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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预料中的意外


好在这短路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仅仅呆滞了不足一秒,就想起自己绝对不能继续躺在地上,我必须赶快闪开,避免那极有可能发生的尴尬一幕。

慌乱中,我使出浑身的气力一跃而起,转身就欲避开美少女的魔爪。

我真的是急于闪开,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何时拥有了如此矫捷的身姿,脑子里只惦记着千万不能被那美少女给扑到身上。

只是,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牵扯了一下我的心,令我在闪身的过程中,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个被称作“阿姐”的女生。

在看到那张宁静的精致而秀丽的脸后,我的心倏然一紧,随之只觉身子一轻,“嘭”的一声,我整个人就毫无征兆地摔回了地面。

而紧跟着,一个靓丽的身影扑上了我,将我带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更令我陷入了过往迷乱的记忆。

……

“不得了啦——”

一声陌生的惊呼,突兀地传进正愣愣走神的我的耳帘,紧接着,只听“嗤啦”一声,我的身后响起了急促而尖锐的刹车声。

出事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什么糟糕的事发生了。

我迅快地回头,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嘭!

可还没等我回过头来,只闻“嘭”的一声,还没等我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剧痛,紧跟着,我就发觉自己整个人竟然脱离了地球的引力,从地面上腾空而起。

“不好啦!出纰漏啦!”

我的耳边传来了更多陌生人的惊呼声,想来,他们定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而且,肯定不是好事。

而此时的我,却没能够看到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此刻的我,正以一个美妙的抛物线急速下坠,直到又一声“嘭”响过后,重重地坠落到地面。

终于来了么?

重重坠落地面的我,很快就意识到是什么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任何人遇上这种事都会产生的情绪,却并未表现在我的脸上。

此刻,我的脑海里,竟悄然地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场景。

那是一个类似的场景,一个一直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甚至,是我一直都在等待着它出现的场景。

今天,它终于出现了,虽然,它来得似乎早了些,可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尽管,它已然超出了我预知的范畴。

“哎哟妈呀!撞人啦!”

“快跑啊!”

“快点叫人,打120啊!”

……

从今以后,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吧!

耳边听着周围陌生人的议论叫嚷,心里想着当初的虚惊,我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角,想要露出一副解脱后轻松的笑容。

咝——

可是,令我诧异的是,我的嘴角并没有能够露出淡淡的笑容,相反,却令我牙根一紧,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疼!彻骨的疼!

痛!刺心的痛!

这是我刚刚体会到的感觉,而且,这种彻骨的疼痛感,竟由我的整个身子传递至我大脑内的中枢神经。

怎么回事?

疼痛令我不由蹙了蹙眉头,而我的思绪也开始有些纷乱。

我怎么会全身都有这般的疼痛之感?

我不应该是只有腿部才会有稍许的疼痛吗?

为什么我的双手动不了?为什么我的双臂使不上力?

为什么我是如此的乏力?为什么我的双眼如此的模糊?

为什么我的胸口有种憋闷的感觉?为什么我的喉咙在发痒?

我的嘴角,为什么会流口水,而且好像还很多的样子?

……

这一切的一切,为什么竟是如此的陌生?

这一切的一切,为什么都与前一世大不相同?

我清晰地记得,前一世的我,在这一场意外的事故中,表面上看上去确实好像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创伤,但实际上,除了腿部受了些伤痛遭了点小罪之外,我全身完好无损,真正是有惊无险虚惊一场。

所以,当我再一次面对这本就该发生的意外时,并没有任何的担忧。

相反,我却知道,这场小小的有惊无险的意外,只不过是我人生当中一个小小的劫难而已,而等我度过这个小小的劫难,我未来的生活将会是一帆顺风,直至悄然而终。

可是,为什么这一世同样的意外,竟然会是如此不一样的感觉?

难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快救人啊!赶紧报警啊!”

“看,流了好多血!”

……

血?流血?

意识混乱的我,似乎听到有人提到了“血”这个字眼。

难道我出血了?

不可能!明明虚惊一场,连块皮都没有擦破,怎么可能会有血?

可是,为什么我的嘴里,会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难道,真的出血了?

我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可是,却忍不住勉力睁开双目,挣扎着偏头看向自己脸侧的地面。

“动了!动了!”

“还活着呢!快叫救护车啊!”

“叫了吧!唉,再叫叫!”

我的动作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似乎,在那些人的眼里,我恐怕早就该跟死神呆在一起了吧。

只是,此刻的我,却没有心情去关注那些,我整个的心神,已完全被地上那一滩夺目的殷红给勾住。

殷红的色彩!浓重的腥味!

血!

鲜血!

我怔怔地盯着那一滩绝对是出自我身的殷红鲜血,在一瞬间,感觉整个天地都暗了下去。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我满肚子满脑子的疑问,却张不开嘴问不出声来。

就算我能够张开嘴,能够问出声来,我又该问谁?我又能够问谁?

问身边这个略显慌乱的肇事者?还是问那些围观的群众?

或者,问那个老头?

那个神秘的老头,他是不是可能会清楚一些呢?

或许,那个老头还能够再让我重生一次呢!

“哎,你们看他的嘴角,是不是在发笑?”

“真的诶!好恐怖的说!这还能笑?!”

……

我没想到,我内心苦涩的笑,竟然在我的嘴角流露了出来,从而又引发了围观人群些微的骚动与讶异。

可我也无心去管他们了。

我的双眼已是愈发的朦胧,我的意识亦是愈加的模糊。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可是,凌宇飞,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真的以为你就能够做到?”

朦朦胧胧中,我放佛又看见一个老者,放佛又听见了他曾经说过的话,更听见了自己澎湃的心跳激动的低语——

“我能!我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