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的。没错。那一年，在楼梯口，我确实动了杀你的念头。”r
麦春水说：“为什么？”r
王妈说：“是因为小卫儿。你知道，从小卫儿认定你是他的朋友后，他很想每天都见你。当年，你不肯见他，还说他是个怪物，他很伤心，从此再也不肯走出屋子……”王妈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她说：“我可怜的小卫儿，他只不过想做你的朋友，想有个朋友而已。你是被烧伤的，他很可怜，你们不该这样对他。”r
麦春水黯然说：“对不起。”r
王妈说：“其实也不能怪你。当时的你，毕竟才那么大一点儿，能懂得什么。只是小卫儿，从那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慢慢地也接受，自己确实是个怪物。后来，我发现他，他，他……”r
麦春水紧张地问：“他怎么啦？”r
（１５７）r
王妈说：“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发现他开始往外跑了，不走正路儿，像个大蜘蛛似的，在墙上爬……那时候我就想，我的小卫儿，真的变成怪物了，我恨你爸你妈，我知道当年那场大火，是你妈放的。后来你爸又不让你跟我的小卫儿见在，好不容易见了面，你却骂他小怪物，都是你们一家人害了小卫儿……”r
麦春水怔怔地看着她，泪流满面。“我明白了。所以，你想杀了我，让我爸我妈也伤心难过……估计，那时候他们离婚，也有你的功劳。”r
王妈说：“是的。阿美是我介绍给你爸爸认识的。我知道阿美的爸妈也是在那场火中丧生的。”r
……r
深夜。r
王妈收拾了一些衣物，在楼下站了很久。要说没有一丁点的感情那是假的。现在麦家搞成这样，她觉得大多数原因在自己身上。她默默地看着这宅子里的一切，冷冷清清，但仅仅有条，干净的地板，明亮的桌几，都有自己的汗水，躲在屋子里的那个女孩，倔强，美丽，她几乎也是自己带大的。r
王妈抹了抹干涩的眼睛，说：“春水小姐，我走了。”r
麦春水其实知道王妈要走，她坐在电脑前，低垂着脑袋，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键盘上……r
电脑上，梅川酷仔的头像忽然跳动了起来。r
梅川酷仔：“春水，你在哭吗？”r
麦春水：“你怎么知道？”r
梅川酷仔：“我能感觉到。我感觉到你好像很难过，我也想哭，我不希望你这么不开心。”r
麦春水：“你的感觉错了。其实我现在很开心，真的。”r
梅川酷仔：“不，我觉得你很伤心。”r
麦春水：“我的心脏，就贴在电脑上，你试着再感觉一下，看它是不是在开心的笑。”这句话发过去后，她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心紧紧地贴在电脑上，紧紧地抱着，“梅川酷仔，你能感觉到我的开心吗？”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