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样?会怎样?这样的自问在脑海里翻腾,搅动着紧张的情绪,这股情绪突然急切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够痛快释放的出口。
严宇说,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着巨大的能量,在他想赢或者充满仇恨的时候,就会爆发。是谁害她经历这些事情?是谁让本来就很孤独的她更加孤独?仇恨像一股暗流在身体里涌动,压过了恐惧,变成紧攥的拳头。
“我可以和你一起死”,这是严希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句话。然后,灯亮了,从六楼走下一个拎着方便袋的男人,诧异地望着严希,从她身旁擦肩而过。直到这时严希才发觉,楼下的脚步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原来是一场被误会的虚惊。
拖着瘫软的身子从五楼走下来,严希仿佛经历了人生的一场生死。时间已过十点,小区里变得安静,只剩下一些溜狗的老人悠然踱步。她木然地走在空荡荡的路上,心却变得平静。这个世界对她来说,仿佛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了,仇人、坏人,统统都来吧,等着你们。
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亮着街灯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严希还是那么平静,甚至故意放慢脚步听听半夜的鸟叫。严家别墅的灯还亮着,她房间的灯也亮着。这些灯光以前给了她莫大的欣慰和温暖,现在却像电火一样让她不敢靠近。
可是除了这个家,又能去哪里呢?
严希推开了大门,一步比一步艰难地走进去。白天何阿姨有事请了假,这时也该回来了。她希望那个女人不在客厅,这样她就可以悄悄溜回屋。在爸爸回来前,她准备一直待在自己的小屋里,那里还是安全的吧?
上帝可不打算让她这样平静地度过周末。严希推开自己的房门,看见佟艳正坐在她的床边,读着她写给严宇的那些没有寄出去的信。她总是小心翼翼锁上的抽屉,现在竟然大敞着。
严希突然意思到,这个家真的容不下她了。她平静地走到佟艳面前,在这位年轻后妈惊讶的目光了,将那些信一条条撕成了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