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买官，找那观里的老道。老道把事探明白了，进城告诉李莲英。”
“李莲英再找皇上？”
“迂！那不找头砍！”
“你别乱白活。官差让谁干，不都得皇上打勾？除非，把皇上那个印偷出来。”
“找死！李莲英依靠的是谁？——太后！”
眯眼青一拍脑袋，“官大奴大。这么说，太后也一块干？”
“哼，太后哪那么笨。她就是知道，李莲英也拐着弯不让太后这么想。学问大了。”
“怪不得这猴子能混大……喂，金班，咱要不也找皇后，干他两票？”
金大万巨嘴一咧，脑袋直晃。“咱那皇后，切！没看着皇上那儿谁最受宠？谁受宠谁就是皇后。”
“干奴才，还是跟着老太后最好。虽然严了点，可有熬头。今年春，她那儿去了个红人呢。”
“寇连材？他妈的，真交运！进宫没几月，在东夹道打杂，老太后一眼看上，成梳头太监了。”
“关键是这差使管钱，定有油水。你不当过他师傅？”
哪壶不开得哪壶，金大万气冲冲道：“滚你妈的！瞎咧咧。”他真是后悔。寇连材学问很好，那时一见他拿书，金大万就揍，书撕了好几本。
两个突然不说话了。金大万背倚墙，拿根草棍剔牙，望着西南角楼默默遐思。
“老金，小主一搬到永寿宫，咱干这事老别扭了！”
“说点高兴的。”金大万把话叉开，“你不是老想弄个对食？我有人选。”
“谁？”眯眼青一骨碌坐起来。
“景仁宫那边，还有个外墙缝塞个东西。她搬到永寿宫，谁敢开缝子？”
“老常时间没见着她了。这妮子，真他妈水灵。”眯眼青咽下一口唾沫。“你刚才说那人是谁？”
“你？”金大万没好气地甩给他句。
这串象暗语的话，指的是珍嫔住景仁宫时，他们监视珍嫔的一个秘密：那里有皇后的眼线，消息往来通过纸条，就藏在宫墙外一个活动砖缝里。
“好金班，好金班，给我说说吧！好不好？好不好？”
“好个屁！伺候我两泡子，再喝壶酒。他妈的，”金大万思绪在别处，“人挪活，树挪死。”
“操。”眯眼青心里暗骂，“以为我不会找？我他妈也看上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