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立长吁一口气,“我们真的没有想到,严希的父母会出事故……”
“那要是想到了,严宇就能不死么?”
“这当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彭小姐,这次行动失败,我们有六名战士为此牺牲了,并不是只有严希一个人在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听见了吗?”彭佳慧转问已经被药物麻痹神经的严希,“只能算你活该,算你倒霉了,谁让你偏喜欢一个当兵的,谁让你篇喜欢一个特战兵,反正今天不死也是明天死,你就认命吧!”
这样的话当然激起秋立的火气,“彭小姐,你这样说话不合适吧?”
彭佳慧沉默,然后慢慢就湿了眼睛,“对呀,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们才牺牲的,我不能说这样无耻的话,可是指导员,我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死死攥着一个严宇不放,如果三个月前你们放过他,现在我就该陪他俩站在结婚的礼堂上,而不是一个躺在坟里,一个生不如死!我要是严希,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秋立望向窗外,目光深邃渺远,“抱歉的话我就不再说了,怎么办呢?希望时间能愈合一切,让这些都成为过去。”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严希已经不需要再注射镇定剂了,她出奇的安静。
特护病房四个人轮班看护,屋里没有任何能用来结束生命的借具。严希似乎对自杀也没有了兴趣,她的灵魂不在身体里,留在床上的只是具躯壳。
第十七天,严希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想吃东西。”
这句话仿佛是从遥远天际飘来的仙音,震得彭佳慧身子一抖。
“吃……好,我马上……”她一路飞奔去找医生,在医生的指导下,调了杯跟水差不多的“稀粥”。十七天未进食的严希,喝下第一口粥立即痛苦的捂住胸口,大家在紧张的看她,然后慢慢的,第二口……第三口……
严希活过来了,虽然依旧不多言语,但毕竟眼神有了光彩。她在努力恢复身体,第二十天开始下地走路,又过了两天,要求出院。
陈国来看她,严希主动问:“公司的事怎么样?”
陈国说一切都好,管理层没有要求离开的人员,大家都在努力维持运作的正常。
严希笑着说:“辛苦你了陈叔,等我一出院……”
陈国望着她。
“就跟你学做生意。”
这就是他想等的答案。
彭佳慧为了照顾严希,南京那面的工作也辞了。
“小慧,我想求你帮我办件事。”一天早晨,严希在病房里对好友说。
“行啊,什么事?”彭佳慧在床边坐下。
“你能去,帮我把严宇哥的骨灰要回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