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否则······”
容渣渣音色低沉,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匍匐在地上的侍女,带着君王一般的凛冽霸气,威压横扫,压迫的屋中的所有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侍女更加恐惧,头也不敢抬,“前些日子,表小姐就给了奴婢两锭金子,让奴婢时时刻刻紧盯着这里的动静,还说时候能够再给奴婢两锭金子。之后,表小姐又给了奴婢这包东西,说是等着王爷来的时候点在屋子里。”
说到这里,那侍女似乎是怕极了,膝行上前,一把抓住了容渣渣衣摆,大声哭叫着。
“王爷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这里头是这害人的东西,奴婢若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贪图这么点儿钱财的!”
容渣渣讨厌被人触碰,更何况对方竟然还是一个想要害他的人,火气上涌,如断了层的地底岩浆,找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猛然喷出炽烈的岩浆。
“滚开!”
一脚揣在那侍女的心口,刹那间,哐当一声,那侍女砸在了窗上,复又跌在地上,猛然喷出一口血来。
窗棂碎裂,整扇窗户砸了下来,落在她的脊骨之上,将原本痛得就要晕过去的侍女再一次砸醒了。
“表小姐,这些钱奴婢还给你,求求你帮帮奴婢,奴婢不想死······”
那侍女伸长了手,掏出带血的四个金元宝放在了林薰儿的脚边,死死得拽住了她的裙摆,倏然间素白的裙摆沾染了一道刺目的血手印。
瞧着那四个金元宝,容渣渣瞳孔猛地一缩,沉痛而又憎恨的盯着林薰儿,“果然是你,真的是你!你果真就那么怨恨本王,想要将本王置于死地?好让你和萧静御两个人从此双宿双飞?”
小薰儿被这样逼仄着,倒退了一步,却因为裙摆被死死拽着,根本迈不开步子,险些就摔倒在地上,手中的波斯猫也趁机跳了出去,小薰儿也已经没空顾着它了。
“容祁,你真的相信这是我做的?”
小薰儿后背靠在几案上,硬梆梆的木质感带着没有生气的冷硬,让她的心也随即沉了去,红着眼睛抬头倔强的盯着容渣渣,仿佛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无助却又倔强的不肯哭泣。
容渣渣瞧着那双眼中滚动着的泪珠,心中一软,然而内心深处却又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心软,这个丫头最擅长的便是用眼泪来骗取同情,他难道被骗得还不够多吗?
心肠一硬,冷酷淡漠的生硬开口,“人证物证俱在,本王不得不信!”
果然!
小薰儿心中冷笑,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她本以为平日和容渣渣这样吵架,两个人虽然水火不容,却到底算得上半个朋友,原来又是她想多了。
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小薰儿不理会容渣渣,转头对着林馥雅冷笑,“二表姐的演技可真好,怕是等到林尚书府揭不开锅的时候,二表姐去戏院唱个戏就能养活着一家子了!”
依旧是那样恶劣的口气,似乎同平常无异,只是红红的眼睛和鼻翼出卖了小薰儿心中的委屈。
“薰儿妹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样争对我?”林馥雅又哭,此时眼泪便是她最大的武器。
和林薰儿不同,林馥雅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有武器就要不择手段的利用。
“林薰儿,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敢这么嚣张!”看见林馥雅的眼泪,容渣渣更恨,第一次对着小薰儿这样愤怒的吼叫。
小薰儿却是在笑,一直在笑,老爹说过,就在人家要你哭的时候,你一定要笑着面对,哪怕笑到眼泪掉下来,也不能让那些想看你哭的人得逞了去。
缓缓蹲下身子,小薰儿拿起其中一个金元宝,狠狠朝着容渣渣的额头砸去,带着心底最深处的愤怒。
“林薰儿!你还敢对着本王行凶!”
容渣渣这一次没有相让,伸手就抓住了那个掷过来的金元宝,紧紧捏在手心,完全不顾坚硬的棱角将他的手咯伤了。
小薰儿也丝毫不让,唇角的笑容淬着坚冰,“蠢货,你自己看看你手上的那锭金子!自己的东西都认不出来了吗?”
容渣渣面色一僵,低头瞧着那锭金子,仔仔细细得看了一番,最终确定下来了。
“这的确是靖王府的黄金,上头有靖王府的印记。”
这应该是那****一大早送去的一万两之中的那批金子,也就是说······
容渣渣瞬间反应了过来,瞧着眼前抿着唇强忍着眼泪的小薰儿,那削瘦的身姿在风中微微的颤栗着,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愤怒。
“这是那天容渣渣送过来的一万两黄金里面的,上面有靖王府的印记,你说四锭金子我是分两次给你的,又是在前几天。当时容渣渣送来了金子我连数也来不及数就跟着小御子去了摄政王府,根本不可能给你金子,所以在说谎!”
林薰儿一步一步走到那侍女的身边,满脸的阴寒,小巧的绣鞋轻轻踩上了她的手指,狠狠一碾,一声悲怆的哀嚎响彻整个屋子,听的人一阵心悸。
“说吧,是谁让你来陷害我的。放心,我一定不会打死她的!”我会打得她连她妈都认不出来!
那侍女先是被容渣渣一掌震碎了脏器,如今小薰儿又碾碎了她的指骨,十指连心,终于冷汗涔涔的晕了过去。
小薰儿半点儿也不觉得她可怜,既然要帮着别人来冤枉她,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呲,真是没用,这么一下就晕过去了。”
一脚将人翻了个个儿也不见对方醒过来,小薰儿蹙着眉将手上的血渍在她身上擦了擦。
林馥雅没想到林薰儿竟然有这样的手段,更加没料到自己派人去林薰儿的雨花阁偷出来的金子竟然成了最有力的证据,林馥雅一阵心塞,同样也恐惧阴谋的破裂。
还在容渣渣此时根本估计不到林馥雅了,满眼愧疚得凝视着小薰儿,一想到她方才受委屈却又不肯哭出来的倔强模样,容渣渣只觉得心口的大石几乎要将他压得窒息。
上前,想要将她搂在怀中,“薰儿······”
“大叔你谁啊,我认识你吗?请自重。”
小薰儿退后一步,冷眼睨着容渣渣,毫不客气的打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