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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四章 剑指楼兰


  (一)

  那假墨子万想不到李白会使出这招,胸前吃痛,跌落马下。李白飘身落地时,那假墨子已挣扎着站起来,月光下那张脸更加阴森。

  他自知已经难逃,那目光突然如毒蛇般收紧。李白见他似乎拿出了要拼命的架势,不敢怠慢,欺身上前,如法炮制,又出一指,这一次虽用尽全力,但毕竟剑法与指法点穴不同,指剑不能重创对手,那假墨子也不闪避,迎着李白的指尖撞上去,拳头挥向李白太阳穴,李白忙用姨娘所授步法躲闪。

  “珑月剑法”第一剑与那“凌波微步”结合,居然产生了奇妙的变化,李白反复向前两次突刺之后,一撤身复又回到原处,一时间假墨子虽然拳风凌厉,却无法摸到李白半分,中了李白两指之后,假墨子觉得眼前金星四射,如木桩般呆立当场。

  李白也觉得指尖发麻,此时狄仁杰带着千牛卫追到,一声机括声响,假墨子终于惨呼一声,膝盖中了一箭,又有两箭发出,射的都不是致命部位,却已经废了他的双腿。

  那假墨子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口中鲜血喷出,头一歪,双膝跪地,上身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个千牛卫上前探了探假墨子的鼻子,扭头向狄仁杰摇了摇头。

  狄仁杰叹息一声,又对李白道:“李兄无碍吧?”

  李白摇了摇头,经历了如此惊险的一战,也是心中紧张,说不出话。

  (二)

  刘邦上前把李白遗落在天堂的宝剑连同剑鞘递与李白,又拍了拍李白的肩膀,笑道:“李兄弟的悟性果然非同凡人,这'珑月剑法'第一剑,一招二式,我研习了数年始终不能融会贯通,在你手中居然运用自如,当真惭愧。”

  李白肩膀刚才吃了那些柔一拳,刘邦这一拍令他有些吃痛,但他仍耸了耸肩,微笑回道:“多谢刘公,若不是授我绝学,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狄仁杰招呼了众人回天堂收拾残局,又命人次日请工匠修复破损的佛像,一切安排妥当,这才与刘邦、李白回到府中。

  府中下人早准备了酒宴,狄仁杰对二人道:“今夜也算功德圆满,多亏二位仗义相助,我让下人备了三十年陈酿的高粱,咱们今夜不醉不归。”说着打开一大坛酒,酒香四溢,飘香十里。

  三人推杯换盏,不多时,酒至深处。李白几十盏下肚,渐忘了身上的痛楚。

  狄仁杰长叹一声,对二人道:“此番虽然清除了十三道柔,保得“王者荣耀”周全,但是'异界'之人始终是贼心不死,不知又会搞出什么动静。”

  李白大笑道:“狄大人何出此言,难道我们竟怕了那些贼子不成?”

  狄仁杰起身拍手道:“好!果然英雄气概!”说罢走到客厅正中,拂了拂云肩,取了一卷玉轴蚕丝卷轴,双手举过头顶正色道:“李白接旨。”

  (三)

  李白一惊,忙双膝下跪,桌上刘邦仍笑嘻嘻的饮酒,狄仁杰瞟了他一眼,也不理会,朗声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登基以来,法先王之法,蒙上天护佑,君臣其洽,百姓融融,天下安乐,海内承平,然今异界及番邦之人贼心不死,惑乱民间,令黎民受难,朕寝食难安,非天所愿!讨贼之事,朕殊重之!

  如今剑仙李白,天下知名,特擢李白为先锋将军,至西域查明祆教苟合异界作乱来由,不日,朕将尽遣神州之勇,荡清妖魔鬼怪。此去必得天佑,凯旋而归!

  钦此!”

  李白接了圣旨,狄仁杰向前搀起李白,眼神坚毅地道:“此一去必多凶险,李元芳已先行一步,明日李将军收拾行装,与元芳一道,二人也好有个照应。”

  李白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回道:“蒙圣上与狄大人错爱,李某在神都厮混多时却寸功未立,今一去,无论多少凶险,一定查清祆教与'异界'之事,不胜不归!”

  刘邦与狄仁杰同叫了一声好。

  李白清了清嗓子,悠然吟道:

  “谁家玉笛暗飞声,

  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

  何人不起故园情。”

  狄仁杰与刘邦听来,忧愁怆然而生,三人默然不语,直喝道鼓打四更才散去。

  (四)

  次日,李白先到鲁班府上来归还鲁班七号,又向鲁班简要说了墨子被害一事。

  鲁班泪如雨下,得知李白要长途跋涉至西域,鲁班回屋中取了一物赠予李白,鲁班称此物为“指南针”,在大漠之中定会用得上,李白虽不明所以,仍收了笑道:“鲁班大师真是鬼斧神工,不过我倒觉得这物件不如那霹雳雷火弹实用。”

  却听鲁班七号叫道:“相信科学!”

  李白大笑,拍了拍鲁班七号的脑袋,鲁班忙又返回屋中取了些弹丸,并叮嘱李白慎用。

  李白接了客套一番以后,回到狄府,狄仁杰早备了两匹良马,马上背了一些应用之物,又取了几百两银票,李白一一收了,便要启程。

  狄仁杰与刘邦反复把李白送出洛阳城外,方才返回。

  (五)

  且说李白出了洛阳,一路策马奔腾,众人只见那枣红骏马上,白衣鼓荡,白发飘飘,马上之人面容英俊,神态潇洒,无不交口称赞。

  李元芳且行且住,一路留了记号,因此不一日,李白便追了上来,此时天色渐晚,二人寻了住处相约次日再行。

  二人有了宝马良驹,脚程加快,顺着丝绸之路,行了十日,逐渐人烟稀少,异域风情渐浓,沿途又是风景秀丽,令人心旷神怡,李白身上的伤,也逐渐恢复。

  途中李白屡次让李元芳扔了那块假的“王者荣耀”,李元芳就是不信,兀自抱在怀中,那一双水井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给二人的行程平添了几分乐趣。

  一路无话,行至第十一日,一路打听,二人已经到了鄯善,再往前行就是无边的沙漠。

  李白在当地找到一个汉人,赏了他些银两,那人仔细向李白介绍了沙漠的情况。按照他的说法,二人把马换成了骆驼,备足了干将和水,李白邀那人做向导,那人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当地人传说那沙漠中有神灵,更有数不尽的妖魔鬼怪,普通人绝不敢擅自闯入,李白也不强求,与李元芳寻了住处,准备修整一日,正式进入沙漠。

  (六)

  夜近子时,二人都睡了一天,李白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马蹄声,又有嘈杂的声响越来越近。

  李白披了衣服执剑来到窗前,只见那大眼萌李元芳已伏在那里有些时候,再往窗外望去,只见几队火把从三面向二人住的小屋涌来。

  李白抓了李元芳的后领,急道:“快走!”

  二人跳出窗外骑了骆驼,大约辨认了沙漠的方向向前疾行。

  行不多远,已有几人骑马追了过来,这几人身着胡人衣服,口中打着呼哨,手中各持一柄钢刀,月光下铄铄发光。李白心道:这是遇上马贼了,又想起白天那汉人贪婪的看着自己怀中的银票,心下了然。

  再往几人身后望去,呼啦啦一大片火把,足有逾百人,李白不愿与他们过多纠缠,急催骆驼,然而还是马贼的马更快,几个马贼已经奔到骆驼前面。

  两个马贼回身大喊,李白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仍急赶骆驼,两马贼大喝一声,挥刀砍向李白。

  两声惨呼几乎同时想起,李白瞥向李元芳,只见他已经暗器在手,抖手间,两马贼同时跌下马。

  另外追上来的几位,都是一惊,勒马停住。用胡语交谈了几句,等后面一票人围拢过来,又策马追来。

  这一耽搁,李白与李元芳已进了沙漠。一干马贼停在沙漠前,座下的马踟蹰不前。

  毕竟还是银票自己李元芳手中那个神秘的包裹诱惑更大,有四五十马贼弃了马匹徒步追进沙漠。

  骆驼毕竟是沙漠之舟,但是驮着两个人,又兼背着诸多应用之物,李白不得已扔下一些干粮。

  那群马贼不予理会,仍穷追不舍,李白、李元芳奔了一个时辰,仍没甩掉。

  李白没有办法,抢过李元芳手中的包裹,奋力扔了出去,那群马贼看到包裹,与那汉人描述的无误,一窝蜂似的冲去抢。

  这一折腾,二人彻底与马贼拉开了距离,却不敢怠慢,放慢速度仍往沙漠前行。

  不知又走了多久,直到骆驼仿佛累到虚脱,前蹄一跪把二人扔进沙海中,又把头深深埋在沙中。

  二人面面相觑,以为这骆驼怕是累死了。此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二人跑了半夜也口干舌燥,取了点干粮和水,就地休息。

  才刚喝了几口水,李元芳急扯了几下李白的衣角,抬手焦急的指着一个方向,李白顺着手指看过去,看到他这一生中从未见过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