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希无奈地说那就算了。
暴风雨刮了一夜才停。次日天明,秋立告诉严希电话可以用了,严希往家打了一个,没人接,打爸爸的手机,关机。
严希要回去,秋立送她。
“指导员,严宇这次回来,手续是不是就能办妥了?”
秋立说你放心吧,肯定能。
“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
“等他调回丹阳我们就办。”
“可惜太远喝不上喜酒了。”
严希在上飞机前又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打手机,关机。她的右眼又莫名其妙地乱跳起来,“昨晚没睡好”,严希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却挥不掉另一个可怕的预言。
严希下了飞机,为了证明自己是在胡思幻想,故意放慢了回家的速度。然后她慢悠悠晃回家,看到车库的门开着,爸爸的车没在里面——这个时间他本来就该在公司。她想着等下要去看看新房的装修,不知道佟燕在不在家,走的时候把钥匙留给了她。
她推开了家门,像二十二年来每一次推开家门一样。
何婶站在客厅里木然地望着她,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她的眼圈是红的,红的让人心慌。
“出,出什么事了吗?”严希希望何婶不要回答出过分的答案,大不了老爸又为她撒谎动了火,或者和佟燕吵了一架,或者家里遭了贼……
“小希啊,你去哪啦?你这孩子的命怎么就……”她哽咽着。
“我爸呢?佟姨呢?到底怎么了?“她竭力让自己平静。
“走了,都走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车祸呢?”
医院里,严希直直地望着被白布罩着的紧挨在一起的两具尸体,她都没有哭,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笑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这时她该呆在家里,等一下去看新家,晚上还要和佟姨去做护肤,她们这个月的卡快要到期了……
法医说,死者是在高速公路驾车时突发心肌梗塞,导致车子失控坠坡撞毁,两人均是当场死亡。因死者生前有过该病病史记录,排除人为事故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