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件事的？”十一到底老成些，探询的问道。
“呃，那啥，不是王爷大变样吗？能让王爷大变样的，除了朝堂上的事，还能有什么事。”乔安歌回答着。
“王妃娘娘，你可真能扯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王爷是皇上唯一的弟弟，又没犯啥大错，凭什么你要想到抄家之上。”十一感慨着。
“呃，还不是你家王爷最近几天精分的要命，害得我也跟着精分了。”乔安歌略略有些不好意思，怪不得云飞羽怒了，原本根本就是她自己在有的没的乱想。
“精分？”十一与十五对视一眼，“啥意思？”
“呃，没啥意思，好了，好了，没有抄家，那我安心了。”乔安歌将蓝果树的枝叶抓在手中，再扯成碎片，“我回碎月轩了。”
乔安歌自觉有些理不清了，她想了想，又问：“王爷与皇上，关系很是亲厚吗？”
她突然把话题转到皇上身上，十一可坐不住了，他低声对乔安歌说：“这个么，王妃会不知道？”
听了这话，乔安歌沉着地一笑。她心里很清楚，她对这些事，了解的并不多，乔安歌怕十一怀疑，想把水搅浑，便严厉地说：“我只是内宅妇人，怎么会了解到足够多的信息呢。”
十一还是步步进逼：“王妃娘娘说得对。但是，王妃可是乔家大小姐。”
乔安歌忽地跳了起来：“十一，你把话说清楚，我是乔家大小姐又怎么了？”
十一诡秘地一笑：“嘿嘿嘿嘿，王妃你急什么呢？乔家大小姐，不会连王爷与皇上的关系都不知道。”十一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乔安歌。
“大胆，王爷让你来，是来我这里当差的，还是来这里找我的茬？云飞羽真是好算计！刚刚打压了一下林侧妃，又弄了个祖宗来我的身边当差。”
十一与十五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不顾肆虐的雨水：“王妃娘娘息怒，王妃娘娘息怒。”
乔安歌倒愣住了：“十一十五，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
“王妃，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他们是下人。生死全在王妃娘娘一句话呢。”
在场的仆从随从谁也没想到，这句话出来后，十一与十五只是淡淡一笑。
乔安歌一看，好嘛，这是要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只觉得一阵心火上冒，“啪”的折断了一根树枝，说道：
“哼！我生就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今日一不做，二不休，你们还是回去侍候王爷去吧！碎月轩容不下你们。”
这话一出口，下边又是一阵骚动。
十一与十五更稳不住了，没想到王妃娘娘还真是强硬。哼，王爷待我恩义深厚，我们不能王妃娘娘有这种想要压倒王爷的想法。想到这儿，十五冲着乔安歌开口了：“王妃娘娘在上，奴才有一事不明，想请王妃训示。是在这儿说呢，还是换个地方私下里谈？”
乔安歌碎不及防地被十五一问，有点回不过神来：“啊？问我吗？我，我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就在这儿说吧。”
十五一听这话，立即追问道：“既然王妃吩咐，奴才就斗胆直言了，请王妃示下，王妃上次出府，是得了王爷的令呢，还是私下里出去？”
乔安歌阴沉地一笑：“怎么？借你们一句话来说吧，不过是个下人，管起主子的事儿来了，羽王府的规矩呢？”
十五听了这话，不由得心中怦怦乱跳。哎呀，王妃这话说得厉害呀！表面上看，滴水不露，句句都安着钉子：“如果主子没规矩，就怨不得下人没规矩了。”
乔安歌不禁叹气，她在羽王府内，还真是没人脉啊，除了一个青儿，一个徐管家可以相信，旁的人，谁也不将她当回事，谁也不会认真给她办差：“我没规矩就没规矩了，你们两人，我供不起，先滚吧。”
“哦——我想起来了，王爷还有事让我们去办，我们先走一步。好了，十一，你在王妃这儿继续办差，我还要去主事大厅呢。”护送着乔安歌到了碎月轩门口的十五，带着剩下的几个人，拂袖而去。
碎月轩内，青儿气得脸都青了。
十一依着在主事大厅的惯例，隐入了碎月轩的黑暗之中。
乔安歌在雨中漫步，丝毫不顾虑冰冷着的秋雨，任由雨水从她的发尖滴落下去。
她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太过势单力薄，没有可用之人。
回到主事大厅的云飞羽，面瘫脸有着一丝丝的扯动，他的眼前一再的出现了乔安歌清丽的面容，带着丝无邪的天真的那双眼睛。
缕空椅轻轻的晃动着，似极了他的思绪。
良久，云飞羽道：“十五。”
影子从暗影中出来：“王爷。”
“王妃……还好吧。”云飞羽淡淡的问。
“回禀王爷，王妃挺好，听说……淋着雨。”
云飞羽的手指紧紧的抓紧扶手：“为什么会淋雨。”
“王爷，你不觉得，王妃娘娘变了很多，以前从来都不使小性子，现在……”
“是啊，不过，这种改变，比起以前的木头人一样，可爱多了。淋雨？把上次的方子，送到碎月轩去。”
十五应诺，拿出养生的药方。云飞羽接过认真看了一遍，直接交给身边的十五，吩咐他尽快送到碎月轩。
接着十五的药方，乔安歌垂眸又是一笑，引得十五深深看了她一眼。
乔安歌淡定从容，只看了一眼，便交给了青儿。
“我没病。”乔安歌适时开口。
“王爷一再交待，淋雨后一定要熬这个药吃。”十五坚持着。
乔安歌不再理会十五，端起了茶，轻轻地喝了起来。
十五再无刚刚的嚣张，如果说接回王妃的事，还不能让他警醒的话，那这个药方，也让他看清了王妃在王爷心里的重量，在一步步的加大。
十五默默退了出去，然后找到十一，做了下手势，便离开了碎月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