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r
“是。”肖遥进了屋,轻轻关上门。r
雪晴没有发话,肖遥低着头站在书房中央,偶尔抬头看看雪晴。r
烛光照耀在雪晴清丽绝俗的容颜上,蓝衣长发,脱俗之中更带有威严仪态,冰雪出尘之姿令人不敢逼视,绝世风采,清逸如仙,这一幕的风情深深刻在肖遥的心骨。r
“你在想什么？”雪晴抬头瞟了一眼肖遥。r
肖遥身子一颤,红了脸,不敢说话,怕冒犯了馆主,他自知生性愚钝并不讨喜。r
“你来医馆有一个多月了吧。”r
“五十六天。”肖遥记得清清楚楚,每一天他都记得。r
雪晴微微点头,示意肖遥入座：“坐坐吧,陪我说几句话。”r
肖遥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腼腆地坐在一边,雪晴今夜对他不再耿耿于怀,这份温和令他感激于心。r
“在医馆这些日子,习惯吗？”r
“很好。”如果没有医馆,肖遥真是无家可归,在这个地方再苦再累,他也绝不会离开。r
“你还想报仇吗？”r
“嗯。”肖遥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活着就有希望,只要他活着就要报仇。每每想起家人惨死的情景,他眼底深处就会激起一丝戾气。r
“你有没有想过,凭你自己的力量根本报不了仇。”r
“……”他不会放弃的,血海深仇,怎容他苟且偷生。r
肖遥鼓起勇气,终于憋出一句话：“馆主,这么晚,早点休息。”r
“休息太多,只会让一个人堕落下去。”雪晴习惯了忙碌,在治病救人中感觉自己的存在,同时,她也没有那么时间想一些不该留恋的事儿。r
“……”肖遥坐在木椅上,手心冒汗。r
“四年前,我做错了一件事,却没有想到,四年后,我不想一错再错。”雪晴自嘲地笑了笑,目光望向肖遥,在肖遥的身上,仿佛看见了轩辕旭的身影。r
“啊？”肖遥听不懂雪晴的话,一脸茫然。r
雪晴看肖遥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是回味很久之前。被雪晴直直盯着,肖遥脸蛋火辣辣地发烫。r
“肖遥,你愿意放下仇恨,学习济世救人的医术么？”雪晴轻声问,眼眸中带着几分渴求,就好像是在等某人回头。r
“我……”肖遥不敢回答,怕辜负雪晴一片心意,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他是不可能放弃的。r
他不作答,雪晴已然知其心意,四年前的轩辕旭也是如此,转头一走,十分果决,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从此再没有停下脚步。r
“馆主,对不起。”肖遥愧对雪晴的心意,或许放下仇恨,他过得会很轻松,但是一辈子都只能是废物,连大仇都不能报苟且偷生的废物。r
“没什么,只是在你的身上,我看见一位故友的影子。”雪晴冷冷自嘲道。r
“一定是对馆主很重要的朋友。”肖遥感悟道。r
“算是吧。”雪晴目光怅然,侧头望向窗外,过了许久,向肖遥做了个手势,“很晚了,你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