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那个执事,察觉(1)
塞巴斯蒂安,是我太依赖你么,明知你并不属于我。明知你对我……还是想念着你。-----夏尔。凡多姆海恩
(执事房间)
塞巴斯刚刚将累了一天的少爷抱回二楼少爷的卧房床上休息,时间距离圣诞节已经越来越近,工厂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机械故障,重新向各地工厂分配堆积如山的订单让少爷和塞巴斯忙了整整两天,疲倦的少爷沐浴时就软倒在执事怀中沉沉睡去。
返回执事房间的塞巴斯弯下身摸索着桌子最下面的抽屉后方,一封没用蜡封封口的信出现在塞巴斯手中,捏着信的一角塞巴斯开始仔细的阅读。
信上的字迹大小不一钩钩画画,有些字迹由于下笔时太过用力将信纸戳出了一些小洞,似乎写信人对书写这种文字极其不熟练,不仅如此,不算长篇的信件上竟然有着明显改动的痕迹,拼错的单词用错的语法杂糅在一起,令人很难弄明白这信里究竟要传达什么信息。这是从魔界传来的信件。
恶魔有自己独特的传信方式可以瞬间达到指定的位置,但是需要动用复杂的恶魔能力,而在人界,频繁的出现这种强大的能力波动,很容易会将传信恶魔所在的位置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因此在塞巴斯当时离开魔界时就留下命令,所有给自己传送的消息一律使用人类的文字。卡勒菲。奥黛?塞巴斯眉毛挑动,这名字说的是谁?已经近四年没有返回魔界的塞巴斯,对一向平静的魔界没有过多的关心。
而塞巴斯离开魔界的时间正好与卡勒菲开始魂不守舍的时间重合,当时正在努力适应自己执事身份的塞巴斯,并没有得知与自己共同担任现任魔神的西籣多。索改名为卡勒菲。奥黛这件事。
塞巴斯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魔界来信思索着,这个名叫卡勒菲。奥黛的恶魔是魔界突起的新星么,重伤…魔山…速回…味道…?
这个新出现的恶魔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竟然严重到需要被送往魔山去医治呢?
而且信中居然提到,魔山中隐居的历任魔神希望自己尽快返回魔界……
魔界不同于天界或者人界,一人独享专权,就是源于魔界初建之时,天界不停的骚扰,魔神虽然是魔界中能力最为杰出的恶魔,但是毕竟也需要进食和调整,因此魔界历来都由两位魔神共同统治。看来事情还真是有些麻烦呢,塞巴斯叹口气盘算着,现在魔界中应该还有一位魔神在任,竟然就招自己回去共同处理,难道不只是麻烦,而是棘手么。
最后一个词,味道,受伤的卡勒菲身上有着令恶魔极其厌恶的味道……只能是天使……
塞巴斯的眉头皱的更紧,自己确实斩杀了一只天使,那时是因为少爷的命令,少爷的契约也是因此顺利达成。那么,现在那个恶魔被攻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塞巴斯用手指一下下点着自己的额头,掏出银质怀表,指针指向夜里十点整,距离少爷平日起床的早上七点半,还有九个半小时,自己大概在五点之前就可以返回府邸,然后着手准备少爷的早餐,时间刚刚来得及,快去快回。
想到已经入睡的夏尔这一夜没有自己的陪伴,塞巴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返回魔界察看情况,现在的少爷已经不记得那场最后的决战,那些与天使有关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少爷接触到比较好,毕竟秋季以来的这段时间是少爷在这几年中度过的最愉快的时光呢,塞巴斯不想让少爷再次卷进那些灰暗的回忆中。
还是把这些尽早解决掉,夜长梦多,谁知道还会出现什么变故。塞巴斯换下自己执事的外衣和领带,将衣柜中最后面那件全黑色的外套披在身上,静悄悄的离开了凡多姆海恩府邸。我的少爷,塞巴斯需要暂时离开一小会呢。
(夏尔卧房)
夏尔卧房窗外的明亮月光被一片不大的乌云遮挡,花园中盛开的白色玫瑰微微低下头,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睡梦中的夏尔今夜并不安稳,短发和手心都被冷汗弄得湿淋淋的。
不要……不要过来……滚开!
夏尔从睡梦中惊醒,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自己在哪,四年前的恶梦又再睡梦中缠绕住夏尔的思绪。
夏尔用手抹着额间的汗水,吁吁的喘着气。
十二月,时间又到了十二月,大概是因为时间又临近了四年前的那一夜,已经很久没再做恶梦的夏尔再次被拖进了回忆中。冷汗粘在身体上的感觉令夏尔有些烦躁,掀起被子夏尔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的又转身向着被子里摸了摸……似乎少了些什么……
夏尔蓦地睁大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大床。床上只有中间的一小块有躺过的褶皱,还有着被汗水打湿的痕迹,这些……
塞巴斯酱,今夜没有和自己一起入睡……
难道塞巴斯酱是看自己白天工作太辛苦,所以返回书房深夜处理文件么?
虽然大部分的文件都在这两天中做好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以执事美学来说,塞巴斯酱绝对不会放任不管呢。夏尔光着脚向书房跑去,推开门后的一片黑暗却让夏尔愣住了,塞巴斯酱不在这里。
难道……自己的执事再一次不告而别么?
上一次就是在深夜将入睡后的自己扔在旅馆里,顾不得再想些什么,夏尔身体颤抖着跑向执事的房间……塞巴斯酱……不要又留下我一个人……
推开门的一刻,夏尔眼中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眼前再次出现的黑暗令夏尔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背靠墙壁滑向地面,无力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手握成拳用力的向着自己心口的地方打着。
夏尔,不许哭,夏尔狠狠的告诫着自己,这不会最后的……
闪过这个念头的夏尔,突然从地上站起,用力过猛头一下撞到墙壁上,额头撞得肿起一个大包。夏尔的手有些不稳,点了几次才点起走廊中矮桌上的蜡烛。举起蜡烛夏尔走进了执事房间,在烛火照耀下室内的一切都展现在夏尔眼前。
整洁的床上摆放着一件执事每天都穿着的黑色燕尾服,领带也折叠整齐放在衣服上。夏尔伸手摸着塞巴斯的衣服,靠近胸口的位置还带着没有全消失的温度,看来执事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夏尔走向放在房间另一边的小型办公桌,将蜡烛放在桌角,桌上排列整齐的文件看不出什么异常。夏尔的目光瞟过桌上零散放着的一张纸,又将目光重新集中在这张纸上。
纸上的字迹不是执事的,也不是自己的,夏尔俯身靠近皱着眉仔细观察着,连小孩子的字也写的比这个要漂亮的多,难道写信的人根本就不会用笔么,都把纸扎穿了。
不会用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