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父亲上车后,客运站的工作人员拉开了客车底部的储物箱,善美放东西的时候,一只口袋偏了一下,掉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来,善美拾起这本笔记本,顺手翻了一下,发现是秦武的日记本,当即心中狠狠一激灵,鬼使神差的想也没想就把本子取出来留在自己身边。在前文的讲述里,我节选的那段关于秦武面对秦微微给自己磕头下跪时秦武的心情,就是出自于甄善美手中的这个日记本。r
当然,这个日记本再怎么说也是秦武的遗物,甄善美无权私自收藏,后来甄善美曾把日记本交还给微微父亲,只不过微微父亲隔天又把日记本再次赠给了甄善美。微微父亲赠善美本子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这句话让善美一直觉着很感动,很窝心,微微父亲说:你父亲这辈子干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把你教育得竟善良又美丽。r
微微父亲回江平后的第三天,善美的父母亲也离开了洪那,貌合神离的两老临行前又为善美该跟谁走吵了次架,可善美斩钉截铁的表态,她既不会跟父亲回江平去插足父亲现有的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也不会随母亲去广州打扰母亲跟叔叔快乐的二人世界,她要留在洪那。r
两老拿任性的善美没辙,逐是分别给善美留下一笔钱,然后走了。r
善美拿着这笔钱,购置了两只手机,并刻意的更换了她准备送给微微的那只手机的手机号码。事到如今,任是善美再怨恨微微,她也不得不冷静下来为微微的出路和前途考虑,毕竟微微是从小跟她一块儿长大的姐妹,她爱微微,她对微微有感情。r
善美早前就打听过了,微微犯的这事儿还没定性,在押期间是可以与外界通话的,只是通话内容会被监控,且有时间限制。当然,手机也是不能落微微手里的,得交给看守所里负责看守微微的女警。r
除此之外,看守所还另有规定,开庭前期,除了犯罪嫌疑人的辩护律师和直系亲属,任何人不得探望犯罪嫌疑人。善美刚打算着手去给微微请律师,就接到微微父亲的电话,微微父亲在电话中告诉善美,说他已经托人从昆明给微微找了个姓高的律师,这是他最后能为微微做的事情。r
而微微自打这年年初五被捕,直至过完农历三月三上巳节后开庭,自由惯了的她在看守所里呆了整整三个月。善美不知道微微是怎么熬过这三个月的,因为微微出来后对她在看守所里的生活只字不提,她始终保持缄默。现在想起来,善美觉得微微此后三年的自闭和冷漠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只是当时没人意识到罢了。善美还记得她在第一个月时给微微打电话,微微的情绪还很焦躁很不稳定,到了第二个月两人通话,微微自闭的情况就始见端倪了,无论善美怎么安慰她,劝导她,她都不说话,就算偶尔说上一两句,也仅是发出嗯哦好之类的感叹助词;第三个月,善美再给微微去电话,看守微微的女警就会告诉善美,说秦微微不想接电话。r
咱们不知道微微在那三个月里经历了怎样的一种心理上的痛苦和折磨,只是在开庭前夕,善美给微微打最后一通电话,告诉微微检察院的调查取证就要结束了的时候,微微哭了,她告诉善美,说自己好像是病了,晚上睡不着觉,没日没夜的头晕,晕得恨不能立马死掉,才舒服。善美吼她,说秦微微你怎么回事儿呀?你信不过我和高律师是不是?我告诉你,高律师对这方面的案子可是很有经验的,高律师在咱们整个云南省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