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沙沙作响,地面上的野花依旧随风轻轻摇曳着,可是望月的心情却无法恢复到青木零出现之前。
双手紧紧的握着密码盒,低头想着青木零临走时候的话。
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对方的确是冲着这个盒子来的,如果没有这个盒子,哲也和母亲也许不会出事。
想到这里,再看这个盒子的时候,望月心里充满了厌恶,一切的源头都是这个东西,而自己却还要……却还要把它当成宝贝似的保存着,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身体轻轻颤抖着,望月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把盒子扔出去。
深深的呼吸几口气,让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在胸腔停留之后,在呼出浑浊的气息,如此几次之后,望月逐渐恢复了平静。
“好点了?”
望月抬头,看到井之源仁温柔的笑容,微微点头:“谢谢老师帮忙,如果不是老师经过,恐怕我还得和青木零纠缠一会才可以达到目的。”
“以后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要冲动,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一个人能力终究是有限的。”井之源仁拍拍她的肩膀,“以后尽量别一个人出门,有个作伴的会比较好点。”
“我会注意的。”望月转过身,“老师,咱们回去吧。”
“嗯。”井之源仁点点头,然后就和望月一起向着迹部家的别墅慢慢的走去。
“老师怎么也出来了?不用看着他们训练吗?”
“因为一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就出来散步,没想到会遇到你。”
望月侧头看着他:“我以为老师不会有烦恼呢?”
“呵呵……”井之源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要是人就会有烦恼,更何况是我们这种人生走过了大半的人?”
“也是。”望月收回视线,看向远方,并没有再追问井之源仁的烦恼是什么。
“望月……”井之源仁犹豫一下,开口,“你和母亲在德国过的辛苦吗?”
望月一愣,“不辛苦。”
“……以她的性格,一定不会把小时候的你照顾的很细致。”
“老师很了解我母亲啊。”望月嘴角上扬,看向远方,“听母亲说,她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我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我五岁以前是靠着母亲的学生照顾,五岁以后,哲也来到我们家,我的事情几乎就是他一手包办。”
“我可以想象得到,你母亲面对小小的你会是怎么样的慌乱无助。”
“是啊,母亲曾经说,她宁愿面对几十个大汉找茬,也不想面对小小的我。”
“如果……”
“老师,您和母亲很熟悉?”望月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打断井之源的话。
“很熟悉。”
“那么你知不知道……”望月停顿一下,眉头微皱,“算了,都是以前的事情,没必要再去追究了。”
“望月想问的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嗯。”
“望月桑,你今年多大了。”
“到十月就十九周岁。”望月并没有想其他的事情,淡淡的说着,“虽然母亲没有提起过父亲,但是我知道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有那个人的存在,这些年母亲的追求者也不少,条件好的人也不少,可是母亲始终都没有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井之源仁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硬起来。
“母亲最幸福的时候,是在酿酒和品尝葡萄酒的时候,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可以在她脸上看出和以往不一样的表情,当时我还小,不懂那是什么表情,就去问哲也,哲也告诉我,母亲是在思念一个人。”
井之源仁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现在仔细想想,母亲虽然离开了那个人,其实心里还是很挂念那个人的吧,如果可以,我想代替母亲去看看那个人,然后把那个人的近况告诉母亲,这样在天堂的母亲也许会感到一点点的欣慰,会有一点点的高兴吧。”
“……如果找到那个人,望月你会认他吗?”
望月一直在想着关于母亲的事情,并没有发现井之源仁此时的脸色和语气有什么不妥。她垂下头,把玩着手里的密码盒。
“会……相认吗?”井之源仁紧紧的盯着望月,生怕错过她的回答似的。
望月缓缓的摇头:“不。”
“为什么?他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为什么不想相认。”
“我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龄,而且……”望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我恨那个男人。”
井之源仁脸色瞬间煞白。
“为什么恨。”
“恨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望月瞥了井之源仁一眼,眉头轻轻一皱,“老师,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井之源仁扯出一个笑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迹部家的别墅,“我要去球场转转,你要一起去,还是先回别墅。”
望月并没有疑心井之源的话,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密码盒:“我先回别墅。”犹豫一下,不放心的说道,“老师,您要是不舒服就别去球场了。”
“呵呵……我没事。”井之源仁抬手轻轻揉了揉下望月的头,“我先走了。”说完,就转身大踏步向着球场方向走去。
望月转过身,摸着被揉的头,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
老师有点不对劲?
唔,这种不对劲好像在昨晚和大叔喝酒之后就特别的明显,难道是大叔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算了,自己还有一堆事情没有想明白,别人的事情还是别操心的好。
甩甩头,望月转过身,就快速的进了别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之后,在一旁的树丛之中钻出两个脑袋。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望月和老师的关系好亲密喵?”
“本天才不是瞎子,当然看到了。”丸井没好气的瞪了菊丸一眼,“这能够说明什么问题,本天才为什么要陪着你在这里做这种幼稚的跟踪。”
“当然能够说明问题喵?”菊丸英二鼓起双颊,“这样可以说明望月是老师的小女朋友,并不是手冢的女朋友。”
“白痴,老师比望月大很多,怎么可能是望月的男朋友。”
“你才白痴,不是有句话说什么男人越老越有味道喵,而且望月没有父亲,最容易被这种成熟的男人吸引。”
“按照你这样说,你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找不到女朋友。”丸井从树丛里面站起来,白了菊丸一眼,“再不去训练,被手冢抓到,你就死定了。”
“啊,完蛋喵!”菊丸一下子跳起来,拉着丸井慌慌张张的跑向球场。
当他们二人走后,一个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的人鬼鬼祟祟的钻出藏身的树丛,快速的向着和迹部别墅相反的方向跑去……
一阵紧急的刹车声响起,几辆摩托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宽阔的道路旁。
青木零跳下摩托车,挥挥手,那些黑衣骑手立刻发动车子,向着某个方向而去。
青木玖站在他身侧,“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
青木零眉毛一挑:“什么是多余的事情?”
“你的任务只是把东西交给那个女人,完全没有必要和她碰面,更加没有必要说那么多的提示性语言。”
青木零两手一摊:“我有说什么吗?我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零!”
“唠唠叨叨的不是你的作风,小玖。”青木零背靠着公路旁的栏杆,看向某个方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不着你提醒,还有,你难道认为我是在做无用功?”
“我只说不想……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我当然有数,我最终的目标是盒子里的东西,可是想要打开盒子必须有密码,你想想,如果他们知道了密码,还会这么费心思的找望月未来?我看望月未来不是知情人,她知道密码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就只能稍微提醒提醒她,不然,咱们的任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完成。”
“不能强行打开?”青木玖的眉头皱起,“里面的东西就这么重要?”
“看他们的手段就知道。”青木零眼睛一眯,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如果强行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估计就会毁掉了,毁掉盒子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也舍不得毁掉到口的肥肉啊。”
“真恶心!”青木玖甩甩头,看了眼青木零,没在言语。
黑色的密码盒安静的躺在桌子上,电脑屏幕闪烁着,望月一边看着邮件,一边思考着怎么打开密码盒。
把所有的邮件翻看一边之后,并没有再哲也队员那里得到丝毫有用的信息,她紧皱着眉头关上了电脑,拿起盒子仔细的观察着。
盒子很简单,就像那种随处可见的方形纸盒一般,唯一不同的是,盒子的密封性很严实,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盒盖和盒身的接口,在盒盖的一侧是一个电子密码锁。
望月并没有去试密码,毕竟盒子在青木零手里两年多了,如果能过凭着简单的推理知道密码,那么盒子早就被打开,根本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手握紧盒子,望月靠着椅背,在大脑深处思考着有关于盒子的一切信息。
思绪缓缓的过滤着,想起那天哲也拿着盒子对自己说过的话,却怎么也想不起密码是什么?
睁开眼睛,敲敲头,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想起当时的一切。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时间太久了,再加上望月这种对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作法,想要想起十几年前的事情,简直就是做梦!
突然,大脑灵光一闪!
望月快速的打开电脑,插上U盘,找到里面的视频之后,慢慢的看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