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别走好吗

第41章 别走好吗r

说完，她就匆匆下楼，砰地一声关了门。r

她走后，我傻了个半天：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啊？陆瑶在家时她不来，偏偏有事走了才来啊？要是她在家，我听到响声，起码会先关门，然后一声不出，不就没事了？r

这一下午，老子是再也没兴趣玩什么斗地主了，呆坐了一会，就关了电脑，躺在床上，却是翻天覆地地睡不着。r

陆瑶回来得很晚，到家的时候，已快到七点了。一上来，她就歉意地道：“有个朋友一直拉着我陪她看婚纱，左试右试的，这么一耽搁，天就快黑了……”可能发觉到我的异样，又道：“本来她要拉我一起吃饭的……但我说有事，就回来了……”r

我看着她，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长这么大，漂泊在外面，可以这么说，一直以来，我内心都是倍感孤独。晓曼在现实面前背叛我后，我寄情网络，才会认识红尘一梦，才会被她在网络的脉脉温情俘虏。于是我又做梦，希望有一天能与她从网络走到现实。但虚幻的泡影终于在那一天击碎了，她甚至连一点安慰一点虚幻的希望也不给我……在我无家可归时，是陆瑶对我伸出了温暖的双手，那一瞬间我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我拥抱她，吻她，都是心里爱意的表达。所以当她说跟我做姐弟时，我心如死灰，不可理喻地夺门而去。我知道自己永远也配不上她。她找到了我，用了一种极暧昧的方式把我重新拉了回来，但我的心里，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自卑。我深深爱着她，却又根本不敢表白……于是我想，就这样呆在她家里吧，天天看着她，吃她做的饭，穿她为我洗我衣服，在浴室里闻着她的体香，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但刚才赵茹梦的突然造访，打碎了我这个卑微的梦。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不能玷污陆瑶高贵的形像，我得走了……r

陆瑶忽然也不说话，呆呆地看着我，半天才道：“小费，怎么了？你今天怎么好像很不对劲？”r

我强忍着悲伤，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什么……可能是游戏玩多了，没活动……”r

“你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控制！”陆瑶轻轻地责怪着，道：“晚上好好休息，不能再玩了！”r

我浅浅一笑，道：“不要紧的，活动活动就好了。哦，对了，我来帮你洗菜。”说着，我就直到水池边，认真洗起菜来。r

陆瑶也没阻拦，只是笑，把饭煮了，然后站在我旁边，低头切着菜。我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想道：幸福是什么？幸福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可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得到这样的幸福呢？r

吃过饭后，我们各自洗澡进了房间。吃饭的时候，我几次想和她说明天我就要搬走了，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r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想着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向陆瑶辞别。终于，我拿出了手机。r

“喂，小费？在家里又打什么电话？”陆瑶的声音每一下都分外地刺激着我的神经。r

“姐……”我嗫嚅了半天，终于道：“我明天就要搬走了……”r

电话那端沉默着，呼吸一声一声地打在里面，让我的心一下一下地碎裂。好久好久，她忽然一声轻笑：“哦，找到好地方了？”r

“嗯。”我敷衍了一声，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r

陆瑶也嗯了一声，音调似乎也有些硬，忽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总要走的……”r

我好想大声说出我其实不想这样，我宁愿在你这儿呆一辈子，什么前途，什么未来，什么其他的一切冠冕堂皇的东西我都不要，我只要天天看到你，听你的笑声……但是，这一切的话，我却不能表达出来。我不能！r

我放下电话，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中。r

第二天一早，我把东西收拾妥当，洗漱完毕，看到陆瑶的房门并没有打开。我在外面站了一会，数次举起了手，但又放下。终于，我暗暗叹息一声，就回到自己早已住得有了感情的房间，拖了箱子，出了门，就准备下楼。r

但这时，陆瑶的房门一下子打开了，她疯了一般地冲过来，夺下我的箱子，抱住我，道：“你别走，你别走……我不要你走……”r

我一下子惊呆了。我昨晚想过N次离别时的情形，以为陆瑶会面含微笑地送我出门，道声珍重；或者开了车，道“小费，我送你一程吧”……但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反应。r

我一只手抱着笔记本，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肩，惶然道：“瑶姐，你别这样……”r

“小费……”陆瑶的声音在抖动着：“你别离开，好吗？你是不是嫌姐做得不好？姐改，为你改，好吗……”r

我努力欠下身，把笔记本放在地上，然后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非常不安地道：“姐，你到底怎么了？”r

陆瑶抬起头，我惊奇地发觉她满脸都是泪。她的眼睛红红的，道：“姐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小费，姐到底哪儿做错了，非要你这样……”r

“我……”我的喉头也发哽起来，道：“姐，你做得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小费在外面闯荡这些年，从来没遇到一个对我这么好的……我好想在你这儿呆一辈子，可是……我不能害你……”r

陆瑶呆呆地望着我，美丽的脸上满是哀怨：“傻……你能害我什么啊……姐就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r

我想起了赵茹梦昨天的样子，她那诡异的笑容，尖刻的话语……我心里起了一股寒意，道：“姐，我怕别人知道我们住……住在一起，会闲言闲语……”r

“没人知道的。”她的脸上充满着疲惫，轻轻道：“就是知道了又怎样？我们又不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r

我的瑶姐，你太单纯了，就我们现在相拥的样子，如果让旁人看到，也不知会想到哪里去……r

“小费，别走……”陆瑶的声音越来越细：“姐好累，好累……”r

说着，她眼睛就微微闭上，身子从我怀里往下直坠。她竟然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暗暗叹息一声，把她抱起。她的身子很柔软，但我的心里再也没起任何龌龊的念头，只是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然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