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外的普济寺,一来一回最起码需要一天,如果想从容一些,就需要两天的时间。庄雅书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计算着,想起自己这次下夜班后有两天休息的时间,不如就去普济寺走一趟,省的呆在家里,天天面对谢芝兰和李玫,心里就更堵得慌。r
傍晚的时候,祝时飞回来了,老太太高兴的拿着那些买好的对联给儿子看,一边夸李玫有才学,眼光又好。祝时飞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老太太就当作没看见,一边自言自语的叹气道:“唉,偏偏我就没有福气,要是有这样的儿媳妇,死了也能闭眼了。”r
“妈,我都告诉你别说这样的话了。”祝时飞做贼似的向卧室里望了望,看见庄雅书没出来,才又回头跟他妈急:“你是不是非要看着我和雅书离婚了才高兴,我就实话告诉了你吧,我要是和雅书离婚了,你就等着我打一辈子光棍儿好了。”r
谢芝兰被儿子一句话堵得够呛,气的身子都打颤了,咬着牙说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正经就是个老婆奴,呸,我不过是说说罢了,难道还能撺掇自己的儿子再离婚吗?唉,所以我说我自己的命苦,算了算了,看你那副熊样,你就和你媳妇过吧,以后别认我这个妈了。”r
“妈,时飞,你们说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吃饭。”庄雅书从厨房里探出头喊,祝时飞仔细看了她几眼,发觉她似乎没有不高兴,心里才松了口气,最近他真的快焦头烂额了,工作忙,家里的后院又有起火的趋势,他衷心的希望今年过去以后,明年这一切的烦恼都会消失。r
吃完饭看了会儿电视,今天晚上李玫没过来,家里很久没有这样清净宁和过了,所以祝时飞就多陪了谢芝兰一会儿,等到老太太说要睡了,他才进了自己的房间。庄雅书正在桌上给他熨一件衣服,见他进来了,就对他道:“我明天要出去见个朋友,可能晚上不回来了,不过我会尽量赶回来的,你等告诉妈一声,我怕我和她说了,她又说我撇下她们自己玩,唉,我现在算是不敢和她说话了,就有劳老公你转达一下吧。”r
“你出去见谁?不会是冯锐吧?”祝时飞走到庄雅书身后,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摩挲着,故意用酸溜溜的口气说。r
“发什么神经呢,怎么又扯到冯锐身上去了。”庄雅书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这样也好,现在你能明白我的感受了吧?为什么我会对李玫那么抵触,哼哼,将心比心,你自己说,我弄到现在这样,是我自己发神经吗?”r
“恩,算是吧,毕竟李玫除了到我们家来,可也没有向我伸出禄山之爪,也许她只是太早没有了父母,所以特别喜欢和妈在一起啊。”祝时飞故意借机开导庄雅书,却只惹得她哼了一声,回身轻轻拍了他一下:“你啊,你就在这里使劲儿的********吧,既然我是发神经,你就是发大神经,明不明白?”r
“真的只是同事吗?”祝时飞再次把头埋在庄雅书肩上:“老婆啊,我这样的紧张你是好事啊,等到你人老珠黄的那一天,去到哪里我连问都不问,那时候你就会充满危机感与不幸福感了,所以你要趁着现在我还紧张你的时候,对我感恩戴德……”r
“我现在就对你感恩戴德行不行?”庄雅书实在忍不住了,一回身就向祝时飞的脑袋上敲去,吓得他连忙抱头鼠窜,她一边追一边笑说:“好啊,你这个家伙,竟然说等我人老珠黄就不管我了,当初你和我恋爱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就算我牙齿掉光头发变白也依然会把我当西施的不是吗?我让你食言而肥我让你食言而肥……”r
“好……好了老婆,我……我求饶好不好?我对灯发誓,不管将来庄雅书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她,爱护她,把她当作世间第一大美女好不好?”祝时飞绕着大床跑,结果被庄雅书堵在死角,两个人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传遍了整个房间。r
“恩,老婆,我好爱你啊,感觉自己一下子像是年轻了好几岁。”笑闹过后,两个人都是汗淋淋的,相拥在大床上,祝时飞搂着庄雅书,不无感慨的道。r
“那当然,你何止是年轻了好几岁,简直就是年轻了十几岁知不知道?像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小青年,满嘴不正经,油腔滑调甜言蜜语,只有我这样的笨蛋才会嫁给你。”庄雅书刮着祝时飞的鼻子羞他,然后祝时飞也凑趣的故作惊讶道:“不是吧?效果这么好吗?恩,原来青春永驻的办法就是这么简单啊,找一个比自己年轻的老婆或者老公就行,哈哈哈,老婆,你说我用这个结论去申请诺贝尔医学奖怎么样?”r
庄雅书还不等说话,鼻子里就闻到一股焦味,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忽听祝时飞也狐疑的道:“什么东西烧焦了?厨房里的味道能传进卧室来吗?”话音刚落,庄雅书就忽然想起那件衣服,不由得“啊”的惊叫了一声,如同受惊了的兔子一样跳起来,三两步抢到桌前,最后,她沮丧的耷拉下肩膀,将那件已经被烧出一个大洞的白衬衣拎起来,抬眼看着祝时飞:“老公,都怪你了,无缘无故的引人家笑,把正经事都给忘记了。”r
祝时飞眨眨眼睛,看着那件阵亡的衣服,无辜的一摊手:“老婆,你不能因为做错事就推卸责任,就算推卸责任,也不应该推到我的头上。”他走近庄雅书:“好了好了,不要伤心了,大不了明天你赔我一件了,咱们家的经济大权不都是把握在你的手里吗?而且你不是说明天你正好要去和朋友见面吗?嘿嘿,你放心,我绝不会将你这种败家的行为告诉妈的。”r
“喂,你还敢说,明明就是你引我笑的。”庄雅书哼了一声,无奈的将那件衣服团成一团放进衣柜里的塑料袋里,打算等第二天出去的时候,趁谢芝兰不注意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给“毁尸灭迹”。r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谢芝兰还没有醒,庄雅书再次叮嘱了祝时飞一遍,让他记得帮自己和老太太说一声,然后就提着那袋熨烫失败的衣服悄悄出了门。r
通往普济寺有专门的大巴车,庄雅书来到车站,交了车费后便上车,她的包里装着那枚从地摊上买来的玉佛。看着窗外的景物,她的心情有一种奇异的矛盾感,一种感觉是不相信那个听信了瞎子所说的话的人是自己,另一种感觉却又对这个明显就是无稽之谈的玉佛充满了期望,她只希望等玉佛开光,自己戴上后,可以保佑自己全家平安,让李玫那个女人尽早的抽身而退。r
大巴车徐徐开动,窗外不同的景色一一在庄雅书眼前掠过,她有些烦乱而兴奋的心情渐渐的在景色中趋于平淡,看着那一排排飞掠而过的白杨树,虽然枝头只剩下零丁的几片叶子,然而还是带给她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再看看远方广阔的田野,就更觉得心情开阔。r
不经意间就又想起了冯锐的那个提议,庄雅书发觉那真的很有道理,这种领略大自然风光的旅游真的可以令所有人的心情变好,她决定等到过完年,开春后无论如何,也要和祝时飞两个人出来转一圈,或许也可以带上谢芝兰与宝宝贝贝,到时既可以让她们和李玫分开来,又可以在这种舒畅的心情中重新培养婆媳关系和母子关系,如果真能这样将所有的烦恼都解决掉,那还真是一举两得。庄雅书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不知不觉脸上便露出了笑意。r
大概过了四个多小时,大巴车在站点停下,因为是直通普济寺的大巴,所以庄雅书下车便看见不远处那座巍峨壮观的寺庙,山门处人头攒动,大多是来进香还愿的善男信女,这让她吃了一惊,心想这又不是拍古代的电视剧,怎么现代还有这么多人热衷到寺庙进香啊。r
不过想一想,现在自己不也是来了吗?庄雅书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跟着人群走进山门,只见大殿前人山人海,她简直都有些挤不进去,心里暗暗惊叹现在佛教也太壮大了点儿吧,她一边挤到一个小和尚身前,问他能够给玉佩开光的高僧在哪里。r
小和尚看了她一眼,对她合十道:“女施主是要开光吗?那可真是不巧了。今天有大****,所以主持都在忙,施主可以在这里等一等,可是时间不定,不然施主就请先回去,等过了这几天,再过来找主持吧。”r
“可是……可是我现在很急,能不能请大师通融一下。”庄雅书是真心的觉得自己很丢脸,她不敢想象如果祝时飞知道自己来这里后会有什么反应,可她现在已经不顾一切了,这块玉佩开了光,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如果真能让自己的家庭平安和美,她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脸在一阵阵发烧了。r
“庄……庄雅书?”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惊讶的声音,把庄雅书吓了一跳,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低头混进人群中,千万别被熟人给认出来了,多丢人啊。但是还不等她付诸行动,那个人已经来到了面前,竟然是冯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