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见李白富如此地顽强,心里也是对他的闪过一丝佩服之后戾气骤升,一巴掌将李白富扇翻在地,夺过攥在手里的燕尾针,往他的手臂和大腿上乱扎。
星海相信这些燕尾针是淬了毒的,扎李白富其实是有让他自食恶果的意思。只是现在的星海觉得自己有些不自控了,强忍着停下来——闭眼凝神静气,驱走心头戾气。
当星海睁开眼时,李白富已经昏厥过去了。星海怕自己把事情弄过火了,连忙给李白富检查身体。
果然是淬了毒,不过毒效似乎只是麻痹和晕厥。算是他自己救了自己吧。
这时其他人都恢复过来了。除了摔倒磕伤的,其余和没事人一样,最多就是腿软。毕竟当头棒喝这类功夫不在于伤人,而是训诫和展示实力差距。
见没事,星海抚手离去。
“不,不许走!”
一个年纪十二、三岁的官兵居然还敢挡在星海面前,双腿颤颤巍巍站不稳,全靠两手握着杆长枪当拐棍使。身子骨不行,一脸倔劲倒是不小。
“胆子不小,不要命了?”星海觉得好笑,因为这官兵简直是在螳臂当车。
“你这般年纪当守城兵恐怕是小了些。你还有大把的时光供你挥霍,为何要在我这里寻短见?”星海恐吓道,想看看能不能吓走他。
“侠以武犯禁,视律法于无物,天下就不会有真的安宁。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有偷盗他人财物,但是你殴打官兵和平民是事实,我身为官兵就不可能让你走。”
“搞不懂你说的真心话还是昧心话。我见过好些说着冠冕堂皇,背地里坏事做尽的人。比如那位,我相信他就是这种人。”
星海指了指被其余官兵抬走的李白富。
“我是凭借他对我宝剑的占有之心来判断的。至于你说的殴打,我就只是吼了一嗓子向大家说明真相而已。喂,谁敢!说身上有我欧打过的伤痕?”
星海最后一句是盯着周围的人故意这么说的,免得有不知好歹的人窜出来找茬。
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让开!让开!怎么回事?是有人在闹事么?”捕头带着一群捕快匆匆赶到,看着星海这边不对劲就往这边走了过来。
早开始拦下星海的那名官兵立即跑到捕头身边小声说话:“李头,点子硬。手上拿了把红剑,我估摸着像你说的那个人,便把他留下了。刚才李爷说那把剑是知州大人的,要夺。结果一顿吼便把我们全被整趴下了,还将李爷手脚扎得全是窟窿。是个武林高手,你小心些。”
“多谢兄弟提醒。”
其实夜里也就两个守门的捕快见过星海,而且其中还星海被打死了一个。其余的因为灯火昏暗完全没看清脸,只记得有柄红色的剑。
“怎么了?”李捕头虽然知道星海厉害,但终究还是没有理解什么是“一顿吼”就能让人倒下。依旧是按照他们捕快的标准步骤干,一上来就将星海围住,妄想在气势上吓倒星海。
李捕头看了看星海的模样,觉得他模样泯然众人;衣物干净,但破旧,想必是没什么背景的;只有后腰上不显眼的黑色短剑让人知道他是江湖人;至于手上长剑,光华流溢定是不凡宝物。
如此李捕头心里有了个大概,估摸着是李白富妄图贪墨宝物,结果遇上硬茬吃了亏。不过他好歹也和李白富、李文杰沾亲带故,不能不表示一下。
至于死去的那名捕快,李捕头才不愿意为他一个死人出头。同时也担心提起这事,说不定双方只有直接动手的份了。最关键的是城里有比他更大的捕快,轮起责任来也犯不着由他来担。
“我听说刚才你打伤了一位公子,公子姓李,名白富,是咱们知州大人的亲侄子。怎么样?我也不拘你,你就自己跟我们到府衙走一趟吧。”
星海乐了,“你不拘人怎么可能有人跟你走?姜太公都没敢像你这样玩。”
“你主动跟我们走才不拘你,你执意要走我们还是要拘的。这里的官兵人不少,没把你拿下说明你很能打。不过再能打又如何?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你懂吧。今日你要走了,明日你就上拘捕令,官方和江湖上的高手自然会把你抓住。”
星海不得不佩服李捕头的软刀子厉害。考虑到一些名声问题,星海也就不能光跑了。
“我叫星海,你怎么称呼?”
“叫我李捕头就行。”
“你很厉害,我也确实怕烦。我跟你去趟府衙吧,要是能解决好事情我也好安心上路。”
“请!”李捕头没想到星海真的答应了,忙叫手下快去通知明可兰和知州李文杰做好安排。
星海跟着李捕头走,没想到李捕头竟然将他待到堂前。
堂前左右两边是持杀威棒的捕快;堂上是一肥胖官员身穿官服在正襟危坐,师爷在旁,文书在案;明可兰则是坐在文书旁另设的椅子上。
这是摆明了给自己好看么?
星海看向明可兰,只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星海觉得这里还能信的,就只有明可兰一个人了。
“啪!”
惊堂木拍出一声巨响
“堂下何人?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威!武!”两排捕快如同一人般喊着,同时执杀威棒敲击着地面,气势汹汹十分骇人。要是久一些还真让会星海觉得难受,只可惜来得突然去得快。
“在下星海,堂上可是知州李大人?您侄子贪图本门宝剑,今日仗势阻我出城,李大人可要给我一个说法。”
星海说得是实情、问心无愧,只待李文杰开口,看他是否颠倒黑白。
若是李文杰细细查验真相,承认李白富仗势欺人,星海自然什么也不做。若是李文杰有意包庇或怂恿,哼!逼急了,杀官做不得,挖眼割舌头总行。总之让他一辈子没有可能再当官。
虽然这样做看起来残忍了些,但对于星海来说却是既惩罚了坏人,而将来又不至于受到太多的责罚。自己什么都不做,传出去了或许还会有损远在京城的师兄的尊严。
“分明是你将李白福打倒,伤其腿脚。你现在在这里却是恶人先告状。来人!先将他手上刀剑缴了去,以防他穷极伤人。”
明可兰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
虽说堂上不允许百姓持械,但也得看情况呀。尤其涉及到缴械的情况,能缴下来还好,缴不下可就伤了官府的尊严。
明可兰也是朝廷的人,而且是在场人中最能打的。她都拿不下星海,更何况是其他人呢?其他人拿不下,她势必出手。
明可兰现在很清楚李大人是想将她拖下水,难怪刚才死活请她一起来问堂。
明可兰到不在乎什么面子,她的实力早在高手成群的刑部里被嘲讽了很多次。只是她拿不下,就让星海和刑部结了梁子。星海好歹帮过她,可不能这样害人。毕竟缴不缴刀剑根本就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星海伤人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