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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章 看似无形胜有形


  “术的问题,倒也不是啥难事,很轻易就能弄到,至于高深的术,就不一定了,也不用在意,反正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成为五门强者。”慕石面带笑容,心中无有犯愁,任何事情仿佛在他心中,就是过眼云烟,根本无法让他在意。

  这种心态,修炼者中几乎没有,各大宗派提倡杀戮,所以杀人者,定害怕被杀,这片世界,杀戮早已成为修炼者必须要具备的能力,不然会被人瞧不起。

  在慕石心中,杀人很麻烦,救人却不是事。

  而今,第二劫过去了,慕石等待着第三劫,可第三劫却迟迟不来,仿佛这第三劫,根本不存在,却又不可忽视,似是无处不在,却又时时现心中。

  慕石不知这是什么状况,他觉得五门老头,应该会给他提醒,可等了半响,五门老头连声都没出,这让他有些失望,望着四周,忽然面色大变,似是发现了什么。

  “我怎么在中心,我刚刚不是在……”慕石瞪大双目,他记得刚才自己分明距离神门近些,可如今却在五门所围绕的圈的中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转移的,就连眼前场景,似乎都没变过,可他偏偏移了位置,如此诡异,如此神奇,似乎预示着什么,却又难以得知此预示,到底是什么。

  慕石觉得奇怪,望着四周,他发现五扇门上尽皆散发光芒,自己站在最中心,与每扇门相距的距离同等,这似乎说明一个问题,同样的出发点……

  “站在圆心,五扇门距离我的位置相同,也就是说,我无论走向哪个门,所需要的时间都是相同的,所走出的步子也是相同的,只有方向不同,方向不同……”慕石自语,脑海中有个念头,一直闪现,却难以捉住,“说不定,方向不同,代表我要选择,脚下的路,所延伸的方向,也正对五门,从五门分隔开,正好将这个圆分成五条路,五个份额……”

  慕石分析着,转身看去,当他看到不远处,还有个没门的地方时,瞳孔先是微缩,而后面露吃惊,道:“这个没门的地方,是出口吗?离开这里,是不是就等于放弃了踏入五门……这个没门的地方,所占的圆的份额,似是与五门相同,好像一扇门……”

  “嗯?门,没错,就是门,这扇门无有形状,无有实体,通过五门的实体来体现,这扇门应该就是无形之门!!”慕石面露笑容,目中大放异彩,觉得茅塞顿开,脑海中那一直闪现,而抓不住的念头,终于被他抓住了。

  旋即,他就朝无门存在的地方前去……

  走到半路,他停了下来。

  “我所想的,到底对不对?”疑问浮现脑海,慕石信心大降,他有些怀疑自己,觉得眼前门,似乎只是出口,并非无形门。

  “也许是我多想了……”慕石自语,抬起脚步,随即又收了回来,“不对劲……这扇门真的是无形之门?我记得五门老头刚才说过,五门劫有三,一劫雷火音,二劫五门魂,三劫入门路,如今这第三劫,顾名思义,就是走向门的路,所以踏在这路上,应该有劫难,可我走了半路,却无有劫难降临。”

  “说不定是我猜错了,无形门也许不是这个,天空中也无门,甚至比这更大,五门老头说过,无形门是他们的主人留下来的,应该要更威武才是,也许天空才是无形门。”

  慕石仰头望天,觉得天空也许才是无形门,于是缓缓升空,准备从空中飞出去……

  飞到十米位置时,他停了下来,落回地面,又犹豫起来。

  “只有一次机会,我若走错了,永世为兆级,将再没机会变强,更没机会探索世界……到底是哪扇门呢,也许我应该保险些,仙神灵魔妖五扇门在此,踏入任何一扇,都能成为五门强者,何必追寻飘渺的无形之门……”

  “可……心中总有不甘,我刚从梦中醒来时,五门老头说过,现实世界中的我,曾经发现过无形门,如今我还是我,只不过没了记忆,难道我就不能发现无形门?”

  “同样都是自己,为何会有差距,是什么在作怪?心理?我要踏入的门,是无形之门,无形无相,既然无形无相,又怎能用有形有相的肉身踏入呢?”

  “若非肉身踏入,我要用什么踏入呢?生命?生命是名词,又怎能踏入无形门呢,也许我应该先搞清楚无形门是什么,无形无相,何为无形?没有形状,没有实体,没有质量,没有体积,摸不着,什么都没有,何为无相?没有颜色,无法看见,无法听见……”

  “我身上无形无相东西是什么呢?不对,也许我得弄清楚,为何我会知道无形之门是无形无相的,为何呢?因为五门老头告诉我,因为我曾发现过,曾经的我,是如何发现的?看不见、摸不着、听不见,只有靠感觉。”

  “感觉是什么,眼耳鼻舌身意,前五者外触,第六者成相,因此曾经的我,发现无形之门,首先是靠感觉,其次想象,想象是根据外景所生,外景根据内心所生,内心便是心理,门便是房子的出口,因此现在的我,还困在屋子里,没有踏入门,也许无形门,并非踏入,而是走出,我本就在门内,我要走出门外。”

  “现在的我,周围是五门,只有天空无门,大地无门,这扇空缺无门,因此他们都是无形门,我只需要走出去,而非留恋,非担心不可成五门强者。”

  “可它们为何是门呢?大地就是大地,天空就是天空,缺口就是缺口,为何我会认为它们是门呢?心里作用,我认为它们是门,它们在我眼里就是门,因此它们不是大地,不是天空,不是缺口,而是无形之门!”

  “无形无相,无形之门,我原来一直都困在有形有相的屋子里,我周围的虚空,也是无形之门,我所处的位置,也是无形之门,无形无相,处处为门,处处无门。”

  “无形之门,便是没有门,因为没有门,称作无形,而我的意,也无形无相,若我没有意,看到周围一切,无法成相,所以没有相,所有相都是看到,碰到,察觉到才能为有,我若看不到,碰不到,察觉不到,何来有?”

  “无形之门,门内的世界,是有形有相的,门外的世界,是无形无相的,走出去后,和门内的世界一样,可我的认知,却会变化,因此我看到的一切,都非从前。”

  “可……若我没有意,看不到,察觉不到,碰不到相,所以相对我来说为无,那么相本身到底存不存在呢?”

  “太奇怪了,总觉得不对劲,有些搞不懂,这点似乎很难,似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到底是什么呢……”慕石喃喃自语,已然踏入无形之门的他,力量早已提升至五门,只是他自己并未察觉,他总觉得有东西卡住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想将一切弄清楚,心中有疑问,而得不到答案,不是他的性格,他是有疑必问必弄到答案的性格,哪怕这问题很刁钻,这答案很难想到。

  世间万物,有喜必有忧,有幸运必有厄运,有活着必有死亡,诸如此类种种……太多了,疑问也是其中之一,既然能问的出来,必然有答案存在,而这个答案有时候看似跟问题不对应,实则环环相扣,只是难以理解。

  慕石现在就是在提问,他在问自己,他觉得只要是生灵,就都能答出这个问题,因为生灵诞生于无,任何事物皆诞生于无,这个问题也诞生于无,因而同为无所诞生,必然可以相通,甚至同为一物,分别是为幻象。

  想着想着,慕石就皱起眉头,他觉得毫无头绪,却总觉得有答案就在脑中,只是自己没搜寻出来,在这片修炼者满布的世界中,能像慕石这样,认真思考问题的人,太少太少了,杀戮、浮躁、情爱、喜怒等等杂念,足以让人专注思考某个问题时,而想到别处,甚至自己还无法察觉。

  而这种人的思绪,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散乱!

  日生日落,白天黑天,三天乘十,一月过去。

  慕石坐在地上,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半响后,当他醒来时,周围的五门早已不在,只有飘渺之声传来,落入他耳中。

  “你遇到的问题,我们五个老头的主人,也遇到过,直到最后,也没悟透,你要明白,这问题不是你现在该思考的,还是抓紧变强吧,这才是最重要的。”

  飘渺之声至此结束,慕石坐在地上,觉得很奇怪,仰起头来,望着天空,下意识问道:“不知我踏出的无形之门,有称号吗?就像仙门的称号为仙。”

  “踏入五门者,有称号,踏出无门者,无称号,无门者可使用五门任何术,仙术、神术、灵术、魔术、妖术。另外,你要知道,踏出的是你自己,而非称号,若真要称号,勉强称作……人。”飘渺之声再度传来。

  “人……这不等于白说嘛!”慕石略有生气,心想无论哪个门,出来的还能是鬼啊!

  飘渺之声没再响起,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慕石暗叹,没有多想,反正他本来就是人,这个称号细想下来,真有种韵味。

  “是时候打开第二锦囊了。”慕石面露笑容,从地面上站起,心神沉入幻灵紫晶,看到幻灵紫晶中,还剩下的两个锦囊,悬浮在幻灵紫晶中,散发着茵茵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