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月的额上沁着汗珠,气息也略微有些虚浮。但她并没有多看紫瞳一眼,只不以为然的答道:“不过是一种幻术,想看看你的命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虽说的轻松,其实已是耗尽气力,刚刚她已舞阳山秘技迷幻人心,想要借此窥破紫瞳内心的隐秘,但却一无所获。她以为这或许是因为紫瞳的意志格外的坚定,牢不可破,也可能是因为紫瞳并无什么隐秘。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她之所以窥不破紫瞳的心,只是因为紫瞳的内心本就是一片混沌,浓浓白雾,云山雾罩,已她白溪月的能耐根本无法窥破。
“你很无聊。”紫瞳的声音极轻。
她其实很想骂人,但嗓子又干又疼,像火在烧,实在没力气说话。她的心里很生气,若是她还有一点多余的力气,她便忍不住要揍白溪月一拳。就算是舞阳的传人,大道神通,也不能够这样视凡夫俗子为无物,随意用幻术窥探他人。但现在她只能狠狠的瞪着她,把这笔账暂且记下。
“你是叫紫瞳吧,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白溪月转向紫瞳,说道,“谁胜谁败,日后自有分晓。”她说完这番话,已是转身轻移了步子翩然远去,再不多看紫瞳一眼,只留下铃铃的细碎声响,在夜风里轻摇。
“以后见了你,我一定绕道走!”紫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她无法理解白溪月的所作所为,但本能的,她觉着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觉着危险。
白溪月是舞阳传人,大道神通,能凡人所不能。不管她为了什么突然想要窥破她的命盘,但看她那一脸兴味盎然的样子,便知她若不达目的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她是死而复生的孤魂野鬼,万一被白溪月窥出一星半点的端倪,恐怕这个世界就再也容她不得。
事关生死存亡,紫瞳不敢任性妄为,纵然心里把白溪月恨的牙痒痒,她也只能忍耐,从今往后,她要离白溪月越远越好。
紫瞳计议已定,又稍稍歇了一会儿,才缓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她实在是太累,比之血战之后更加的心力交瘁,于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在湖畔的密林里有白色的裙角飞扬,铃铃的细铃声飘荡在夜风里若有似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