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r
我呆住了，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r
“歆儿？”他怔怔地看着我，似乎带着一丝不确定又似乎是雀跃的欣喜，眼中有太多的情愫交织在一起，那眼眶中有晶莹闪动。r
宪？浑身的血液仿佛也一时间涌上了大脑，连手脚也麻木了。r
无数次梦中的相聚，无数次暗夜中的哭泣，心泛着阵阵疼痛，难以抑制。r
“歆儿……真的是你？”他的手颤颤巍巍地伸过来，就要抚上我的面颊。r
在他纤长的手指触碰到我的一瞬间，我似被电击了一般，霍的甩开他的手，“我不是！”站起来便转身逃走，只是一瞬，便觉得一阵生疼从手臂传来，手已被牢牢钳住，被他猛地一带便把我扯到了他胸前。r
“你……认她，却不认我？”宇文宪半眯起眼睛指了指菲儿又看向我，一双眼中尽是浓浓的失落和满满的受伤，那双深邃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痛楚，让人看着心头毫无缘由地生生疼起来。r
“你……你认错人了……”我别过头不敢看他，声音却止不住地战栗。r
“认错了？”他的声音中已经升腾起怒气，“那……这是什么？”他一把将我的另一只手也擒住钳制在胸前，那手中紧握的正是刚才想要掷出的凤盈九天——宇文氏的家传之物。“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他胸口剧烈地起伏，连喷出的气息也似乎带着火焰般。r
钻心的疼痛，让我不得不向回缩手，而他却直直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手中加大了力道，关节处隐隐泛白，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加上此时情绪激动，手骨发出“咔咔——”的声响，我几乎觉得我的手骨就要被他捏碎，疼得直跺脚，一张脸也难受地扭曲起来，“呀……疼……你认错了……我是阿依古丽……疼……”吃疼地叫出声来。r
“疼？”他讽刺地嗤笑一声，眼中尽是失望与愤怒，“难道……会比这里还要疼？”他咆哮一声，手指狠狠戳向自己的胸膛上心脏的位置。“会比这里还要疼吗！啊？”喷涌的怒气已经燃烧到了极限，眼中充满寒意。r
我从没有见过他如此生气，从来温润如玉的他，今天……我吓到了。r
泊泊的泪水决堤而下，我不再说话，不是哑口，而是喉中似乎堵上了什么东西，酸酸的涩涩的，心头如被银针一根根扎了个遍，血肉模糊。r
菲儿想是被这情景吓坏了，不住地去拉扯宇文宪的衣角，喉间发出阵阵令人心疼地哼声，似乎在叫宇文宪将我放开，又似乎是在劝我们。r
他看着我，失望地摇头，“亏我还固执地以为你是被人陷害，原来你真的是突厥细作，原来你早就和摄图有瓜葛！原来天底下最傻的人竟然是我，竟被你骗了！”他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却难掩心头的痛楚。r
他忽的抬头仰天大笑，那张脸却有些扭曲，笑声中的自嘲和凛凛寒意包裹着无限痛楚，震彻山间，似利剑将我削得体无完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