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鼻子里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旁边是爬在床边睡着的张瑜芹。r
几乎是条件反射,夏亦雨揭开了遮住下身的被子,毫不避讳的脱下裤子,洁白青葱的双腿裸露在空气中。r
张瑜芹被惊醒,当看见女儿安然无恙时,她激动的将女儿拥进怀中,不停的说:“没事了,没事了。”r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吗?夏亦雨望着下身。r
“幸好赵淆生及时赶到,要不然……”张瑜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夏亦雨。“只是另一个女孩,唉——”r
“我不想休息了,我想去看看她。”夏亦雨摇摇头,穿上裤子,光着脚就往外走。r
“你头上伤……”张瑜芹小心的扶着夏亦雨,生怕夏亦雨有什么闪失。r
“……”夏亦雨下意识的摸摸头,厚厚的绷带缠在额头,那天……r
“我听说,那个叫徐欣然的女孩子失忆了……等等你过去,就不要说什么刺激她的话,失忆对她也是一件好事……真是可怜啊。”张瑜芹一边扶着夏亦雨一边感叹。r
“……”夏亦雨没有在意她的话,一心只是想快点见到徐欣然。r
“就这里……”夏亦雨看着门口挂着“重症病房”,没由来的心酸满载眼眶,连推开们的勇气都没有。r
张瑜芹见夏亦雨没了动静,又看见夏亦雨眼角全被红色染通,便手忙脚乱的安慰起她。r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不停的抚着夏亦雨的背,像念经一样重复。r
像是门外的声响打搅了屋内人的清静,病房里传来驶向门的脚步声。r
“你们找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怀着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盯着夏亦雨俩个人,血丝在眼球上趋炎附势,原本的双眼皮被撑大的眼球极力拉扯,浮肿的单眼皮。r
“我是徐欣然的朋友,我来看看她。”夏亦雨拭去脸上的泪水,礼貌的回答。r
“你不是……”女人浮肿的眼涨得死大,她不是和欣然一起被发现的女孩吗?r
“妈妈,是谁啊。”女人身后的病床上,女孩躺在上面,睫毛微颤。r
女孩露出跟新生儿一般的笑容,病服的蓝格子重来都是让虚弱的人看起来更加虚弱,让苍白的人更加憔悴,女孩皙白的脸浮现病态的红晕,煞人甚是。r
“欣然……”女人紧张让自己的身子挡住夏亦雨的脸,惶恐一览无余,脸上松弛的肉绷紧。r
“徐欣然。”夏亦雨探出身子,露出自己的脸,此时此刻她只想看见徐欣然,其他与她毫无关系。r
“你认识我?”徐欣然皙白的脸映衬着嘴唇愈加婴红,微笑苍白得骇人。r
夏亦雨看着徐欣然嘴巴,洁白的牙齿在娇嫩的牙床包围下越发耀眼,刺得夏亦雨的眼睛酸痛。r
这间病房没有医院随处可闻见的消毒药水味,反而被一股清新的气息席卷,她记得这个味道——薄荷。夏亦雨望向放在徐欣然身旁的薄荷花,突然身上传来一阵刺痛,把本来就酸得醒人的眼睛逼出了眼泪。r
“你为什么哭?”徐欣然揭开了被子,穿上拖鞋,跑到门口。r
“欣然,她是你的朋友。你看见你这个样子很伤心……”女人见夏亦雨泪流不止,生怕她一不小心说出什么话来,立刻慌忙的解释。r
“没什么好伤心的,我只不过是昏血而已。”徐欣然踮起脚尖,安慰起夏亦雨。r
夏亦雨不停的自责,要不是自己,徐欣然也不会……用袖口不停的擦着眼角溢出的泪水,阀口却不愿意关掉,依旧沿着鼻尖滑落在徐欣然的拖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