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和菲儿在湖边坐了整整一天,回到寝帐已是夕阳西沉,而摄图已在帐中等我多时了。r
“阿依古丽,你回来啦?”见我掀帘进帐,他笑着迎了过来,忽的瞥见了我身后的菲儿,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似意识到了什么,旋即又恢复了如常的样子,“菲儿……回来啦?”他似乎对菲儿出现在突厥并不感到奇怪,没有丝毫惊讶,难道他预先就已知道些什么。菲儿见了他也高兴地摇起尾巴,很是高兴。r
我摸了摸菲儿的头,“以后,菲儿就和我们住在一起了。”宽大的衣袖无意间滑到了手腕。r
“你怎么了?”他一把抓过我的手,温柔又疼惜地抚摸着我手腕上的淤青,“谁?”一双琥珀色的眼中透着隐隐怒气。r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没……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碍事的。”扯了扯袖子将手腕遮住。r
“是……”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生生咽了回去,眼睛瞥了瞥菲儿,精明如他,想必已经猜到了吧。我能将菲儿带回来,除了那个人我又能见到谁呢?r
“今后小心一点,疼吗?”他迅速调整了情绪,拿出药膏为我抹在淤青处,暖暖的气息细细地吹在我手上,眼中尽是浓浓的宠溺。r
我摇摇头,“不疼……”心头却又是一股子负罪感,为何?r
“阿依古丽……”他一声呢喃,下一刻我已被他抱入怀中。r
惊呼出声,“摄图……”r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发丝上,细碎的吻啄在发间。r
我僵硬地紧绷着身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双目紧闭眼前又浮现出那日两人的赤裸相对肌肤之亲,不禁浑身一阵战栗。r
领口的排扣骤然解开,他的吻落在我的脖颈间,印下点点梅花般的印迹。r
“摄图,不要!”我惊恐地挣扎着,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今日怎么了。r
片刻,他松开了我,琥珀色清澈的眼中映出我窘迫的模样,竟大笑了起来,“瞧把你吓得。”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尖,又在我额头印下一吻,“叔父在等我们,快去收拾一下。”r
“哦。”我慌忙地逃离如似大赦。r
他转身向帐外走去,“我命人给你裁了新衣,换上吧。”r
……r
可汗的牙帐外,灯火通明,可汗此次真是高兴异常,日日举行晚宴,不过今日是在他的牙帐之中,宴请的客人虽为数不多,却都是各国使节中的重要人物。r
着了新装与摄图一道向行至牙帐外,这新衣似乎和传统的突厥服饰不尽相同,湖蓝色的锦缎金丝绣花,宽大的领口将脖颈间玉脂的肌肤露出,长长的裙摆拖曳在身后,如此华丽的服饰我不甚习惯,却又煞是喜欢。r
“阿依古丽。”摄图轻轻唤我。r
“怎么了?”不解地转头看他。r
他将我的身子掰过来正对他,手指轻轻地抚上我的额,动作轻盈得如抚摸珍宝般,手指轻轻滑过我的肌肤,“这里……脏了。”r
“哦。”我乖乖地任由他轻轻为我擦去。r
手指温柔地在我的额间摩挲了几下,“好了。”他宠溺地一笑,又在我额间印下一吻,我的脸顿时一阵滚烫,周遭有众多前来赴宴的使节,我羞红了脸。他却若无其事般,暧昧的握起我的手,“来,别让叔父等久了。”说着,牵着我向牙帐走去。r
转身的一瞬,那帐前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我连心跳也漏掉半拍。r
那人一身白衣,腰佩玉带,在距我与摄图仅数米之处负手而立,他的视线紧紧地锁在我和摄图紧牵的手上无法移开。夜风撩起他的青丝,那袍角在夜色中翻飞。他的一双眼在火光的照耀下,满是愠怒和痛心,还带着无限的心伤,原本清澈璀璨的眸,也变得浑浊了。r
那一刻,我忘记了呼吸,连灵魂也变得空洞了。r
“原来是齐炀王啊,多日不见,近来可好?”摄图满脸笑意,对宇文宪热情问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