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被他一喊回过神来,“哦,大汗,您……您说什么?”r
大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举起他手中再次斟满的酒碗,“欢迎你来到突厥。”r
“呵呵,谢谢!”我自持酒量还不错,不顾摄图阻拦端起面前的酒碗仰头喝了个底朝天,喝完便后悔了,原来这个酒这么烈,火烧似的从喉管烧到了胃里,呛得猛地掩面咳了起来,一张脸绯红。r
“你看你。”摄图关切地拍着我的背,“不能喝别逞强嘛。”他心疼地说着。r
大汗看了看摄图一脸的心疼样,抿嘴笑着摇了摇头。r
侍女用银盘呈上烤好的羊肉,一块块硕大的羊肉飘着阵阵香味,馋得我垂涎欲滴。豪爽的突厥汉子早已双手捧着羊腿啃了起来,满嘴羊油。r
我正在瞠目结舌间,却见摄图已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将美滋滋的羊肉切成了小小的一块块,放到了我面前的银盘里。r
我感激地笑笑,目光却被他手中的黄金匕首吸引,狼头雕纹的匕首镶嵌着黑宝石,和他曾经送我的那柄如出一辙。r
四五个突厥少女脸上泛着红晕涌到桌前将摄图连拉带拽地拖向跳舞的人群中,个个面露仰慕之色,摄图回头求救地看向我,我却装作没看见,低头暗笑。不禁佩服突厥女孩子的敢爱敢恨。r
再次端起手边的酒碗送到嘴边,这酒虽然很烈可是喝下之后竟有一丝回甜。摄图被少女们簇拥着与欢呼的人群围着篝火欢快的舞蹈,一双琥珀般清澈的眼却不曾从我身上移开。r
轻轻咂了一口碗中的酒,喉间火辣辣的,浓浓的酒香齿间漫开。r
“阿依古丽!”似乎有人在说话。r
我细细地品味这这突厥美酒,果然好酒。r
“阿依古丽!”好像是可汗的声音,他在说什么?阿依古丽?是在叫我?r
仓惶转头,可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竟丝毫没有察觉。r
“呃……可……可汗,您叫我?”我笑得极不自然,再瞥一眼那跳舞的人群,已不见了摄图的身影。r
他手中把玩着酒碗,“孩子,你是哪族人?”r
“我?”我在心里暗骂,这个摄图给我起的什么名字,我怎么知道这是个什么民族的名字,管它的胡乱编一个吧,“我是维吾尔族。”闭着眼睛脱口而出。r
“维族?”可汗笑着点头,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可是怎么听你说话,似乎像是汉人的口音?”r
“这个……”我傻眼了,谎言就是谎言,需要用一个个谎言来不停掩盖。“其实……”r
“其实阿依古丽的母亲是汉人。”摄图的声音骤然响起,他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桌前,我心头松了一口气。r
“原来是这样。”可汗摸着胡子,“我听说维族的女子都能歌善舞,阿依古丽你跳支舞,可好?”可汗兴致勃勃地说。r
“这……”摄图犯了难,“叔父,这一路奔波煞是辛苦,阿依古丽身体虚弱怕是不能发挥如常,侄儿以为还是下次再让阿依古丽为叔父献舞吧。”他眼中有些慌乱。r
可汗摆摆手,“无妨无妨,难得今日高兴,阿依古丽,你不会拒绝叔父吧?”精明地把问题抛给了我,让人无法拒绝。r
摄图还想说什么,可汗却已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击掌两下,沸腾的晚宴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诸位,阿依古丽阏氏为突厥子民带来了维族优美的舞蹈,奏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