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瞧着像是解毒、提升内力或是补气养神的丹丸,我统统都不敢拿。r
寻思再三,只捡了些寻常的金疮粉和简单的治外伤药。r
这年头需谨慎行事.r
这个男人一直神秘奇怪的很,也不知道他这般忽来的疼痛是不是装的。r
这年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r
况且我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孕妇。r
便宜了他,吃亏的便是我。r
把瓶瓶罐罐兜好。r
想着那硬巴巴的石榻硌得背发疼,又冷得人牙齿打颤,心陡然又软了些。r
床上的被褥我自是不拿,怕让人生疑。r
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床龙凤合鸾的。r
把一切打包,收拾妥当了,便一点一点地往地底下搬。r
他已撑起大半个身子,半躺在石榻上,迎着烛火,巴巴地瞅着我。r
眸子明亮如点漆般,衣袍散乱.r
襟口处显露出大半夹杂着红印鞭痕的胸膛,袍子下是那修长的腿,青丝散了一身,r
说不出的......诱人......r
和......心动......r
“你竟拿了被褥?”r
他的眼盯着龙凤合鸾。r
“夜里寒,我刚刚摸到你很冷.r
你休息的时候正好给你盖着。”r
他浅浅一笑,手摸着松软的被褥,很低地说了声谢,自言自语近似呢喃,r
“真暖和,能闻到阳光的味道。”r
莫名的,有些心酸。r
他强忍着疼痛,这张脸在烛火下明暗。r
细细看来,他的眉宇间隐有股傲气。r
他说他是蛇界的往.r
定是傲立于众人之上,夺目得令人不敢直视。r
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条不归路?r
我压住了心里涌来的异样情愫。r
俯身,从他手里将被褥展开,掖了掖铺好。r
“你先休息下吧。”r
“我能受得了,这些天,我都忍着着。r
其实,这根本都不算什么......”r
他不再吭声了,手撑在腿上,握紧胸口。r
“你知道么,我忍不住了,对于你不记得我,而我不能靠近你。”r
不知为何,我尤为听不得他说这种博人怜悯的话。r
只恨不能堵住他,让他再不能说这些。r
光这么想着,视线下移。r
停到了他的唇边,顿觉眸光柔软,靡靡起来。r
手收紧撑在他身旁,不知不觉便凑了过去。r
他眼弯弯。r
烛芯结了一个花儿,扑的爆了开。r
凉意习习透重衣。r
手心又是突地疼了几分。r
我一下子回了魂,哐当一声只觉大感不妙。r
今儿是第几回了,竟次次想亲近他。r
吸口气,别开脸,咳嗽声,强作镇定,r
“我这有些药。r
你看哪些对你有用处。”r
他望着我笑,态度稳和,仍是一副谦逊的模样,也不挑明我方才无礼之举。r
我脸烧得慌,垂头做鹌鹑状,忙就着掏药的动作,掩饰方才的冲动与尴尬。r
岂不料一掏,哗啦啦,三四个瓶子滚了一床。r
他诧异地望着我。r
“快些挑啊。”r
我脸皮厚到极致后,便不觉发烧了,把那些白瓷瓶全数一推,堆在他面前,笑眯眯道,r
“你若不选,那我就自己动手了。”r
他忙捞起一个,握在手里。r
我看了下,是里头最朴素,最不起眼的一个瓶子。r
他的身材本就高大欣长。r
就算依躺在那,那双腿也是欣美修长的,只是太瘦了。r
特别是那张因为消瘦而越发冷清的脸。r
他当下缓缓背着我。r
埋头,将指沾了一丁点。r
淡淡的香味传开了。r
他动作很慢。r
慢慢吞吞的捞了点,却不去涂。r
像是小孩好不容易在大人处才讨要了糖。r
那一小瓶子药捧在他手里很是金贵,一点儿也不舍得浪费。r
“你怎么不抹啊,”r
他居然面露一些犹豫,然后瞅着我半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