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春水负气离开,麦加堂当时就后悔了,可是却没有立即追出去。后来再去麦春水的公寓里找她的时候,发现郝颜也正在门外徘徊。两个人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不友善。郝颜说:“你有这个新锁的钥匙吗?”r
麦加堂说:“怎么?春水换了门锁吗?”r
郝颜冷笑,说:“连她换了锁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久没有来看她?”r
麦加堂说:“你真的要争论这个问题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关于春水的任何问题。”r
郝颜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说:“加堂,你变了。你变的太厉害了。”r
麦加堂说:“出了这么多事,由不得我不变。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r
麦加堂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完全没有贯有的温文尔雅的气质。郝颜努力地稳定自己的心神,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你今天见过春水吗,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r
麦加堂说:“当然见到了。她在我那里,今晚就住那,我来是帮她取点东西。”r
郝颜哦了声,心里感到深深地失落,麦春水和她之间,一直不如和麦加堂之间亲密,难道真像老人说的那样,生儿向母,生女向父。女儿注定与爸爸要亲一些。麦加堂当然也注意到她脸上的失落,又加了句:“你也不用难过,反正你其实也不是很在乎她。”r
郝颜不想再与他说下去了,没有人知道,麦春水在她的心目中有多重要,连麦加堂也不可能知道。r
郝颜含混地向麦加堂说了声再见就下了楼,外面的风清清凉凉,脸上也清清凉凉,原来不知不觉地流了满脸的泪水。r
一夜无眠。郝颜在第二天清晨,往麦加堂的公寓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王妈接的,郝颜说找春水,王妈告诉郝颜,昨晚春水负气离开,一夜未归,又说麦先生真发了脾气,从来没见他这样说过春水,真的有些过份了。r
就这样,郝颜又来到了麦加堂的办公室,并与麦加堂起了争执。而这一幕,又恰巧被闯进来的麦春水看在眼里。r
麦春水说:“爸爸,妈妈,你们在做什么?”r
麦加堂有些尴尬地说:“没什么。春水,这一晚你去了哪里,爸爸很担心。”r
麦春水将海贝拉过来,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同学海贝,昨天我住在她的家里。”r
郝颜说:“去同学家里也不跟妈妈打声招呼,昨晚在门前等的很焦急。”r
麦春水说:“我们一家三口,每人一个家,你又何必管我去哪里,反正我一定是会活着。”r
“你……”郝颜拿麦春水一点法子也没有,就像麦春水面对郝颜其实也很手足无措,两个人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洒脱”,也许是“同性相斥”,总是相见无好话。郝颜涩然地说:“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r
麦春水说:“你走吧。我找爸爸,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r
这种完全将郝颜排斥在外的语气,使郝颜再也无法多停留一分钟,动作机械地走出了办公室。r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海贝追了出去,喊了声:“阿姨!”r
郝颜停住了脚步,回身见是海贝,勉强地笑了笑,说:“海贝是吧,有事吗?”r
海贝说:“阿姨,你别怪春水,昨晚是我要求她陪我的,真是对不起。又是因为我的事,她心情不好,才会那样对你的。”r
郝颜笑了笑说:“你真是个好孩子,如果春水有你一半懂事,阿姨也就放心了。”r
郝颜真诚地对海贝说了句谢谢,离开。r
海贝呆呆地看着郝颜的背影,喃喃自语:“她就是郝颜吗?真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