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

雪白的墙上隐约可见的裂痕，空气中弥漫着刺目难闻的消毒剂分子，充斥在她的周围。然后，旁边传来刺耳的尖叫。她眯嘘着眼，望着那个刚刚才实习的护士。护士惊恐的看着她那不断有血水流出的下身，口中不时发出只有在看到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时拉扯声带的声音，手指微颤，她捂住发紫的嘴唇。r

医生淡定而从容的拿着手术刀在她的身下切割着，一举一动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r

她没有像在电视里的女人疯狂的撕扯着爱人的衣领，失心疯一般的大吼大叫。她只是静静的躺着，任由医生在她的下身割裂皮肉，子宫，眼底麻木不已。r

护士站在旁边不停的干呕，直到胃酸到达喉头，地面还是一尘不染。带着增长经验的想法来参加手术，却没想到……当看见女人下身的血肉模糊，腐烂发臭的恶心在胃里翻腾。r

她用手指去抠喉咙，不停地干呕。护士虚弱的用手撑着墙，视线径直望向女人木然的脸。r

那张脸苍白无力，瞳孔放大，带着稚气，却让人感觉到那些摸不到亦看不到的沧桑之感。种年龄不是应该像她一般，愤愤不满的偎依在妈妈的怀中述说一天的疲惫吗？而不是坐在这里……r

不知哪来的勇气，护士的声音充斥在手术室里。r

“你……不痛吗？”r

然后，那双瞳孔放大，聚焦，再涣散。“如果生女孩就叫赵淆雨，生男生就叫赵淆然。”懒懒的道出，她的眼睛依旧溢满了涣散的瞳孔。r

“什……什么？”护士惊异的睁大双眼。她没有回答，慢慢地转着脑袋，端详着一身素朴打扮的护士。r

笑意由唇边的绽放。r

“亦雨，我希望我们会有个孩子。女的就叫赵淆雨，男的就叫赵淆然。”r

她伸伸手，盯着泛着霉黄的天花板，心里依旧牵挂着已经死去的人。r

一旁的护士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中有莫明的惆怅。“你妈妈在外面。”r

她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你知道吗？这些话我只对淆生说过。我很爱我的妈妈的，只是我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过。r

“亦雨，你一定要活着。”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张瑜芹静静的捂住眼睛。液体滴在光滑的地面上，混合着消毒剂的气息，不知道何时它才能蒸发，然后传进夏亦雨的鼻腔中。r

你知道吗？这是妈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