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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话 欧夏救我


  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秦央茫然失措地站在这片黑暗中央,迈不开腿脚。黑暗的深处,有着像是水花卷着细沙砾的“沙沙”声,甚至似乎还能闻到咸腥潮湿的海风气息。

  “这是哪儿……”秦央自言自语着,想着要向前行走下去,却迈不开脚步。

  或者说,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醒醒!”

  秦央只觉得一个巨大的浪头朝她打了过来,随后周身一阵激灵,猛地睁开了眼。

  原来只是个梦而已。

  没有沙滩,没有海风,没有海水,而刚刚扑到她脸上的浪头,只是一瓢夹着腥臭的河水。

  秦央被那瓢河水熏得连连作呕,却发觉连弯腰都做不到:她被人用尼龙绳五花大绑着,连人带椅子绑在了身后的铁栅栏上。

  周围环境昏暗不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机油味道,满地的玻璃碎渣,废弃铁丝、钢材,让秦央心里“咯噔”了一下。

  恐怕,咱是让人给绑到旧船厂来了。

  说起这个旧船厂,那还真是历史悠久,真要追溯起来,据说还是“洋务运动”那会儿建起来的,风风火火地办过一段时间,造过好几艘大轮船,最后不知道啥原因,上头突然传令下来,单就说了句“不准办”,结果这么大个百年老厂就成了一堆废铜烂铁,搁置在这几十年。

  这船厂风光的时候,工人上千那还是说得少了。这些人拖家带口地来这儿,住在船厂附近,也就是十一街的第一批住客。

  等说船厂停办,他们也就陆陆续续搬走了,住了几十年的矮平房可没法子拔了带走,也就留了下来。

  旧船厂与云水一中仅隔了一条河,也就是一个在十一街,一个在十街,可治安却差了远去了。

  这十一街处在云水县与临县的交界处,说是条街,还不如说是一块难民区,脏乱差是不用说的。有时候,一间低矮昏暗的平顶房里头,至少要挤上十七八个人,而这些人都来云水县的务工的外乡人,拖儿带女的,在云水县里头打着零工。

  县里头的房价高得离谱,他们自然舍不得花大价钱去租,这不,就看中了这片矮平房:厂子是国有的没错儿,可现在厂子废了,那这片宿舍区也就无主了,白捡个便宜。

  人口密集而流动性又大,加上地理位置特殊,这条十一街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刁民区”,出了名的难管。秦央记得,这会儿政府忙着开发县城,这种边边角角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不出人命就好。

  当然,这条十一街也不可能永远这么嚣张下去。秦央记得,这条有名的违章街,在她离家上大学的第二年,被云水县政府低价卖给了一个海外的开发商,转手后没多久,那开发商便叫来了施工队,将那片密密麻麻的旧居民区,包括她现在所在的这间废旧车间一起,推成了平地,不过那都是后话。

  现在,这条十一街还是属于“爹不亲娘不爱”的违章街,云水县与临县互相推脱,也就这么耗着。秦央心里暗暗叫苦,既然被人绑到了这十一街来了,那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小流、氓们哪是会讲道理的主?

  站在秦央前面的女生有三个,领头的那个,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一件低胸吊带衫,齐臀小短裙,左手拿着水瓢,右手夹着劣质的香烟,吞云吐雾间,眼珠子一刻不停地在秦央身上打转。

  “娜娜,这个胖子要怎么处理?”那杀马特造型的领头大姐,打量着秦央的女生,把手里的烟头随意地丢去一处,眼神瞟向了秦央身后。

  娜娜?秦央一怔。

  “呵,怎么处理?先打一顿让她长长记心。”秦央身后,传来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慵懒声音。

  吊带女闻言,冷笑着丢了手头的水瓢,也不多啰嗦,上前便扯住了秦央的头发,抬手甩了后者两个耳光。

  “喂,胖妞,不是姐姐要打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吊带女因为常年抽烟,嗓音十分沙哑低沉,就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一般,可手劲却是出奇的大,两个耳光下去,秦央的眼前已经是星满天了。

  “陈娜!我哪里惹了你了!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来?”秦央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挣扎着扭头去看她身后的陈娜,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

  “继续打。”陈娜对秦央的吼叫充耳不闻,声音依旧是懒懒散散,却隐约透出一丝冷漠的味道。

  “呵。”吊带女倒是笑了起来,语气充满挖苦,“娜娜啊,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会使唤人了。不过……”

  说着,那吊带女掰了掰手指关节,扭了扭脖子,一阵“咔嚓”声过后,脸上的笑容变得阴狠起来:“我倒是蛮喜欢这个活儿的。”

  “你们两个,傻站着吃白饭吗?拿了人家娜娜的烟钱,就给老娘做点活!你,去把东间的家伙拿来,还有你,去拎桶水来。”

  “大姐头,拎水做什……”

  “你他、妈的没长脑子啊?要是一会把这胖子疼昏过去了,娜娜能解气吗?啊?赶紧滚去拿东西,唧唧歪歪的找死……”

  这吊带女教训身边的跟屁虫,又是骂又是踹的,被她教训的女生竟半句怨言都不敢吐,而是像逃难一样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

  秦央心里慌了,难道这领头的吊带女,竟是十一街的女霸王洛男?!难道学校里关于陈娜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秦央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那吊带女骂骂咧咧地掏出烟来,可奇怪的是她的手抖抖索索,怎么都点不着火。这下,她脾气可就蹿上来了,骂的话也更加污秽。失了耐心的吊带女,骂了句“草”,直接把打火机砸到秦央左边的墙壁上,摔了个粉碎。

  “妈、的,新来的就是蠢,出来干活还能把老娘的药给落下。”

  摔了打火机还不够她解气,此时在她眼中唯唯诺诺的秦央,就成了个现成的沙袋。

  不等手下的人提水来,她便对着秦央拳打脚踢起来,拳拳打到痛处,却好像故意避开要害。

  突如其来的重击让秦央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发颤,那从内传递出来的剧烈疼痛,就像是那个吊带女抓住了她的心脏,在一下一下地捏着,却又不干脆地捏碎,反反复复地折磨着她。

  秦央死咬住嘴唇,嘴唇被她咬破,鲜血直流,却至始至终一声不吭。

  现在的秦央,不同于十六岁的少女,她经历了太多的大悲大痛,甚至经历了自己的死亡。她没办法让自己在陈娜这些人面前哀嚎如丧犬,她潜意识里知道,哭出来,就意味着认输。

  重生之后的秦央,绝不再认输。

  “妈的,哭啊,叫啊,草!”吊带女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哭号声,心里的烦躁更加严重,下手也越来越狠。

  秦央的缄口不言,让坐在后面看戏的陈娜心头闪过一丝没由来的恐惧,明知道不可能有人来救这个胖女人,却仍然觉得心惊肉跳。

  正当秦央觉得自己就要交代在这的时候,却在朦朦胧胧中,看见了一个身影从门口缓缓走进来。

  “欧……欧……夏……救……我……”

  在意识模糊得即将消失的时刻,秦央一直忍在眼眶中的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般地挡也挡不住地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