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要知道,池沉对美色这个东西,并没什么概念。
伊人是被一阵喧哗闹醒的,彼时天色已晚,月朗星稀,清冷的恍若这冬日里的浸凉。
她起身,一直盖在身上的大绒氅子滑落到地上,带走了仅存的一点暖意。
外面刀剑相碰,似乎有打斗的声音,伊人又迷怔了一会儿,带着好奇步出马车。
池沉就坐在马车外面,清冷的月辉洒在他清逸的脸上,整体气质看着似乎更料峭了。
不过让伊人比较惊奇的是,马车下还站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女人衣服凌乱,头发披了一肩,一副狼狈的形容。
听见马车上的动静,女人抬头朝伊人看过来,带着一脸恐慌,还有那被打的青红紫绿的脸。
伊人仔细辨别了一番才惊讶的发现,此人竟然又是沈青芜。
伊人:“……”。
我勒个去,这不仅仅是冤家路窄,这分明是阴魂不散啊亲。
用探究的视线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好几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
她这样一副狼狈的形容,该不会是被劫色了吧?
劫……色……
诚然,伊人是与沈青芜不大对付,但同样身为女性,即使再不待见她,遇见这种情况伊人还是不免生了一丝该死的同情。
然而同情归同情,讨厌依旧是讨厌,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矛盾之处。
毕竟自古以来,女性都将清白一事看的很重,即使是她曾经修炼的另一处号称恋爱自由,两性,开放的那样一个时代,这种事情也是讲究个你情我愿的。
遑论是在这女权卑弱,以夫为天的朝代。
沈青芜很讨厌,这一点毋庸置疑
左伊人生性良善,这一点更加毋庸置疑。
良善的伊人还不至于讨厌沈青芜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当然了,她也没有良善到对她放下成见上前嘘寒问暖的境界,所以整个人就表现出了一副相当奇异的状态。
池沉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伊人身上,他的眸子漆黑深沉,蕴雾一般的声音沉沉问伊人,“你可愿意她同我们一起走一程?”。
走一程的意思,大概是指他们的马车,与皇上的大队伍汇合的这一段路程。
池沉问这话的时候,伊人看见沈青芜的表情更慌张了,惊慌失措还挂着眼泪的脸上此时分明多了份乞求。
伊人的目光顺着她的肩膀看出去,月辉下,邵期手持长剑,一剑刺穿对方胸膛,直直的将他钉在了树上,下手果断狠辣很有高手的风范。
伊人边笑便状不经意的说,“关我什么事,反正马车是我的地盘。”。
言下之意,只要不占据劳资用来睡觉的地方,谁管你让她跟多久。
黑暗中,池沉的嘴角似乎轻轻勾了下,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不再关心这件事情,继续爬回去准备再睡一觉。
再次盖上那件毛绒氅的时候,伊人才惊讶的发现那是池沉随身所披的氅子,氅子上还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冷好闻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