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羽一直在主事大厅忙到很晚,可是却精神奕奕,一点倦意都没有!每当想到主事大厅之外发生的事儿,他的面瘫脸上,都会多出些什么东西来。
那些幕僚都有些诧异,王爷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了?有几件办得并不顺畅的事,王爷也没有呵斥。
云飞羽送走了幕僚,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把流金大椅上。
没有一丝风的秋天,阳光刺目而闷闷的。偌大一个主事大厅,就只有云飞羽一个人在闭目养神。
“王府内可有事发生?”云飞羽开口,一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就好像凭空冒出来一般。
“徐管家将小二子抓住了。”影子护卫的话沉闷之极。
“哼!”云飞羽冷哼一声,
影子护卫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眼中还闪烁着不甘,心中不断猜测着王爷怎么会动用到影子护卫,去看着凝露菀与碎月轩之间的琐事。
要知道影子护卫,每一个都培养不易,忠心与本事,缺一不可,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云飞羽似是知道影子护卫的心思,冷声道:“昨天碎月轩遭了刺客,真当这羽王府是她们胡闹的地方了。”
影子护卫脸色一白,没有再开口。
“好生盯着。徐管家那里,不要去管他,随他去。”云飞羽道。
“主子,奴才觉得徐管家太过嚣张了。”影子护卫站在原地踌躇不已。
“他有分寸。”云飞羽简短地说着:“皇上要安排个人进羽王府,与其换掉徐管家,不如就是他了,他的致命的弱点,就是王妃,一个人只要有弱点,就好控制。”
“可是,我总感觉,徐管家这人,不简单。”影子护卫接着说:“他做事的手法狠绝,那个小二子,落到他的手上,怕会牵扯出侧妃娘娘。”
云飞羽淡然:“你让他不牵扯出,不就行了?这些事,你做就好了,不用来请示。”
影子护卫得了云飞羽这话,默然退下,整个主事大厅再度恢复宁静。
云飞羽张开眼睛,从流金大椅上站起,静谧到没有一个人,这大厅便有些阴森了。他的脚步声在空落落的大厅中回响。
随着夜色的降临,整个大厅越来越暗,没有烛火,只剩下他的眸子在闪闪发亮,冰冷,漠然,且没有一丝的温度。
云飞羽渐渐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
碎月轩内,却是又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
乔安歌一点儿都没将白天的事放在心上,正兴趣十足地拿着竹签,再串上些肉,放到炭火上来烤。
不多一会儿,肉香味便在碎月轩中飘满。
“王妃娘娘,常言说,君子远疱厨……”一个刚进来的婢女银杏战战兢兢地劝着乔安歌。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青儿怒斥道。
银杏不敢做声,青儿对着一旁的一个粗使婆子使了个眼色。
婆子会意,走上前去,不等银杏反应过来,就甩下几个巴掌。
‘啪!’巴掌声清脆入耳,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几个巴掌下来,青儿示意婆子住手。
“既然来了碎月轩,那么就得将王妃放在第一位!王妃说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到是要看看,到底谁敢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不将王妃放在眼里。”
青儿的话落,婆子便动了起来,将银杏向外拽。
其他的婢女仆从一时间都有些忐忑,不知碎月轩为什么忽然开始了整顿,王妃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怕踩了蚂蚁的王妃了。
“你们都过来,青儿把话说清楚。小姐心善,可碎月轩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要是吃里扒外,不将小姐的话当回事,银杏的下场,就是先例。”青儿紧抿着嘴,气势十足,倒也学了几分乔安歌那伸手既打的模样。
银杏惊愕之后,噗通一声跪下:“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青儿姐姐,奴婢只是怕王妃娘娘劳累。”
这银杏正是新进来的婢女中伶俐着的一个,不到一天时间,碎月轩上下的仆从婢女,都与他熟识起来。
乔安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好戏,心中另有盘算。
青儿扫了眼银杏,却是对着乔安歌道:“先将银杏这个小蹄子给我重打十大板!”
银杏一下子就慌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只是多了一句嘴,为何却要打她:“青儿姐姐,我知道错了,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可青儿却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好似铁石心肠一般,无动于衷。
也不是青儿故意想要找碴子,一方面是王爷对碎月轩从漠视到重视,另一方面是碎月轩连着进了不少人,良莠不齐,不好生整顿,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粗使婆子的动作很快,刑杖和长凳很快就拿了上来。
看着拳头粗细的刑杖,整个碎月轩一时间静了下来,银杏更是涕泪横流,只余下炭火在啪啪地燃起火星。
先是拽着青儿的衣襟道:“青儿姐姐,你可要帮帮我,你快帮我求求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青儿缓缓道:“不是我不饶你,而是饶了你,从今以后,碎月轩便再也没了规矩。”
听了青儿的话,银杏脸色一白。
青儿不再说话,乔安歌这时开口道:“青儿打你,自有打你的道理,既然你苦苦哀求,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不是所有的婢女,都有资格进入到我的寝室内的!”乔安歌的声音有些清淡,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银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白天的时候,是进入过王妃娘娘的寝室,那时并没有人,王妃娘娘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介意你们这些人伶俐些,毕竟碎月轩不要蠢人,但是你错就错在胆敢欺瞒于我,我若是不罚你,岂不是碎月轩以后都没安生日子过!”乔安歌显然没有好的耐性。
一棍棍重重打在银杏的腰间,苦苦哀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碎月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