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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筹钱


  岳飞领了官职,去江陵上任,这江陵的霹雳弹工坊,生产壹号霹雳弹,全天生产卖到南洋,如今南洋提供的毒树胶,对金人产生很大威胁,几番谈判未果,金国遂与南洋断绝商业往来,因此这些霹雳弹不会再转到金人手中。

  上次攻打太原,岳飞从金人营中搜出十七万两银子,当时还暗自高兴,此番上任后,找师爷一问,吓出一身冷汗,“什么?每个士兵要给八十两抚恤金?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禀镇抚使,这还是少的,只是按照厢军的两年军饷算,若按照禁军标准,就得一百二十两。”

  死一万二千,这就是一百四十四万两,加上残废的,也得三十多万,加起来就是一百八十万两。这真是吓人,去哪里弄这么多钱?岳飞愁眉不展,在他郁闷之时,又来了一个消息,“库存粮草只够两月用度,朝廷派使者来问,要不要买粮买箭矢,关键是,还要不要三号弹。”

  就在岳飞头痛不已的时候,杨再兴带着一万人过来,“岳兄,皇帝令我带来一万士兵,说你上一次抗金减员太多,让我来给你当副手,岳兄不会不欢迎吧。”“怎么会,愚兄只是为抚恤金不足而发愁,兄弟可有什么好办法?”“岳兄稍等,最近有两位高手来投军,我便一起带来了,咱们一起商议。”

  “这位是王贵,这位是张宪,听闻岳兄大破金贼,十分敬仰,他们央我,一定要投到岳兄麾下,好,咱们的队伍遇到问题了,快说说有何办法。”王贵先一躬身,“岳将军,缺银子不算什么大事,只需找下面州府去借,反正您是镇抚使,只是提前收税罢了。”

  岳飞又问,“我不想强迫地方州府,他们的生活就够苦了,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杨再兴指着一旁的地图,“那只有找王庆要了,我们可以组织武力强横的小队,潜入襄阳,洗劫几座钱庄,抓几个富豪最好,又不是很多钱,凑出二百万两银子,应该不难。”

  “那岂不是匪徒所为?”岳飞摇摇头,王贵再言,“将军,这二百万两必须出,不然就寒了将士的心,战死沙场还得不到补偿,谁还去保国杀敌?这笔钱或者从大宋控制区产生,或者从王庆控制区产生,从哪边下手更好一些?”杨再兴与王贵碰了一下眼神,又很快望向别处。

  岳飞问,“张宪,你怎么不说话,都是自家弟兄,有什么说什么,错了也不打紧。”张宪看了看众人,“我不排斥抢劫,那是敌占区,那些富豪不迁往朝廷控制区,甘愿与山贼为伍,遭抢也是报应,只是,我们能不能乔装打扮,不要暴露宋军的身份?”

  王贵马上提议,“巧了,各位兄弟,洞庭湖上闹匪,一伙湖南农人造反,占据鼎州和岳州,刚造反还没成气候,只是霸住了整个洞庭湖,若是冒充他们身份,可以万无一失。”杨再兴也附议,“这个主意好,一方面引得祸水南流,一方面让我们看看湖匪的实力,岳兄觉得呢?”

  定下计划,岳飞问王贵,“这等事为何不见朝廷说起,陛下知道吗?”“不知,这个湖南的镇抚使,与岳兄职位相等,更知其下八州,拥兵十万,湖南的问题若由我们报上去,就犯了忌讳。再说那些湖匪有多少部队有多少战力又不清楚,咱们不便插手。”“那湖南镇抚使是谁?”“孔彦舟。”

  原来是他,岳飞皱了皱眉,刚上任没几天,还没有仔细了解周围的邻居,谁料到会是他。孔彦舟可以说是个另类,他的风格,甚至连当年的高俅也比不了,高俅好歹是想把事办好,想解决禁军的军饷问题,能力不足,才变成那样,而孔彦舟,就是冲着祸事去的,让他当湖南镇抚使,怎么善终?

  孔彦舟本是流寇出身,被朝廷招安之后,盘踞在湖南,其创造性地把士兵一分为二,一部分效忠他的士兵,去追杀剩下的不那么忠心的士兵,无论哪边损耗,都有军籍在身,可以按照禁军标准发放抚恤金,这是一笔很大的数字,死的都是官兵,那敌方就不死人?

  被追杀的那拨士兵,便四处劫掠,乃至屠灭村镇,下手比金人还狠,上缴财物,便可免死,就这样,孔彦舟自己驱赶着自己的兵,一遍遍地打扫着湖南,造成湖南出现赤地千里的现象。皇帝管不管?当然要管,可是湖南山地众多,入山剿匪相当困难,数次进剿都被“匪军”反制,打得官兵一败涂地。

  待到朝廷没法子了,孔彦舟出手,他的兵很快屠灭了“匪军”,虽说无法验证那些匪军的身份,可是那一车车血淋淋的人头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经过长期的杀人越货,孔家军的山地战水平提高得很快,整个湖南的山贼流寇,被他一扫而空。

  这一拨冒出来的湖匪,不与孔家军正面相抗,总是在洞庭湖里来回穿行,这才在孔彦舟的铁腕下存活,不似其他势力,一举旗就四方响应,风云激荡。再说岳飞一行,准备好装束,冒充湖匪,准备夜探襄阳,却发现有些不妥,原因是岳飞的形象,已被传神,即便化了妆,还是有可能暴露。

  杨再兴于是劝道,“岳兄难道不相信小弟?咱们都是为陛下办事,为大宋办事,岂会藏有私心?”“非也,杨兄弟此去,必定马到成功,只是为兄还有另外打算,除了筹钱,还需趁此机会探得襄阳虚实,若是有机可趁,何不取了襄阳?”王贵点头附议,“将军说的是,张宪虽平日话少,却有颗玲珑心,这打探消息,熟悉路径之事,十分在行,咱们可以兵分两路,双管齐下。”

  当夜,岳飞躲在襄阳城外接应,杨再兴,张宪,王贵潜入城中,拷打逼问四五处富商,共劫得财宝折合一百五十万贯,虽然没有达到预期,也解决大半困难,杨再兴,王贵遂撤回,拎着几大口袋珠宝,哪敢还呆在襄阳附近?天明后,岳飞见四门紧闭,未有开城迹象,只好撤离,将张宪独自留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