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猫怒从心头起,红了眼狰狞的冲上去,一袖子将殿门掀开,骑上谛听兽的脖子,抽出了剑扔到一旁。
谛听兽察觉到她又骑了上来,张嘴就要吼,九猫撸起袖子一拳打中他的脸!
“他么的一条狗也敢来咬我!”
澎!
“有本事你去咬变态殿下啊!”
“澎!”
“澎澎澎澎!”
提到变态殿下,九猫心便酸酸地,汹汹的怒火让她忘记了不远处变态殿下已然起身,风姿卓绝的瞧着她。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好看就可以欺负人啊!”
“再欺负我把你打趴在我面前唱征服!”
“狗屁辰王!”
“狗屁殿下!”
“狗屁未婚夫!”
“等老娘翻身之日定让你痛不欲生!”
“……”
九猫左一拳右一拳打得相当的爽快,只觉发泄出来之后,通体舒畅,奇经入脉都被打通了一般!
谛听兽已经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九猫将头发甩到身后,大呼了一口气。
“爽么?”身后有人问。
“爽!”九猫仰天大笑:“从来没这么爽过!”
“打个替身出气不算什么,本王趴好让你打可好?”
“好……呃……”九猫笑容一僵,机智的露出愤懑之色:“好个狗屁!我对殿下的爱似海深比地厚,天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你莫要挑拨离间!”遂转头,露出惊容:“啊?殿下?”
殿下笑得很和善:“听你一席话,本王真真是心身舒坦啊。原来你已经爱本王爱到这等地步。”
“是啊是啊,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九猫嘴一顺就唱了出来。
扶长卿:“……”
良久,有风打着旋儿从两人脚下拂过,撩起了辰王殿下美美的衣角,仙姿无俦。
“本王在你眼里是老鼠?”他顺问。
九猫:“……”其实你连老鼠都不如!
她谄媚的笑道:“殿下是大米。”
“……”殿下转身便走!
九猫扯着嗓子喊:“殿下你别不高兴啊!你想做什么你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会知道你心中所想啊!”
扶长卿步伐倏停,折身返回,浅笑如风:“小猫儿,本王与你商量个事儿。”
“殿下您请说。”
扶长卿垂眸瞧着她,深深的觉得她的身后若是有一条大尾巴再甩甩便是明副其实的狗妖了。他静默片刻,道:“若是你死了,孤魂野鬼别缠着我。”
“殿下你说的对。”九猫直起身,拍拍衣上尘埃道:“若是我死了,我也不希望你缠着我,毕竟我想做个安静的女鬼。”
扶长卿默然的凝视着她。
她捡起剑,擦去剑上兽血,收进了储物戒指里,遂转身朝着敞开的殿门走了进去。挥挥手,颇有一番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悲壮:“如果你不能对我温柔,我是不会回头的。”
扶长卿道:“色魔会对你温柔,你千万不要回头。妹妹你就大胆的往前走吧。”
“……”
九猫来到色魔殿,扶长卿紧跟在后。
殿里布置与之前美人骨所塑造的大不相同,如果刚才那个魔主殿为华丽庄严金碧辉煌的话,那么眼下的这个殿,就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阴冷。
黑色的石壁,雕刻着一副副壁画。壁画已经有了些年月,显得斑驳朦胧。顶壁恢宏,一盏巨大黑曜石制作而成的吊灯,灯芯鲜红,如同沸腾的鲜血。
方才的魔主殿足球场大,此刻的魔主殿已然不止于此。一眼望去,对面的宝座俨然就是一个小黑点。
色魔殿下不知身在何处。
九猫一走进来便被墙上的壁画所吸引,看惯了书上前人们那些扭曲失真的画风,蓦地见到这般真实再现的画,对比之下,水平立见高低。
若把这壁画比作宝石,那么她之前在书上看的那些画,便是糟糠。
这才是真正的手绘啊!
她摸着那画,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扶长卿道:“你居然也会看画?”
九猫头也不抬的道:“做人么,偶尔附庸风雅一下也是极好的。”
看着看着,她便发觉了这些画的不对劲。
原只当这壁画只是装饰,可仔细一看,这画俨然如漫画一样还是连载的。一幅接着一幅,幅幅连惯。
自她脚底开始,第一幅是一幅玉宇琼楼,一处临崖风亭之中,伫立着一袭白衣男子,微闭着眼,便是那脸上神情,也刻画的入目三分,真实的仿佛他一刻便会睁开双眼一般。
第二幅,便已经美男下山图。
第三幅,已然是尘世。
第四幅……
仿佛一段历经刻画在壁上,直到后来,九猫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到第十幅的时候,画风倏变,突然变成了厮杀的战场,
先前那男人,被万千身影围在中间,仿佛神邸般,威严而冷峻。
随后第十一幅,世界一片萧条,万物皆枯,葱郁山脉变成了光凸凸的山,奔腾的河流变成了干涸的河床,人在死亡,兽在消减,最后世界萧条一片,万物不生。
最后不知不觉,九猫已经走到了最后一幅图。
那是如今的魔域。
扶长卿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方才那被万人围杀之人,是魔神。”
魔神?那个站在临崖风亭中的俊美男人?
扶长卿道:“传说中,魔神下界伊始,本为寻找转世妖神,然而人类贪婪,妄想夺取魔神神格,最后将魔神逼至当年的万骨山如今的魔域,当日一战,人界修者全殁,血流成河。此后人魔二界大战,后魔界因魔神陨落,不敌人界,苟且偷生于如今的魔域之境。”
听完跌岩起伏的述说,九猫狐疑道:“我听的版本怎么和你知道的不同?”
“你所知的版本定然是人界为了崇高的理想,同心共力将肆虐人界的魔族赶进魔域,从些世界和谐,人界一片详和美好。”
“……”九猫道:“殿下懂我。”
“历史向来由胜利者撰写,胜为王败为寇,历史几乎所有的记载都与真相相悖,认真你就输了。”扶长卿如是道。
九猫看着墙面上那斑驳的雕刻,道:“既然如此,那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殿下道:“我家的龙告诉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