了笑,在她的鼻尖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说:“一下班,我就会回来。”

“唔,到时候奴婢我会准备好饭菜,恭候大人回府。”她调笑。

他笑了笑,简单收拾了一下离开。

她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第一次不是感到那种心痛,而是有种温馨的感觉让她的脸颊上飞起了两朵红云,她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垂着头走出茶水间。幸好这时候没有人进来,否则的话,真是丢死人了。

当然,这只是曾紫乔的想法。

就在曾梓敖拉住她的时候,林小美刚好端着杯子准备进茶水间泡一杯红茶提提神。谁知刚走到门口,便看见老板大人将公主殿下抱在怀中。午后的瞌睡虫一下子被吓飞了,林小美迅速反应,躲向一边,眼睛不忘偷瞄。这一看不得了,老板大人居然在吻公主殿下!

难怪老板大人如此英俊潇洒,只听绯闻不断,却不见女主角现身,难怪公主殿下如此美丽动人,却不见白马王子。

原来两人早已暗度陈仓。

这真是造孽哦……

这么个天大的秘密怎么就被她林小美撞见了呢?天啊,饭碗饭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饭碗更重要的。

林小美抱着自己的杯子逃离现场。

渐渐地,曾紫乔感觉到林小美看她的眼神很怪异,每次都会盯着她看上好久,然后忍不住打一个冷战,弄得她没事就摸摸自己的脸,似乎也没有长什么可怕的东西啊。当她追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林小美更加慌张,总是推说没什么。她只好说,如果有事一定要说出来,憋在心底会憋出病的。林小美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真的好想找个人,把心中的秘密痛痛快快得说出来。

除了林小美有些奇怪之外,她还渐渐发现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原来那些喜欢围在她身边聊一些时尚话题的女人们突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曾梓敖坐在她对面。偶尔曾梓敖不在的时候,那些女人们也依然是离着她远远的,不敢坐在她的对面。

每当她困惑地望过去的时候,大伙儿都是一副惊悚的表情,然后又快速恢复表情,当作什么都没瞧见,假装吃着自己的饭。

她问曾梓敖有没有发现这一异样,曾梓敖想了想觉得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今天早上开会,所有人似乎都很惊恐地看着他,只是转瞬之间一个个又很快恢复正常,所以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终于,在她困惑了好一段日子后,某日上洗手间时终于得知了答案。

某甲女:“哎,你们有没有留意到曾总手上的戒指?”

某乙女:“有有有,不但留意到曾总手上有戴戒指,我还留意到公主殿下也戴了同款戒指,而且两个人戴的都是无名指。这个位置意味什么?”

某丙女:“当然是那件事。”

“哪件事?”

“你不知道吗?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知道就算啦。”

“你们说的不会是那件事吧?”

“就是那件事。”

坐在卫生隔断间里的曾紫乔本来是打算离开的,但是一听到这个神秘的话题,她突然很好奇“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于是伸长了耳朵。

“嘘嘘。对的对的,就是那件事。小声点儿,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这事传到公主殿下或者曾总耳朵里,我们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哎哟,就算是隔墙有耳,又怎么样?你觉得会有人敢把这件事报告到曾总那儿吗?兄妹哎,谁敢当着曾总面说这事啊。”

兄妹?

曾紫乔想了又想,突然“兄妹乱伦”四个字从脑海中蹦了出来。她不禁浑身一颤,这四个字就像是原本好好的一堵墙,突然轰地倒在了面前。原来“那件事”,指的就是她跟曾梓敖的事。

“嘘嘘,你不要命啦,还真说出来了。”

“没事。对了,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你看见了么?曾总不停地往公主殿下碗里夹菜,然后公主殿下把自己不吃的菜夹到曾总碗里,曾总吃得可开心了。”

“我听说啦。不过我还听说了更劲爆的,据说公主殿下一个中午待在总经理办公室里都没有出来,之后出来的时候,头发凌乱,走路不稳。”

“哦哦哦,真的吗?居然还有这么劲爆的事。我只听说前阵子,曾总在茶水间跟公主殿下热吻了好久,好多人都看见了,貌似最先看到的是人事部的林小美,不过她不承认啊,说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当然说什么都没有看见。她跟公主殿下关系那么好,看见了当然也不能说啊。要知道这是有悖人伦的,赤裸裸的兄妹恋啊。”

“是啊,你说前段时间公主殿下突然离职,曾总又天天黑着脸,是不是两人吵架了?”

“嗯,可能性很高。你没看公主殿下一回来,曾总就好似春风拂面,桃花朵朵开。”

“造孽哦。你说这男的帅,女的美,怎么就好这口子,这么重的口味呢。”

“没办法,这年头变态的人多了去。”

“嘘嘘,竟然骂老板是变态,你不想活了。”

“我去,前阵子公主殿下不在的时候,被曾总押着加班,是谁先说变态来着?”

“走了走了,再不走,小领导又要磨叽了。”

等到这三个女人离开洗手间后,曾紫乔才从隔断间里走出来,完全傻了眼。

啊,臭小美居然撞见她跟他接吻了,难怪看她用那种眼神……真的好丢人啦。咦,今天中午她有把不吃的菜夹到他碗里吗?他有吃得那么高兴么?明明是很痛苦的表情啊。什么待在他办公室里一个中午没有出来,那是她去帮忙整理投标的文件,至于头发凌乱,那是因为走路不稳,不小心撞到玻璃门了,然后用手揉的呗,为此他还笑了她好久。

兄妹乱伦,有悖人伦。可真是难听啊,他们俩哪里有悖人伦了?他们俩又不是亲兄妹。

变态?重口味?哪里变态,哪里重口味了?他们俩又不是亲兄妹。

她真想要冲出去解释,他们俩不是亲兄妹,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啊,真是逼死人了。真的让人有种想拆墙的冲动。

她洗了手匆匆离开洗手间,刚准备回办公室,在走廊上撞见了林小美,林小美见她脸色不好,于是关心地问:“怎么啦?”

她顿了一下,然后突然拉住林小美的手,将林小美拖到安全通道处,表情十分激愤。她刚想说“我跟曾总不是亲兄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又硬生生地忍住了。跟林小美解释了,难道她还要再去跟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解释一遍吗?

林小美眼神有些闪烁,不禁倒抽一口气,该不会是公主殿下知道她偷看的事了吧。她又心虚地看了曾紫乔一眼,曾紫乔盯着她看的眼神带着无比失望,一定是已经知道了。

林小美只好结巴着说:“公主殿下,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我真的是不小心撞见的。那个……我什么都没有说过,那个……我绝对没有在背后说你半句坏话,那个……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过啊。公主殿下,你要是听见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当那是一团气,大家都是无心的……”

曾紫乔回过神,听到林小美在道歉,便道:“我没有怪你啊。”

“没有怪我?不是这事?”林小美捂住嘴,难道她刚才不打自招了。

曾紫乔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们不是亲兄妹。”说完,叹了一口气,推开安全通道门离开了。

留下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林小美,眼睛和嘴巴张得老大,“什么?我的天……”原来不是亲兄妹啊。压抑了多日的林小美终于松了一口气。

晚餐过后,曾紫乔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手中的遥控器不停地转换着频道,思绪早已飘至九霄云外。

原来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感觉是这样,真的挺郁闷的,难怪那时候的他从心底一直排斥这件事。虽然不是真的亲兄妹,但是外人并不知道,如果去解释,解释了一个人,可能要解释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可能不知道要解释多少次,又不可能去跟所有人都解释一遍。

这么多年来,他应该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她一以为,这么多年来,只有她一个人饱受着相思的煎熬,其实他也在受着闲言碎语的烦扰吧。

晚饭后,曾梓敖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当他洗完碗之后却看到曾紫乔呆坐在沙发里,虽然两眼对着电视,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他坐进沙发里,顺手将她捞进怀里,轻抚着她如丝般的秀发。

“我开始能够体会当初你的心情了。”她叹了一口气。

“什么心情?”他好奇。

“人言可畏。”她转头看他,“你应该被不少人说过变态吧。”

他不禁挑着眉看她,然后点头承认,“因为别人说我变态,所以你纠结了一个晚上?”

她又叹一口气,说:“不完全是。你难道没有发现最近午餐的时候,都没有人敢坐在我的身边了吗?”

他挑着眉等待她说下一句。

“你在茶水间吻我的时候,被人撞见了,而且不止一个人。于是大家都在传,你一直没有女朋友,我也一直没有男朋友,于是说我们俩是不是在乱伦。甚至我听到他们在背后说我们变态,说我们俩重口味。午餐你从我碗里夹菜给我吃,午休时我又去你办公室整理标书,头不小心撞上玻璃门,头发乱了,等等,都被夸大了想象。”

他认真听完,不禁笑了起来,说:“按传统辈分来说,这的确算是。但按血缘关系来说,显然不是。你是在意别人的说法吗?你不是一直都不在意别人怎么说的吗?”

“也许以前我不在意,是因为我爱你,我只想你回应我,而不是逃避我,所以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最近一段时间,我深刻地感受到‘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也许我可以跟第一个人解释我们的关系,也可以跟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解释,但是总会有一天厌恶这种不断解释的方式的,懒得去跟别人解释,自然也会在心里产生那种自我排斥这种关系的情绪。对不起,以前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是我太过自私了。”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想着做什么呢?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别人怎么说呗,只要自己觉得舒心就好了,何况我早就看开了这些。又不是真的亲兄妹,又没有血缘关系,有什么不可以?”

她伏在他的胸前,软软地说:“不许人家顿悟么?”

“可以,不过老婆大人可否换个时间呢?现在是鸳鸯同浴时间。”说完,他将她从沙发里抱起,然后向楼梯慢慢步去。

她双臂缠着他的脖子,“说好了,我没有洗好之前,不许动手动脚。”

他点头,说:“那我动嘴。”说着就要作势亲吻她。

她娇笑着推开他,“小心台阶啦。”

“圣诞节你想怎么过?”

“唔,那就圣诞老人摇大象吧。”

“女人,你这是在污辱纯洁神圣的圣诞老人。”

“那就还是蜡笔小新摇大象吧。”

“……”

话说,到了圣诞平安夜那晚,曾紫乔还是如愿以偿地观赏到了某人扮演的蜡笔小新摇大象,当然,观赏的代价是之后整个人被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