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安排好湖北的事,就回到杭州来,这是我搬到杭州的第三次朝会,有很多重要事情,要对外宣布。聪明的文臣们,从微小之处窥探到天机,不同版本的小道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第一件事是关于人员变动,李纲下台,秦桧替上,副相为赵鼎,成立舰军,舰军都指挥使为韩世忠,正五品。
这件事在大家的接受范围内,所以各人只是暗中动脑筋,没有表露出来。第二件事一宣布,朝堂就乱了,枢密使及副使,不再由文官担任,其功能也从丞相的职责中剥离,成为武将的最高阶。文臣们面红耳赤,胆大的就开始嚷,“不可坏了祖宗的规矩啊。”“陛下不妥啊,武将怎可任从一品的高官,这大大不妥。”“这一定是秦桧的主意,陛下别上奸臣的当啊。”
直到卢俊义带着护卫,提着刀上殿,文臣们才忍住呱噪,“你们嚷什么?大宋被金贼蹂躏,盖因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花巨量银子研究的武器,却不是为了军队使用,这些积垢,说明文官统治武官,弊大于利,朕心意已决,再敢多言者,全家充军,去守边境。”
见他们一脸的愁苦,好像真的忠君爱国,我便说出第三件事,“众位卿家,现在国难当头,朕要大量制造一些武备,足矣赶走金贼,奈何国库空虚,无力实现。还请众位下朝后,去秦相处购买股份,朕要成立一系列的国有工坊,先以棉纱工坊为例。”
在这个时代,棉纱的需求量是很大的,但是因为内需的问题,朝廷打压得很厉害,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衣服的最基本功能是保暖,百姓为了保暖,冬季穿多层布衣,富人们要保暖,就得买皮裘,若是价低却十分保暖的棉衣进入市场,布匹,绸缎,皮革,毛裘的销量都会受到很大冲击。
而自古不许官员从商的惯例,被我打破后,没有私开买卖的官员,面露喜色,那些背后有买卖的,只能牙碎了往肚子里咽,谁敢说自己私下开着店?大部分官员参股的国营工坊一旦走上正轨,那些奸商还有什么生存空间?有的人笑我这是杀鸡取卵,说我这么干摧毁了商业,会造成经济的倒退。
笑话,你们哪知道,在税收这个环节,大部分奸商都在逃税,什么被山贼抢了,什么十文进货八文甩卖,什么进货遭骗,身无分文。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总之结果就是没利润,不交税,他们敢这样做,地方州衙定然受了好处,调查来调查去,最后证明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好好的大宋,国穷民富,那些造反的,几乎没有谁是生活困难,无法维持的,拿阮氏三雄来说,生活貌似穷苦,那是因为打鱼这个行业,卖不出价,广大渔民都这样,为何别人家能过下去?真正造成贼人泛滥的,不是穷,恰恰是因为贫富差距过大,有钱人太多。
北欧为什么治安好,贫富差距小,修车厂的修车师傅,与总统的收入,差别也就是两三倍,修车师傅不仅不觉得苦,甚至还有些自豪,“你看总统多可怜,累得像狗一样,不管做什么,都有一堆人骂,晚上睡觉也不踏实,这样的生活哪是人过的,给我多少钱也不做。”
所以我拿民间商贾开刀,你们不交税,把钱藏着,到时候金人打过来给你一锅端,何苦呢?我要让大宋朝廷接管这些,从今往后,只能我吃肉商人们跟着喝点汤,再与我阳奉阴违,统统咔嚓掉。还以棉花来说,广南东路开始大量种植棉花,种子来自于西夏西边的黑汗国,通过吸收黑汗的种植经验,预计亩产远高于以往的棉田。
与棉花一样,国有工坊还参与了不少民生行业,香料,以往都是商人自己倒卖,利润丰厚,现在韩世忠派舰队护送,到南洋做交易,回程带上些香料,对朝廷来说,这只是顺带手的事,没多少利益诉求,自然价格不高,很快大宋的香料价格,狂泻四成。
还有酿酒,纸张,蜡烛,农具等许多行业,这一下子把各领域的富商抵在墙角,他们开始筹划着造反,嘿嘿,现在大宋已经这样了,你们就可劲地造吧。刘光世,张俊也都陆续带兵去剿,他们和岳飞韩世忠不能比,剿山贼也不一定能行,只能去打这些刚组建的商人联盟,好歹他们的士兵,还训练过几天,就在这些商人身上拿点经验吧。
终于,宋江那边有了回信,信使把配方交给我,准备去济州岛接收梁山旧部,我派卢俊义过去协办,前提是来去自由。宋江当初就是听我之言,舍弃许多头领,本应众叛亲离,可谁知山贼的看法不一样,硬把这事说成是宋头领忍辱负重,积极转移,留下了革命的火种。
得知宋江占了济州岛,三天两头便有人来投,来了却又后悔,困在岛上甚是憋屈,想抢掠一番也无从下手,这回倒好,宋头领又在北方站住了脚,再怎么也比这个岛强。所以信使一宣布,希望头领头目去聚义,当时就有不少人响应。
可惜,林冲不去,他还是想为大宋出力,杨志没去,因为他已经成为大宋的军官,四十多个头目,跟着信使离开。这一下皆大欢喜,我不用费劲盯着济州岛,宋江也可以有些手下使唤,心情大好之际,我召见林冲,“林冲,朕问你件事,你需凭本心回答。”“陛下请问。”
“你的武艺,是祖传枪法,朕若让你教习大军,你委屈不说,也不值钱了,朕想让你带领一队骑兵,人不多,初步定在5000人,就在岛上练习你那枪法,不能透露给他人。关键时刻,朕派你上阵,斩杀金贼,光耀祖先,你愿意否。不要说假话,凭心直言。”
“这支队伍,不可打散调动,即便陛下赶我走,也要让他们成一个整体,如果陛下答应,林某自当领命。”“那是当然,你们是一支奇兵,是为了打金贼一个措手不及,若将力量分散,拳都攥不拢,怎么攻敌?”安抚完毕,我让杜壆送他离开,林冲悄悄问起,“陛下的护卫怎么常常不在身边?”杜壆憨憨地答道,“谁能打得过陛下,咱们这些护卫都是跑腿的,能自保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