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没睡好。”金大万跟人赌钱，输了不少。
“嘿嘿，”眯眼青一笑起来象个盲人，故意打叉，“有个大闺女陪着，能睡好吗。”
“也就那样儿。没‘对食’的时候，想；吃上了，哼！”
他的“对食”是个挺标致的宫女，需要在一块的时候，就花点钱，让人腾出个房来。
宫廷太监和宫女之间，日久也会生情，形成特定的关系。大体而言，初期阶段称作“对食”，再进一步，叫作“菜户”。对食的情形介于恋爱与定亲之间，一般只一起吃饭，尚不包括共寝。对食后，彼此情投意合则结成“菜户”，既食且寝，如同夫妻。如果一方先去，另一方会守节，不再另配。
其实人们对太监的性功能多存误区，以为他们象木头一样无知无觉。事实是，太监虽然去了卵与势，但性欲望依然存在。因为从生理上讲，性腺仍在；从心理上讲，人成熟后眼前心里燃的都是那团烈火。
宫廷里年轻俊秀，尤其保留部分性功能的太监，不仅宫女喜欢，嫔妃们也爱。清人吕辅卿在《河间见闻录》中揭露：“太监在宫闱中，常与嫔妃相通。其阉割未尽者又能欢娱，嫔妃争相罗致。”当然这是极少的一部分。至于太监和宫女这种关系，后妃们不仅不责难，还会鼓励。因为宫女就是潜在的嫔妃，皇帝一宠幸就会跃上龙门，后妃们乐得让她们随同太监跌进深渊。而且，后妃们还得依靠太监，尤其在“召幸”上，因为敬事房太监分管皇帝的性生活。
“……我要能有个女人睡，也不枉受这些苦。”眯眼青嘟哝起来，“奴才的耳朵是给主子拧的，屁股是挨打的，膝盖是下跪的，眼是瞅着给主子干事的，没一点是给咱自己的。”
“你呀，初一十五多给殿神上贡吧。喂，老眯，刷过茬子没？”
“操，就刷那一下茬刷坏了。比第一次还疼。正他妈的天热，口子烂了，烂到里边，好歹捡了条命。尿尿隔老时候才能淌出。你呢？”
“我割第一刀的时候多给了银子，正好。”
刷茬，宫廷太监用语，指的是太监阉割时，第一次留根太长，一旦勃起还会鼓起一块，要再刷去。内务府三五年就给太监验一次身，叫“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其痛苦跟第一次没什么两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