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严希很不愿意在野川面前伪装,总有向他坦白一切的冲动。一次又一次,他不知道野川知道自己多少秘密,他本来早就该怀疑自己。所以她也无需防他,若他有意,那自己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一个奇怪的男人,明明没有多少接触,却突然说爱自己愿意放弃一切。“严宇哥,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放弃一些东西呢?不,你打算放弃的,只是上天没给你这个机会。”严希的心中淡淡忧伤。
她赤着脚在屋子里走着,好奇地一件件看着屋子里的陈设,虽然那些东西都是宾馆的布置,从中并不能看出野川的喜好。
关于野川的那个问题,严希的心中也有着小小的遗憾,如果她不曾爱过严宇,那真想赌一次幸福,就跟着他走。可是她的生命里已经有了严宇,就如她十六岁时的稚嫩誓言,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不管他是生还是死。
严希把手中那个仿制的青花瓷瓶放回原处,她该走了,就在今天,不论以她的力量能不能杀死庞海,她都要在今天离开。也许与严宇分别的时间太久了吧,她不能让时间动摇了自己的决心,更不能给野川机会,让他闯进自己的心里。
严希去椅子上拿自己的外衣,那些衣服和皮包是野川放到椅子上的,叠的很整齐。她依旧赤着脚,所以很痛的感到有一块冰冷的金属咯到了脚心。
严希把脚移开,低头看,是她的银鱼挂链。
一定是昨晚不小心扯掉的,她慌忙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眼里满是愧疚,差点开口道歉说对不起。她擦着擦着手慢慢停住,为什么只剩一条链子,她明明串了两条,然后她几乎是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脖颈,细细的链子带着她的体温,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体。
严希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然一响,仿佛一颗氢弹于此爆炸,炸开了她堵塞的神经,炸出一个个片段嘲笑她的迟钝。
第一次见面时他看她时的眼神,他和庞海在一起时他的回避,他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熟悉,他一次又一次替自己开脱,他的体味,他的习惯动作,他流着眼泪的亲吻,他求自己给再他一个开始……严希瘫软在地板上,不可能,不可能的,野川就是严宇哥,他没有死,那他——他在瞒着自己做卧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