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蓝塔那气得泪花闪闪，“这个易棂棂，他到底怎么啦？”易佳围着斯蓝塔那转了一圈儿，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翻，然后抿嘴笑道：“你虽然也是个少见的美女，可是一看你就是要食人间烟火的。你再怎么美，也没办法和仙子妖精之类的比啊！”说着，她也背着手发出莫名的笑声离开了。r
斯蓝塔那说：“他们兄妹两个怎么啦？都疯了吗？”孔如说：“易棂棂被画中的女孩子迷惑了。恐怕他为了画中的女孩子愿意做任何事，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斯蓝塔那说：“可是，这个女孩到现在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存在！”孔如说：“不管她是不是存在，都无法阻止易棂棂对于她的爱情。”斯蓝塔那说：“什么？爱情？”孔如说：“这可能也就是次于爱情的爱情的其中一种吧。”斯蓝塔那瞪着茫然的大眼睛，又急又怒又无奈，最后只说了句：“疯了！你们全部都疯了！”r
……r
关于营救画中主题人物的事情，就这样被迫地停止了。很快又到了第二日，斯蓝塔那陪着孔如往教室走去。现在孔如成为有预言能力的天使，而她就是孔如的跟班，她们这样的二人组合，在学生中间掀起一阵狂潮。她们刚刚进入教室，同学们就一涌而上，把两人围在中间，“孔如天使！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又要出什么事了？”“是啊！孔如天使，我做了个不好的梦，觉得这几天我可能要在一场车祸中离开人世，你说我会不会真的死去？”r
各种各样的问题，使孔如应接不暇。直到付美铃进了教室，这种情况依然没有停止。付美铃在门口站了很久，没有出声。最后还是班长何新注意到了付美铃，他忽然将身体站得笔直大声喊道，“老师好！”r
学生们这才发现老师进来了，胆子小的就连忙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练了油条功的就懒洋洋地和符美铃打声招呼，然后晃晃荡荡地散开。不管怎么样，斯蓝塔那和孔如被静静地晾在了讲台上，因为付美铃一直盯着她们。付美铃说：“这节不讲新课了，大家自习。”又对斯蓝塔那和付美铃说：“你们两个跟我去办公室。”斯蓝塔那和孔如跟在付美铃的身后，斯蓝塔那发现付美铃走路的时候非常有韵味，咯咯的高跟鞋声音居然像音乐似的好听。办公室里除了付美铃和斯蓝塔那还有孔如，再没有其他人。付美铃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起来，她的这个举动让斯蓝塔那和孔如同时觉得有压力。r
付美铃倒了两杯开水递给她们，说：“我们可以放松一点，像朋友那样的交流。”r
斯蓝塔那勉强笑道：“老师，你想让我们说什么？”r
付美铃说：“就说说这段时间的事情。从李夕的死开始到祂老师和他的学生们被硫酸烫，好像一直都有你们的影子在里面，特别是孔如，听说在祂老师出事之前，你已经预言了将有灾难降临到他的身上是吗？”孔如说：“是的。”斯蓝塔那实在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孔如居然还能够说得这么坚定，这么煞有介事。付美铃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孔如说：“是种很奇妙和原因，说出来的话，老师绝不会相信。”嘲笑和不以为然从付美铃的面上一闪而过，说：“那倒不一定。说不定我会信呢？”孔如说：“不论你相不相信，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你不会站在我们这边。”孔如的语气非常不客气，斯蓝塔那震惊叫了声：“孔如！”付美铃老师给斯蓝塔那的印象还算不错，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僵吧？她说：“孔如，说不定付老师可以帮我们呢？”r
孔如说：“她不会。”r
斯蓝塔那向付美铃说：“付老师，总之，孔如有预言到灾难会降临这是真实的事情，老师如果不相信我们，我们也无话可说。”r
付美铃说：“OK！我确实不相信你们能够预言到什么，我认为天使和祭司跟巫婆一样，都是用某种方法骗人而已。或者说那天你们无意间偷听到了凶手的谈话或者根本看到凶手往池水里添加硫酸。”斯蓝塔那说：“付老师！不是你说的这样！”付美铃说：“不管是不是这样，我都会保留自己的观点，毕竟查案是警方要做的事情，况且我不想毁了你们的一生。相反，我想救你们。”r
孔如说：“需要救助的不是我们，至少现在不是。”r
付美铃说：“我知道让你们承认有些事是很困难的，但我想说，人的一生中会有各种各样的逆境，这些逆境只是成长所必须要经历的而已。斯蓝塔那，我知道李夕和吴静的死让你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而孔如，你的容貌可以使你在各方面受很歧视，但这些都不应该成为你们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的原因是不是？你们想走到大家的视线中，其实不必用这样的方法。”r
斯蓝塔那听到这里，对付美铃彻底地失望了。她递给孔如一个歉意的眼神，刚才她不应该怪孔如对付美铃不够尊敬。付美铃继续说下去，“你们现在还小，你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再过起年，才是你们可以完全绽放的时候，这种一时的光环，而且是镀上了令人恐惧的鬼神的光环，不能给你们的未来带来什么好处，相反，反而可能成为你们一身的污点。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r
斯蓝塔那和孔如懒懒地回答：“明白。”r
付美铃说：“我希望你们可以终止你们的异端邪说，不要再制造这种不必要的恐慌，让大家都可以安心学习，好吗？”r
斯蓝塔那说：“付老师，请问你听说过有关锆石女的传说吗？”付美铃怔了怔，机械地点头，“是的，听过。”斯蓝塔那说：“那么您认为锆石女是真的存在的吗？”付美铃摇头，“不，她当然不存在。”斯蓝塔那说：“她有没有可能根本就是存在的而已，只是你不知道呢？”付美铃气急反笑，“笑话！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会存在呢？斯蓝塔那，你受迷信的荼毒实在太严重了，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做为班主任老师有权让你的父母带你回家治疗，或者……”斯蓝塔那打断了付美铃的话：“你以为你可以吗？要知道我爸爸可是付了比普通学校高出几倍的学费把我送到了这里，只要我不想离开这里，没有人可以让我离开这里！就算你是我的班主任，一样不能！”r
斯蓝塔那实在不能够忍受付美铃的庸俗，她长得这么美丽，居然与那些死板的老夫子一样，认为她斯蓝塔那正在做一件有损所有人的事情。r
付美铃瞪着美丽的眼睛，嘴唇哆嗦着，她是气坏了。斯蓝塔那对孔如说：“我们走吧。”说着，两个人同时对付美铃道了声再见就出了办公室。斯蓝塔那说：“现在怎么办？回教室还是回宿舍？”r
孔如说：“我想去垫基石那里看看锆石女的画像。”r
斯蓝塔那说：“好，我也正想去看看。”r
垫基石就在青松内直对着大门的水泥路旁的草地上，两人很顺利地找到了那块约有半人高的垫基石，这块青石板正面刻着几个大字：“百年树人”，还有建校日期及垫基人的姓名，而背面，真的是一幅画。如同青灰色的刻片画，但刻的很精细，石上穿着裙子的女孩似乎就要从上面走下来，她站在树下，目光中泛着奇异的光彩，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好像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人似的，那人正说着什么，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孔如说：“这个女孩和无如少女的那幅画中的女孩果然像是同一人。”r
斯蓝塔那摸索着左下角的几个小字，孔如也凑上去看，只见上面写着：“锆石女”。r
斯蓝塔那说：“原来易佳并没有说谎，至少青松学校里确实有个锆石女，虽然不能证实是不是真实的，但这幅画确实是存在着的。”孔如说：“她神龙不见首尾，她是块石头，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r
斯蓝塔那说：“你的意思是……”孔如说：“我是说，锆石女可能真的是个传说。”斯蓝塔那说：“你不相信她真实的存在过？”孔如说：“你呢？你相信吗？”斯蓝塔那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自从到青松以后，李夕死了，宋清歌死了，吴静死了，还有……总之死了好多人，而这些人的死好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我本来是个无神论者，现在面对这么多解释不了的事，我可能动摇了。说不定世界上真的存在鬼啊神啊的。”孔如面无表情，斯蓝塔那说：“你知道吗？我现在去卫生间，还有洗澡的时候都特别不安心。”孔如说：“为什么？”斯蓝塔那说：“我害怕遇到色鬼啊！”r
孔如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斯蓝塔那，矮下身。”斯蓝塔那疑惑地往下蹲了蹲身子，孔如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你没发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r
斯蓝塔那丢给她一个大白眼，“你啊！你是不会理解我的心情的。”她说：“就算锆石女是不存在的，可是易棂棂不会那样认为的。”孔如说：“那又怎么样？”斯蓝塔那说：“他是不会放弃‘营救’锆石女的，他忘了他自己其实也是小黑楼中一幅画的主题。”孔如说：“可是他还有我们。”r
斯蓝塔那说：“孔如，干脆，我们去看看他？”孔如说：“好啊。”两人悄悄地到了易棂棂所在的班级，还没有下课，和斯蓝塔那的班级一样，老师在上面很认真地尽着自己的职责，学生们却不一定领情，从窗户看进去，可以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易棂棂扭头望着另一边的窗外，从那个窗外看出去，可以看到校园里的草地和绿树，还有隐藏在其中的小石子路。路也也放有翘课的男女学生在谈情说爱。斯蓝塔那说：“原来他也并不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r
孔如说：“这所学校里，好的是老师而不是学生，你知道吗？许多老师都是从别人高薪聘来的很出名的老师。”r
斯蓝塔那说：“这太可悲了。他们来错了地方。”顿了顿，她说：“虽然易棂棂是那幅画的主题，可是我仍然不能相信他会受伤或者是死去。”孔如说：“你是非常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已。没人会愿意灾难降临到自己所爱的人的身上。”斯蓝塔那的脸蓦地红了起来，“孔如，你乱说什么？”孔如说：“以你对易棂棂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吗？他会选择自杀吗？”斯蓝塔那想了想，说：“除了畏惧小黑楼的五楼和六楼，他基本是个很积极的人，而且很乐于救助别人，我想他不会选择自杀。”r
孔如说：“他从来没上过小黑楼的五楼和六楼吗？”斯蓝塔那说：“只有一次，他匆匆地跑在楼梯下，又随着我们一起跑了下去。”孔如说：“我去过五楼，而且很仔细地看过环境。”斯蓝塔那说：“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在五楼到底都看到了些什么。”孔如说：“五楼的墙壁上有许多画框。”斯蓝塔那说：“好像是的。”孔如说：“只是每个画框都是空白的，我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斯蓝塔那说：“我倒觉得这是个好消息，我现在很怕那些有着特别意义的画，潜意识里，我觉得小黑楼如果全部都是空白的画框，可能会更好些。”孔如说：“说是空白，也不是完全空白。”r
斯蓝塔那说：“那上面到底画了些什么呢？”r
孔如说：“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画上去的，因为……”与孔如相识并成为好朋友的日子里，孔如要么沉默，要么很确定地说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犹豫过。斯蓝塔那因此没有打断她，果然，孔如说：“我觉得那好像是血迹，或者是画上去的血迹，但是很真实，就像有人将血溅到了画上似的。”r
斯蓝塔那说：“我真想去五楼和六楼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