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川没有再碰她,闭着眼睛沉默,从痛苦中挣扎着出来,木然调转车头,回去,再回到那个让人绝望的世界。
车子一路常速行驶,严希几次想开口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可是看到野川阴郁的脸,话又说不出来。直到严希的住处,野川打开车门,严希迟疑了下,斜身准备下去。
野川拉住她,“真的——就不能考虑么?”
严希轻轻抽出手,“别这样川哥,没意思的。”
严希站在楼上,看见野川的车子在下面停了好久,久的让他心软。那天晚上,她做了奇怪的梦,梦中的严宇突然变成了野川的模样,她知道那不是严宇,可自己怎么也想不起严宇的样子。严希醒来后失声痛哭,“不要啊严宇哥,我不能让时间把你从我的记忆里夺走!”
她决定就到这里了,杀了庞海,然后结束这一切。
在这之前,似乎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死庞海,可是真正动了念头,却又没有了机会。严希总是随身带着那把安了消音器的手枪,这让她在庞海面前有些不自然。有一次庞海问她:“看上去脸色不对?”严希敷衍的笑笑,“是啊,过一段日子,我要去休个长假。”
严希躲避野川,不给自己跟他见面的机会,尽管这样,她还是控制不住能够梦见他。这样的梦让她既感到羞耻,又感到愤怒。
那天晚上,严希差点就动了手。庞海喝了点酒要睡着了,屋子里只有她们俩人。严希将手伸进包里,她都摸到了冰冷的手枪。就在这时,野川推门进来。也许她从包里抽手的速度太快了,野川的眼神里写着怀疑。
严希知道今晚不会再有机会,于是跟海哥招呼了一声,去了前场。
前场爆炸一样的音乐把人的思维震得七零八落。有时候,没有思维也是件幸福的事。严希在那里腾着时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有那么一丝的念头,希望野川能够出来。当她越来越明显感到自己就是再等野川时,她迫使自己站起身,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