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子和光头两人诚惶诚恐的睇着顾恺发飙,悄无声息的听着顾恺骂他们俩是废物,不敢吭声;包括郑海龙在内的其他人,也是各自缄默,微微依旧僵直着身体,大气都不敢喘一口。r
顾恺这次是真的气疯了,他一点儿也不避讳堂屋里还有郑海龙这个长辈在场,训斥完疤子和光头,就开始大操周智林和徐伟的祖宗,说周智林和徐伟祖上肯定没积德,临死了还不忘从别人身上咬下块肉来含着;老钟他们一干警察也没能逃脱,一块儿都被顾恺给骂了。r
顾恺这次发的脾气比上一次万美玲拿雪茄烟陷害微微的那次还大,这是史无前例的;微微感觉很惶恐,她暗忖今天这事儿肯定没完没了了,自己干的那些事情指不定立马就会曝光,微微很害怕,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末了,她豁出去了,心想:死就死吧!r
大概过了五分钟,顾恺终于发泄完了,他沮丧的瘫到椅子上把自己的头发揪成一团乱麻。r
疤子跟光头对视了一眼,估计两人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思,光头低声说:“老板,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我和疤子走了不同的路线,但我和疤子都敢给你保证,在我们俩押送的路上,没有一个人曾经动过货车上的木材;疤子早我一天回到家里,他说在他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在门前山路上看见一个形迹可疑的人……!”r
顾恺闻言一下就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失声问:“谁?”转头,他面朝疤子重复提问:“你看见谁了?”r
话头就这样转移到了疤子身上,疤子瞥了眼光头,看似颇有些哀怨,闷声说:“好像是洪那公安局的人,三十多岁;不知道老板你还有没有印象,去年八月我和你开车到洪那北面的洗车场里去洗车,他跟在钟馗身后从公安局里往外走,当时你还指给我看,说这秃顶大伯就是在整个云南4060公里的边境线上极具盛名的钟长和;那是我第一次看清传说中的钟馗的长相,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前几天晚上回来,车开到镇上就熄火了,我找了个电话打给我们常去的那家修车铺,让他们的伙计过来帮我修车,车修好后,修车的小崽说车还是有问题,没能全部修好,要开回去换个零件;所以我只好让他们把车开走了,一个人走路回来;当时黑灯瞎火的,我刚走到门前岔口上,就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背着个包从路基下爬上来,他看见我,转身就往另一头走,我觉得他很奇怪,就追上去一把拽住他,问他半夜三更的呆在田里做什么?他没回答我的话,甩开我的手就跑了。他跑得很快,我追不上他,但我看见了他的脸。我敢肯定,他就是去年八月我们从洪那公安局门口经过时,我见过的那个人,他是钟馗手底下的人,我有八成的把握。”r
疤子说完这番话,就垂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顾恺坐在椅子上,仰头瞪着他,阴冷刚毅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信;微微也很惊讶,疤子嘴里这人,肯定是她二哥秦武或者是老金;可是,二哥和老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自己还没曝光,他们俩却有人曝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