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麦加堂打断了阿美的话，“这段时间我因为春水的事很烦，你和我一起已经几年，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如果你这样信不过我，我不明白你跟着我还有什么乐趣。”r
阿美怔怔地看着麦加堂，刚刚送进嘴里的菜，怎么也咽不下去。r
吃完饭，麦加堂在书房里翻看最近接的案子，阿美告诉王妈，今晚可以放假，明天也不用来。r
王妈很开心，虚假地恭维了阿美几句，就提着人小兜离开了。麦春水站在窗前，看见王妈走在路上，双腿快速地交替，穿着花衣服的身体在初秋的深夜里，显得很扎眼。王妈确实走的很快，而且心里还有些发寒。按道理说，也还没到要冷的时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阵地激灵，总觉得什么地方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r
后背毛毛的。她忍不住回了下头，就发现麦春水站在窗前，被灯光一照，用个剪影似的一个黑影，生动但全无表情。r
王妈不敢再看，继续往前走，可是快要拐弯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地控制不住自己，又往后看了一眼。r
就这一眼，她完全地走不动了。只见麦春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而且就站在离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冷冷地注视着她。r
王妈唉呦一声，就坐倒在了地上。再看窗户那里，还有什么剪影，亮亮的像个邪恶的眼睛。r
王妈说：“春水小姐，这么晚了，天又凉，你不在屋里呆着，追着我干什么呀？”r
麦春水不说话，只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跟前来，王妈不断地后退，感觉麦春水周身都散发着冷丝丝的寒意。“春水小姐，你怎么啦？你要做什么？”r
麦春水将王妈手中的小兜拽了过来，往里面掏去，居然掏出一本书，麦春水疑惑地看着这本《怀恩客栈》，茫然地看着王妈。据说王妈是不识字的，她怎么会拿了这本书呢？这本书不是放在麦加堂的书房里吗？r
王妈有些紧张，说：“春水小姐，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偷书的，我只是想随便拿本书回家给我的孙子读，他，他很喜欢看书，我又没钱买书给他，这就算我借的，看完了还给带回来。”r
麦春水只静静地观察着她的脸。r
那张脸已经算很老迈了，脸上被细细的纹络遍布。“你的孙子叫什么名字？”r
王妈猛然听到这句话，刚刚站起来的她，又几乎吓得跌倒，她指着麦春水，“你，你，你能说话了，你好了……”麦春水的声音忽然提高，大声问：“你的孙子叫什么名字？他住在哪里？”r
不知道是麦春水的声音过于冷厉，还是她不容拒绝的问题使王妈悚然害怕，她老老实实地说：“他，他叫小卫儿，你，你见过他的，小时候来过这里玩的……”r
麦春水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瘦瘦小小，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总是怯怯地盯着某人看，从来不说话。r
麦春水哦了声，“小卫儿，很久没见他了呢。”r
王妈说：“是啊是啊。春水小姐，这书很重要吗？重要的话我就不借了，你拿回去吧。天黑夜凉，你早点休息。”r
麦春水说：“我想见见你的小卫儿，看看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