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鸟语花香,清晨的空气依旧清新,又是一日的好天气。
天神台上,叶尘领着临江众子弟例行演完剑术,众人便都散去,或演习剑术,或凝神纳气,各自修行去了。
宁枫不动声色的来到叶尘身边,漠然的望着不远处的张沭,说道:“你要他去帮我们办事,能行吗?”
叶尘笑道:“文请不妥,不是还有武动吗?”
宁枫道:“你觉得他会服软?”
叶尘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会!”片刻,又言:“可是,这也正是他的弱点。”活落,便向着张沭走去了。
宁枫顿了顿,会意的点了点头。
立在人群中的张沭忽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对于叶尘和宁枫两人的会晤,他却是全然不知,更加的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打他的注意了。
张沭看着四下师弟师妹双双对演剑法,想来很是不解,一脸愁容,挥了挥手中法剑,又左顾右盼了一番,胡乱指了个落单的师弟,言道:“你,就是你,来来来,我们对剑!”
被指的那师弟茫然的左右相顾,又看了看张沭,疑惑道:“我、我?”
张沭不耐烦得道:“没错,就是你,我和你对剑!”
那师弟犹豫了一下,言道:“师兄,我、我、我打不过你,你还是、还是找别人吧呵呵……”话落却是慌张的溜走了。
“唉,你!”
张沭却是愈加的不解了,心想,这练剑如对弈,只有和高手过招才有进步,自己愿意委身督促他们,只对他们有好处,自己却无半点好处,这他们还有什么不肯,却要拒绝?
他却不知道,在别人眼中,张沭说是演剑,手上却丝毫不知轻重,打得过还好,打不过,简直就是没事找罪受。
不过,这好像并不是今天才有的拒绝,或许张沭早已经有些抵抗能力了,深吸了口气,再将之泄出,一口浊气仿佛吐出了所有不快,正欲离开时,眼中余光恍然捕获到了一丝特别的身影,抬头一瞧,正看到叶尘抱剑于胸,一脸神秘笑意的正盯着他看个不停。
见张沭也瞧了过来,叶尘道:“怎么,在找人练剑吗?”
在张沭看来,这神秘笑意不管掩藏着什么样的阴谋,都多多少少透漏出了一丝讽刺的意味,便言道:“呵?这是什么状况啊,平日里打着灯笼也找不见,今天怎么自己出现了,怎么,你那条黏人的尾巴呢?”
张沭话语虽不客气,但也只让叶尘体味出了一股怨气,便笑道:“小师妹可不是我的尾巴,我今天早上放他一天假,没有去敲她的房门找骂,她现在大概睡得正香呢吧!”
张沭嗤笑了一下,言道:“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个大师兄是在开后门,照顾个别特殊人士啊?”
叶尘也爽快的笑了笑,言道:“当然可以,毕竟,事实便是如此嘛,每日督促小师妹修炼是师傅的嘱托,而我今天特意违背一次,来和你过过招,仔细想想,还真是开后门了呢,那怎么办呢?”话落,佯装一脸思索。
张沭显然大大的意外了一番,平日里追着他都不肯,今天倒是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阴谋!
一定是阴谋!
叶尘瞥见张沭看过来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是怪异,顿了顿,言道:“你提醒的极对,极对!仔细想想,还真不能有特殊人士,呃,那今天也只好算了,我还是去叫小师妹起来督促她练剑吧。”话落,还惋惜的叹了口气,佯装要走。
张沭见叶尘要走,心想:管他什么阴谋,能有什么阴谋?整日里有那个黏人的小师妹缠着,求他都不肯,今天难得他好不容易送上门儿来,哪能那么容易放过,先拿他开了刀,应证一下近段时间的修炼成果再说!
想定,张沭慌忙言道:“唉唉唉……难得你放那个丫头片子一天假,我好歹也是她师兄,怎么能看着你就这样去搅了她的清梦呢——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儿来的啊。”话落,就见其引剑转身回步,手腕外转,剑尖自下而上撩起了一道长虹,剑气直冲着叶尘扑去,却是抛砖引玉,意在告诉叶尘要开始了。
叶尘笑了笑,锈剑在手中花俏的一转,横剑于前,摆出一道剑气,两相碰撞,溃然散去。
周围演剑的师弟师妹们察觉,纷纷让了开去,空出了场地来——说是演剑,可这两人的架势却是一点不像啊。
清晨山林中悠闲地清风一阵阵扑来,清凉而甜美,带起林叶沙沙,一片叶子悠然落地——
张沭动了。
只见张沭右手提剑,左手剑指拂过剑背,三尺三的长剑便熠熠生辉,立时便布满了奇异的符纂纹路来,与玄清剑气交相流转,声势倍增,直奔叶尘袭来,观其眼神坚定,步履飘渺,握在右手的剑在风中嗡嗡嘶鸣,吐剑锋在其身后吹起了细而深的划痕,竟是来势汹汹!
平日里很少见到张沭这么郑重的表情,同门皆是一阵惊讶!
叶尘见张沭显然只是试探的一剑,只微笑着等他剑至!
眼看张沭带着冰冷的剑气长虹,翻腕撩剑而来,直往叶尘脖颈削来,围观众人大惊,却只见叶尘只右手抬起示意,张沭竟是硬生生停住了。
“搞什么妖魔鬼怪啊,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张沭散去剑气,一脸不快的看着抬手示意他停下来的叶尘说道。
“呵呵,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睡的太晚,而且没睡好,浑身硬的很,且先容我活动一下筋骨呵呵,”叶尘有些歉意的说道,言罢,便是不顾众人,自顾自的做起了晨操来!
“你,你你……”张沭显然是大大的意外了一番,盯着叶尘气的是无可奈何,只得干巴巴的看着叶尘活动筋骨。
好一会,叶尘想是准备好了,便停了下来,扭了扭脖子,畅快的舒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张沭笑道:“我好了,我们这就开始吧。”
张沭愤愤的撇了撇嘴,像是私下里低估了几句,言道:“这回来可是真的了!”
叶尘点了点头,探手引出自己的锈剑,歉意的说道:“抱歉,呵呵,开始吧。”说完便是摆出了一副郑重的摸样来。
张沭见叶尘郑重起来,退后了几步,定了定心神,真诀运转,左手剑指轻抚剑背,法剑之上一阵盈盈的蓝光亮起,已是布满了符文,挥剑轻舞,一阵的寒气聚拢,吐出了阵阵寒芒,又奔叶尘而去。
叶尘望见张沭卷土而来,不由得更加郑重起来。
眼见张沭转眼即至,又是直奔咽喉撩剑而来,恍然间,叶尘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挺身又是抬手示意。
张沭见到叶尘又是抬手示意,剑到半途,剑气便以是溃然散去,只把剑往地上一插,怒道“我说你又怎么了?是没吃饱饭还是要上茅房啊,可没有你这么无赖的啊,你要是不愿意比试又何苦来耍我呢。”
围观的众人被这么来,心中也是一阵坎坷的难受,不由得议论起来,冷酷似宁枫,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叶尘愧疚的笑了笑,说道:“呵呵,抱歉的很,这回不是了,我只是觉得和你这样强劲的对手比试,有些压力,不如我们来一点动力,下个赌注怎么样?呵呵。”说完便笑着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张沭。
张沭一愣,似乎觉得有些不合常理,但听到叶尘在众师弟师妹面前,坦言和自己比试有压力,心中便又是生出了些许快意,这快意和先前的不快在心中打架,难受至极!
张沭忍住了心情,言道:“赌注,什么赌注?”
叶尘假意思索了片刻,说道:“不如这样,我们谁输了,便算是欠赢了的那方一个人情,要替赢方办一件事情,你觉得怎样?”
张沭皱了皱眉头,觉得似乎是个陷阱,心下掂量起了利害关系。
叶尘见状,笑道:“怎么,还有让你张沭为难的事?”
张沭被当众这么一激,看了看围观众人,驳不下面子,心下一横,言道:“呵,我是谁,我可是张沭!这算什么为难,赌就赌!赌一件事情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赌,如果我输了欠你两个人情,如果你输了,也不要等到年终‘临江试道’了,现下就请众位师弟师妹做个见证,恭敬的称我声大师兄,我也就勉为其难,坐这首席师兄的位置好了,怎么样?”
此言一出,为观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师兄弟排位一向是在年终的“临江试道”年考后排位出来的,只此一次机会,此时叶尘若答应了,就是给张沭多了一次挑战的机会,如果叶尘答应,这场战斗也将会演变成临江塾院首席之争,怎不叫人哗然?众人目光此时,也全然聚焦在了叶尘身上。
“一言既出?”叶尘竟是淡然说道。
“驷马难追!”张沭回道,但于心中,对叶尘爽快的答复却是颇感意外。
叶尘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待张沭准备,忽然间,便是真诀念动,真气游走,挥剑而起,丈余剑虹缤纷洒下,三路齐齐攻向攻张沭,复而引剑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