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狗血,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们要去集齐七颗龙珠,然后召唤出神龙,最后让它带我们去找神灵?”
“找神灵做什么?”
看着辰王殿下求知欲旺盛的俊脸,九猫干干的道:“许愿。”
“……”辰王扭开头,说:“说起来,我对你所说的电视机挺有兴趣。”
……你千万不要有兴趣!!不然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解释电视机的历史!!
幸好此时,洞外又传来一声龙吟,扶长卿看着九猫,九猫也瞧着他。
扶长卿道:“我相信你的话。”
你早该相信的!!
九猫讪笑:“人与人之间本该相互信任。”她惊了惊:“你知道刚才那是龙吟?”
“嗯。”
“……你不是说神龙五千年未曾出现过?”
“恰好我家有一条。”
“……”九猫弱弱地道:“你不是说神龙现世,证明有神降临,你家有神?”
扶长卿凉凉的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眸里含笑:“男人的话就像女人的承诺一样不可信,你好天真的。”
“……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呢?”
“什么?”
“信任呢?”
“那是什么?”
九猫叹息:“殿下你赢了。”
“好说。”扶长卿来到洞口,那一身被血染红的衣袍在风中凛凛,更显得他有些单薄而孤傲。
九猫下意识问:“你冷么?”
“有一点。”扶长卿说完,便觉身上一沉。随后侧头一看,九猎正一脸温和的将一张被子搭在他肩上。
见他望过去,她更加温和的笑道:“那就披张被子吧,这样就不会觉得冷了。”
“……”
九猫忍不下好奇心,想问个究竟:“你家真的有条龙?”
“嗯。”
“龙不是野生的么?我可从未听说有家养的呢。”
“……”扶长卿袖子里的手一抖再抖,最终忍下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道:“它不小心受伤,不小心被扶家祖先所救,最后不小心就在皇城安家了。”
“……这该是多么的不小心啊!”九猫感叹。
又问:“公的母的?”
“……雌雄同体。”
“殿下你真逗。”
扶长卿冲她呵呵两声,顿时将她内心的好奇全呵呵没了,乖巧的闭上了嘴。
当然这只是表象。
不到一息,九猫道:“你看了外面这么久,想出来出去的办法了吗?”
扶长卿将身上被子扔掉,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捂出来的汗,道:“我只是在发呆。”
“……”
为了不困死在魔域,九猫与扶长卿最终携手走出山洞,来到了流火窜行的洞外。
龙吟声似还在半空里回荡,九猫极目远眺,只能瞧见暗光里,腐烂不堪的大地,甚至许多地方如流动的炎浆一般缓缓流动,时不时冒出几个泡泡,在空气中啵的碎裂。
顿时只见黑烟袅袅上升。
九猫心一惊,不自由言低头看地,默默的跺了两脚。
身旁的扶长卿陡然便朝她倒了下来!
“喂喂喂!你又怎么了?”九猫赶忙将他扶住,只见扶长卿脸色微白,空气中几丝精纯的黑色在他周身盘旋一瞬,随即成旋涡状入了他体内。
霎时,他身体猛地一震,下一刻,他刷的睁开了双眼!
九猫瞧见那一双墨黑不见底端的双眸,心凉了大半截……
黑化的扶长卿!
那嘴角习惯性的弧度,勾着几许讽意。他站直了身子,拍了拍九猫的肩,欣慰的道:“他将你调教的挺好,丑虽丑了点,可这护主的本能让我欢喜,你这性格也挺讨喜。”
你欢喜我不欢喜!我不想讨你喜!只想出去啊只想出去!!
“谢谢……”九猫内心欲哭无泪。应付一个扶长卿便罢了,眼下一次来俩,在这自身都难保的境况下,扶长卿真是一点儿没客气的折腾她。
扶长卿以手作帘望向远方,叹了声:“真是怀念此处啊!”
叮!
九猫脑门上顿时浮出一个百瓦灯泡,将她的心照的通亮通亮的。听他这口气,敢情这还是他的老地方?
她摩拳擦掌心动难耐,希冀的问:“殿下,您来过这里?”
扶长卿收回手,道:“不曾。”
“我刚才听见您说的话了。”
扶长卿睨了她一眼,笑道:“对我说话,不需要用敬语。”
你早说啊!
九猫站直了身体,一秒自然:“扶长卿,既然你来过这里,那你是不是知道出路?”
扶长卿三个字,令辰王殿下眉梢抖了抖,但见九猫一脸随意,少了那些许奴性,倒也顺眼了许多。便也不与她计较。
若是让别人知道华夏国的辰王殿下,被直呼其名,九猫定然会被以犯上之罪论处。
“我不知道出路。”
“不会吧?咱们现在这种情况,就不要相互欺骗了吧?”九猫不信他,这扶长卿肚子是黑色,笑得春光灿烂指不定会在背后捅一刀子的人。
扶长卿挑眉:“你不信我?”
“……信。”
“嗯,那我们走吧。”
九猫道:“好!”
良久,寒风袭来,九猫看着他:“不是说走?”
“你先走。”
“男士优先吧。”
“我们扶家的传家美德便是女士优先。”
“……送死的时候也让女士优先么?”
“你说对了。”
见他纹丝不动,也不打算动,一双墨染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宛如恐怖片里的恶鬼一般,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九猫萎了。
她提起裙角,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脚,见脚下地步无损,便冲他招手:“来吧,没事的。”
扶长卿越过她,径自朝前走去。
“……”
整个世界,铺天盖地的暗。
九猫大胆的跟着扶长卿,走了不知多久,始终只有一种景色。
那便是,荒芜与萧条。
所寸万物不生,传言非虚。
寒风不知从何处起,吹向何处,风里腐烂的树发出腐蚀的呻吟,地面时而动荡进而平静。
除了风,别无他物。
这样单一的世界,令人心头极度容易生出不安。仿佛这天地之间,这广阔的空间里,便只有两人,无有目的,无有生机。
若非扶长卿淡然如常,九猫扪心自问,任何她适应能力再好,在漫无目的没有尽头的走上几个时辰之后,也早已经生出浮燥不安的情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