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吃香蕉吗?
晋国的始祖是唐叔虞,他是周武王的儿子,周成王的弟弟。那夜武王和叔虞他娘卿卿我我的时候,叔虞他娘就给睡过去了。
周武王:“哇,这么不给面子,竟然在这个时候睡着,而且还带打呼噜的。”
任凭周武王怎么呼唤,怎么戏弄,叔虞他娘都没有要醒来配合他的迹象。周武王不知道此刻床上的女子已经被天帝招过去了,她正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的情况是这样的:她经常在庙里面看到的天帝身穿五彩斑斓的花衣服,手拿一根香蕉悬在半空之中,边吃着香蕉边说着什么。英姿飒爽的周武王就在这时手握着挂在腰间的大刀,微笑着走了出来。
天帝:“虞他娘,你做什么在我下面转来转去地观察?”
虞他娘:“我是想看看你是怎么做到飘在半空中的,有没有吊钢丝,或者有没有会飞的隐形坐骑被你骑着。”
天帝:“周武王,我要赐给你一个儿子,他的名字叫做虞,我把唐地赐给他。”
周武王:“有好几个夫人要生产了,你说的那个会是哪一个生的?”
天帝:“我叫来虞他娘,当然是虞他娘生的了。”
周武王:“名字都起好了,封地也划好了,天帝您还真是周到啊!”
半空中的天帝又咬了一口香蕉慈祥地笑了。
虞他娘:“天帝,我有一个问题!”
天帝:“你说吧!”
虞他娘:“请问天帝,你今年多大了?平常你们在天上都吃什么,是不是只吃风,你们也要上厕所吗?你有多少手下,其中有女的吗?还有就是……你妈贵姓啊?是不是叫圣母玛利亚?”
天帝:“我很忙,我闪了先!”
天帝说完扭头就要走。
虞他娘:“等等,天帝,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让我给他生儿子,还把儿子的名字和封地都定了下来,这样算不算干涉他人私生活啊?”
天帝:“算!好了,我很忙,真的得走了……”
虞他娘:“天帝……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天帝:“你问吧,唉!”
虞他娘:“你是不是很爱吃蕉呢?”
天帝听完差点从半空中掉下来,一个趔趄之后他一溜烟就飞走了。虞他娘还在念叨着:“为什么不回答呢?怎么这样就走了呢?”
等她醒来的时候,周武王已经办完事儿了。
虞他娘:“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周武王:“没什么啊,干吗这么大惊小怪的,就是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啊!”
虞他娘:“我怀孕了又!”
几个月之后,虞他娘就生下了虞。他的手掌心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虞”字,此时此刻前虞他娘已经把她梦中的情形告诉了周武王,是以周武王并不觉得奇怪。他们看了小孩手心的“虞”字之后相视一笑,心下便已明白这就是天帝所说的那个孩子了。虞生下来之后没有哭,看了看他们两个和周围的宫女之后说了一句话:“你们中间哪一个是我娘?”
虞他娘:“很明显我是啊,难道从我关切的目光、疲倦的面容以及肚子上还没有消失的妊娠纹上你还看不出来这一点?”
虞:“那就是你了,天帝让我带句话给你,他说他喜欢吃蕉。”
众人:“……”
从此以后,所有人去庙里的时候都会带上大捆的香蕉给天帝。
虞渐渐长大了,大到可以和周成王玩捉迷藏了。这个时候周武王已经去世了,周成王继位,他年龄还小,周公代理朝政。周成王又被虞给找到了。
周成王:“怎么你每次都能找到我?”
虞:“你走到哪里这两个史官就跟到哪里,而且那么大条地站在那边,想找不到你都难啊!”
周成王:“唉,好吧。不过我说话还是会算话的。”
周成王从地上捡了一个梧桐叶子撕成圭的形状递给虞说:“我用这个来封你。”珪乃是诸侯朝见天子时所持的东东,是权力和义务的象征。
史官:“那就请您挑个日子,举行封侯仪式吧,君王。”
周成王:“封什么侯什么东东啊,我是跟我弟弟开玩笑的。”
史官:“那可不行,君无戏言,你以为我们整天跟着你是在玩呢啊,我们就是在记录你说的话,然后付诸实施。你每说一句话都有详细的记载……”
周成王一把夺过史官手中的本子,翻开一看上面果然密密麻麻记载着他说的话。叔虞于是被封到了唐地。从那以后成王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大家欣喜地看到他成熟了。唐叔虞的后代在晋国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到了春秋初期已成为一代霸主。
晋国之所以能成为强国甚至霸主,同晋献公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晋献公继位于公元前676年,在他的领导下晋国先后灭了周边的若干个小国,开始了称霸的历程,虢国便是被晋国灭掉的其中一国,因为假道伐虢这一典型军事案例而被灭得流传千古。
晋献公本来没有考虑先灭虢国的,因为虢国离晋国有点远,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虞国,隔山打牛神功并非晋献公所擅长。可是虢国总是收留在晋国犯了事的人,这一点让晋献公非常生气,有大臣给晋献公呈了几年来虢国收留晋国逃犯的记录:
“萝卜大盗”于献公元年三月跑路到虢国,偷盗的三筐晋国的白萝卜也被留在了虢国。
闻名晋国的女飞贼于献公元年十二月飞到虢国并被虢国收留,虢国老大收她做了小妾,被用来天天晚上飞出去偷听大臣们的对话。
献公二年晋国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于同年六月骑马到了虢国并被收留,现为虢国最大屠宰场的老板。
晋国的“采花大盗”韩某于献公三年逃往虢国并被收留,现为虢国最大的色色杂志《花花公子》的总编,极大地丰富了虢国人民的精神生活,使得虢国除了强奸案之外其他案件的发生率大幅度下降。
……晋献公看了这个清单之后气得浑身发抖,终于决定要讨伐虢国先,不过中间隔着一个虞国,那个时候既没有飞机,中华功夫中的瑰宝轻功也没有发育成熟,讨伐虢国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后晋献公决定向虞国借路。虞国老大是个喜欢占小便宜的人,针对他性格中的这个特点,晋献公派了大臣荀息带了几匹好马去给虞国老大,老大开心得不得了,当即就同意了让晋国军队路过。晋国军队顺利地通过了虞国,攻占了虢国的一座城池之后就回国了。三年之后晋献公再一次跟虞国借路,这次准备直接灭了虢国。虞国老大又要同意,大臣宫之奇提出了反对意见。
宫之奇:“这个时候不能再借路给晋国了。不然虞国也会完蛋的,虞国和虢国现在的关系就好比是嘴唇和牙齿,如果没有了嘴唇牙齿会怎么样?”
虞国国君:“牙齿就没的咬了,嘴唇就不会疼了。如果没有了牙齿,嘴唇就安全了……好了,赶紧借路给晋国吧!”
宫之奇:“我的意思是,没有了嘴唇牙齿就会寒冷的。这层意思将会成为成语‘唇亡齿寒’……”
虞国国君:“可是人家给我们马了,那几匹绝对是好马,骑着它们出去旅行真的拉风。我们是个大国,怎么可以失信于别人呢!”
宫之奇:“我们也算大国?如果你现在借道给晋国,不久之后我们就是个死国了。”
虞国国君没有理睬宫之奇,依旧借道给了晋国。就在这年冬天,晋国顺利地灭了虢国,回来的时候途经虞国,他们忽然拿出了刀开始攻击,虞国措手不及地被他们灭了。前面提到的有知识有文化的老人百里奚,就是在这一战中做了晋国的俘虏并被当成礼物送给了秦穆公的。当年晋国送给虞国老大的那几匹马还在,而且被照顾得很好,膘肥体壮的。
谁轻薄了我的美女
献公十二年,晋献公最宠爱的妃子骊姬生了儿子奚齐,晋献公太喜欢骊姬了,竟然萌生了要废了现在的太子立奚齐为太子的心思。问题在于,奚齐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在奚齐出生前骊姬没有到外面去游玩,没有吃鸟蛋,也没有踩巨人的脚印,而晋献公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奚齐生下来之后也和平常的小孩一样张口就哭,没有问他“吃了吗”,身上也没有神仙给他的文身。既然奚齐无过人之处,那就只有搞其他儿子,给奚齐创造机会了。晋献公共有八个儿子,其中能上得了台面的,为大臣们所称颂的也就只有三个,他们分别是申生、重耳、夷吾。他们三个的老妈都来头不小,申生的老妈是齐桓公的女儿,很早就去世了;重耳的母亲是翟国狐家的女儿;夷吾的母亲是重耳母亲的妹妹。申生是现在的太子。得想办法把这三个小子调开才好行事,晋献公如是想。
第二天晋献公就召开了会议。所有大臣和这三个儿子都有参加。
晋献公:“曲沃乃是晋国祖先祠庙的所在地,现在盗墓盗有身份的人的牌位之风盛行,必须要派一个有能力的人去那边看着。这个工作就由申生去做了。蒲邑过去就是秦国,秦国近年来扩张野心日胜一日,得派一个有号召力的人去看着,重耳你一个眼睛有两个瞳孔,肋骨还连成一片,为万人所敬仰,就派你去了。屈邑再往过去就是少数民族了,他们经常来我们这边抢吃抢喝,虽然我们现在国泰民安,生活富裕,也不能任由别人这样抢啊,即便他们就抢一个萝卜一棵白菜,这也关乎到我们晋国的尊严,所以还得派一个人去守着。夷吾你精通少数民族语言,长得又像少数民族,就派你去了。”
大臣:“那些都是偏远荒夷地区啊,老大!”
晋献公:“偏远荒夷地区怎么了?越是偏远荒夷地区就越需要我们重视,三个最能干的儿子派出去,我也就放心了。”
自此以后,他们三个就像被放逐了一样十分地凄凉。申生整天看着一个个的牌位发呆,每到晚上还会时不时地有鬼现身出来吓唬他。
重耳用四个瞳孔看着秦国那边,看得直迎风流泪。夷吾就更惨了,天天出去追萝卜白菜,因为长得帅还被少数民族女子抢亲若干次,经常在洞房之后的第二天一个人坐在树林子里面暗自哭泣,每被抢亲一次他就在一堵墙上画一笔,到如今整堵墙已是体无完肤了……申生还是当前的太子,要想废了他最干脆的办法就是弄死他。晋献公于是派他去讨伐少数民族东山族。东山族的人很能打,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大家都为申生捏了把汗。
申生:“你们捏把汗在手里面干吗?用来保持皮肤湿润,还是缺水的时候喝?”
韩冬:“傻瓜,捏了把汗在手里的意思是紧张到手心出汗,他们都在替你担心呢!”
申生:“了解!不过担心有什么用?怎么没有人替我出头呢?”
里克:“我来也……老大,个人有个人的工作,比如我的工作是记录晋国历史的,我老婆的工作是在家伺候我的,我家猫的工作是抓老鼠的,而太子的工作应该是祭祀祖先,每天早上去向你问好,你不在首都的时候他负责国事,太子决计不能轻易离开首都的。你现在派他去打仗何异于在家里让我去抓老鼠?”
晋献公:“是你说要抓老鼠的,我没有说哈。况且大家都知道我儿子很多,谁是太子现在还不一定呢!”
里克:“哇……竟然挑得这么明来说。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散会之后,里克在门外碰到了申生。
里克:“完了,看来你的太子之位不保了。”
申生:“不要一见我就说这种丧气的话嘛!我现在要带兵去打仗了,祝福一下我吧!”
里克:“好啊……你这次去死定了。东山族人那么能打,而且手段极其残忍,你死定了!”
申生:“谢谢!”
里克:“不过如果万一不小心你打了胜仗,老大也就没话说了,你的太子之位才能得保。”
申生此去真的打了胜仗。晋献公这下为难了,他对骊姬说:“我想废掉申生立咱们的奚齐为太子,可是这小子运气太好,实在是挑不出他的毛病来。”
骊姬却哇哇大哭起来:“申生做太子做得很好啊,大家都很拥护他,现在你如果废了他立奚齐为太子,我就死给你看……”
晋献公看了眼前泪眼汪汪的骊姬半晌,忽然将她搂在怀中,流出了激动的热泪:“你,你真是太好了,我……爱你!”而此时此刻骊姬却正在想如何在骗得晋献公的信任的基础上搞定申生。
若干天之后。
骊姬:“申生是所有儿子里面最有才华最孝敬的一个,我很喜欢他,你把他调去看牌位已经好几年了,把他请回来给我看看吧!”
晋献公:“哦?你对他这么好,莫非你和他有一腿?”
骊姬:“大王你胡说什么呢?整个我的人,整颗我的心都属于大王你。而且申生也算是我儿子了,我怎么可能一腿上他呢!”
偏偏申生是个很懂礼貌的孩子,进宫拜见完晋献公之后又到后宫去给骊姬请安。他去的时候骊姬已经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并且准备好了一桌子酒席了,骊姬硬把申生拉到桌子上,说是要给他接风洗尘。自从申生他妈齐姜死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怀过他了,申生很感动,吃得很开心。当晚骊姬便跑去晋献公那边汇报工作了。
晋献公:“来,让哥哥抱抱……”
骊姬:“不要……我不干净了,呜呜呜。”
晋献公:“那就去洗个澡再来给哥哥抱抱。”
骊姬:“我说的不是那个不干净,是那种不干净。我被人轻薄了。”
晋献公:“啊,我靠!是谁?谁敢轻薄我的美人儿?”
骊姬:“就是你的好儿子申生啊,我好心好意给他接风洗尘,他倒好喝了几杯酒之后竟然说要吃糖醋里脊……”
晋献公:“那就给他吃好啦!”
骊姬:“大王你还没有转过弯来啊,我的名字叫骊姬的嘛,他说的是糖醋骊姬,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说完就整个人压了过来,还要亲我的小嘴嘴。他说你老了不中用了,他又年轻又帅,让我跟他……”
晋献公:“那你反抗了没?这是最关键的,被轻薄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过程中你的态度,你是在反抗还是在享受?”
骊姬:“我当然是反抗啦,可是他肌肉又强壮,力气又大,浑身又散发着男子汉气概,我根本反抗不动……他还说了,明天花园见呢。我死了算了,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骊姬说着就要往墙上撞将过去,晋献公却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骊姬又大喊道:“我死了算了,我要去撞墙啦……”晋献公依旧没有反应。
“我要去撞墙啦,大王!”她这一声当真是喊得惊天动地,终于将沉思中的晋献公给喊醒过来了。晋献公这才跑上来拉住她的袖子说:“不要啊,美人儿!我琢磨着申生这孩子不是这样的啊,明天我埋伏在花园里面一看便知。”
第二天,骊姬派人去请申生前来花园里面赏花。这一日骊姬将全身上下插满了蜜蜂最喜欢的花,他们一进花园一群蜜蜂就围了上来,申生连忙帮骊姬赶蜜蜂。在埋伏于草丛中的晋献公看来,申生是在动手动脚,而骊姬正在苦苦反抗,到最后骊姬的外套竟然被申生脱了下来。
晋献公实在忍无可忍了,冲出去就下令卫兵抓了申生拉出去斩首。
骊姬:“家丑不可外扬,大王你知道这件事情就好了,还是饶了申生吧!”
晋献公:“美人儿,你脸上怎么那么多包?”
骊姬:“被蜜蜂蜇的。蜜蜂也通人性,为了申生不再有歹心,它们冲上来给我脸上蛰些包,让我看上去难看一点……”
晋献公:“这个解释很神奇啊。”
至此申生在晋献公的心目中已经无异于一个流氓了,而且他流氓的对象竟然是晋献公最喜欢的骊姬,这更让晋献公恨之入骨。骊姬明白,要想搞定申生必须再下狠招。她派人去给申生送信说晋献公梦到了齐姜,齐姜哭着说她在阴曹地府里面挨饿,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肉了。申生于是到祠庙里面给齐姜献了肉,并按照惯例将肉送回都城给晋献公吃。晋献公打猎归来正饿着呢,拿起来就要吃。
骊姬:“慢着……外面送来的东西还是检验一下的好!”
晋献公:“怎么以前你都没有这样做过,今天忽然要检验?”
骊姬:“现在米猪肉、黑心大米、甲醛啤酒流行嘛,还是检验一下的好。”
用来检验的银针果然便黑了。晋献公又抓来一个下人将酒灌进他的口中,那个下人顿时七窍流血,挂了。酒肉里面早已被骊姬下了剧毒。
晋献公大怒:“这是谁送来的?”
骊姬大哭着跪倒在地上说:“是申生送来的,没想到他为了老大的位子竟然要置自己的亲爹于死地,我替你死吧……”说着拿起酒杯就要喝,又要自杀。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晋献公又陷入了沉思。
骊姬:“让我喝了毒酒,代你去死吧!……我要喝毒酒啦……毒酒啊,我要喝了!”
晋献公终于被叫醒过来,连忙拉住了他。骊姬暗自发誓,从此后再也不假装要去死了。晋献公派了大队人马去攻打曲沃找申生问罪。大家劝他离开,申生不从,自己上吊死了。奚齐终究被立为晋国太子。
翻墙王子申生上吊之后,重耳和夷吾终究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并不是申生因失恋而自杀,也不是他调戏骊姬被发现,更不是他试图下药毒死晋献公自己做君主,而是骊姬的谗言所导致的。于是有人就跟骊姬说:“重耳和夷吾都说你害死了他们的好哥哥,他们要找你算账呢。”骊姬心下一惊,跑到晋献公那边又开始说坏话。
骊姬:“申生下毒这件事情跟重耳和夷吾肯定有关系。说不定那些酒肉就是重耳做的,毒是夷吾准备的,最后由申生派人送过来给你吃。”
晋献公虽然人长大了不少,不明辨是非这一点还是没有变,他当即就开始怀疑重耳和夷吾。他们两个赶紧跑回了各自的工作岗位,重耳在蒲邑,夷吾在屈邑。他们不吻别地离去让晋献公更加生气了,以为他们是跑回去准备兵马造反的,晋献公于是派了大军去讨伐他们。
太监:“重耳公子,大王的大军就要来到了,你还是自杀谢罪吧!”
重耳:“谢什么罪啊?我又没有罪,你那么爱死你去死好了。”
太监:“我是老大的忠实可靠小太监,今天你别想从这里离开!”
重耳:“哼,你以为我‘翻墙王子’的称号是浪得虚名的吗?”
重耳说完就要翻墙逃走,这个小太监也是眼明手快之人,加之他比普通的男人少了些累赘,跑起路来竟然也是“嗖嗖”的。重耳被他扯住了一个袖子,小太监举起剑就朝重耳劈将下来,重耳用力一挣,袖子断了,他才得以逃脱。重耳边跑边说:“好家伙,还好这件衣服是地摊货。”他一路跑去了他母亲的故国——翟国。
在屈邑,晋献公的大军也即将到来了。夷吾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跑路了。
大臣:“你打算跑去什么地方?”
夷吾:“我母亲的故国,翟国。”
大臣:“恐怕不太合适啊,重耳已经去了那里,现在你再去,老大肯定会集中全力进攻翟国,到时候可就危险啦。”
夷吾:“那我能去什么地方?别的国家都没有亲戚可以用来投奔的啊!”
大臣:“不如跑去梁国吧,那边风景优美,美女众多,最要紧的就是靠近秦国,秦国现在很强大,老大也不敢贸然往那边派兵。”
夷吾于是逃往梁国,并在那边安定了下来。
晋献公在临死之前交代大臣荀息一定要将奚齐推上晋国老大的位子,荀息坚定地答应了他。晋献公死后,以里克为首的大臣们欲立重耳为晋国国君,而荀息坚持要立奚齐,双方僵持不下,比体重里克没有比过荀息,单挑也被荀息打得鼻青脸肿,甚至最后石头剪刀布都没有能胜了荀息。里克一怒之下找来一个全职杀手趁奚齐守丧的时候做掉了他,荀息后来也被做掉了。里克派人去翟国接重耳回来当国君,重耳怕国内有危险就没有回去。里克又派人去找夷吾,夷吾想回去的时候拉风一点,拉风到没有人敢动他。于是,他向秦国求助,将黄河以西的晋国土地尽数送给了秦国,这才在秦国的支持下当上了晋国国君,晋惠公便是他了。
重耳打小就有礼貌,喜欢结交人才。他跑路到翟国的时候,除有赵衰、咎犯等五个贤明的人之外,还有几十个吃闲饭的人也跟着他。
这年重耳已是四十三岁了。
重耳:“怎么,作者的意思是我很老了,不中用了?”
赵衰:“没有的事,公子你不要乱想。作者他只是在叙述事实而已……”
重耳:“我看他就是这个意思。看来我要做点事情证明一下我还没有老。”
重耳当即就开始证明,导致他娶的那个翟国女子生了两个儿子。
一对夫妇两个娃,重耳非常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晋惠公听说重耳越来越容光焕发,而且有一大批贤人尽心尽力地扶持着他,心中非常不安,怕重耳会威胁到他的位子,当即找来晋国最有名的杀手去暗杀重耳。这个杀手之所以有名,就在于他每次杀人之前都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告诉大家他即将要进行的行动。重耳于是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当即找来赵衰等人商量。
重耳:“怎么办?夷吾要派人来杀我了。现在开始练武功,来不及了;向夷吾求情,做不出来;提前自杀了事,划不来……”
赵衰:“只有跑路了,听说齐桓公人不错,而且喜欢管闲事,我们就跑去齐国吧!”
重耳:“可是我的老婆和孩子怎么办?”
赵衰:“做大事的人不应该在乎这些,等将来你成功了还可以回来接他们去过幸福生活嘛!”
重耳深以为然,决定继续跑路,这次的目标是齐国。
重耳:“老婆,如果二十五年之后我还没有回来接你的话,你就改嫁吧!”
翟女:“二十五年之后?你说有没有人愿意娶一个老的路都走不动的还带着两个儿子的人当老婆?好了,我会等你的,你上路吧!”
路上。
重耳:“好饿,有没有吃的?”
赵衰:“没有了,几十个人跟着你,带出来的那点吃的早就吃光了。”
重耳:“……”
齐桓公果然好客,他不但收留了重耳,还将王室的一个女儿嫁给了他做老婆,并给了他房子和地,连他出门骑的马都准备好了。两年之后齐桓公去世了,齐国陷入了争夺权力的混乱之中。重耳早把翟国的老婆忘了,现在他刻骨铭心地爱着齐国的女子,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他非常满足现在的生活。赵衰等人看重耳不思进取的样子,非常着急,聚集在一棵桑树下讨论应对之策。
赵衰:“齐国现在这么乱,看来是没有办法帮助公子登上王位了。”
咎犯:“现在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去别的国家寻求帮助了。可是公子整天沉湎于女色,看来他打算在此定居了。”
赵衰:“哎哟……”
咎犯:“怎么了?”
赵衰:“好大一个桑子砸在我脸上……”
赵衰说着将那个桑子捡起来在身上擦了擦喂进了口中。
狐偃:“别吃!随便吃荒郊野外忽然掉下来的东西很容易怀孕的,前面已经出现过很多这样的状况了!”
赵衰:“啊……已经吃下去了!”
狐偃:“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不如我们骗他去打猎,然后挟持他去别的国家,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出很远了……衰兄你在干吗?”
赵衰:“我摸摸,看看肚子是不是大起来了。”
咎犯:“此计甚妙,就这样办了!”
众人散开,各自去准备了。就在这时从桑树上飞下来一个女子,她不是仙女,也不是女飞贼,而是一个宫女,之所以她会从树上飞下,是因为她爬上去摘桑子吃了。刚刚众人的话都已被她全部听到了,兹事大条,她立刻飞身去告诉公主。公主听完之后忽然指着天空喊道:“有帅哥!”就在这位宫女扭头去看的时候,公主一掌击毙了她。公主之所以这样做是怕这位宫女将事情泄露出去,于重耳及其随从不利。
是夜,凉风习习,癞蛤蟆低鸣。
重耳:“难得啊,难得有这么宁静的夜晚,这么凉爽的天气,夫人我们趁早上床歇息吧!”
公主:“床,你就知道上床。你的手下们都在为你的前途着急,齐国这么乱待在这里是没什么前途了,你还是投奔他国吧!”
重耳:“现在的生活这么惬意,老婆又这么知书达理,持家有道。我不想再跑路了。别想那么多了,睡觉觉吧,走。”
公主一直劝重耳直到天亮,重耳却始终不为所动,只知道拉着她去睡觉。第二天狐偃前来找重耳,说要约他去打猎。
公主:“打猎?去楚国还是宋国打呀?”
狐偃:“你都知道了,看来我只有杀你灭口了。”
公主:“别这么冲动,我支持你们的做法。”
当天晚上公主将重耳灌醉,给他裹了条毯子扔他上车,第二天重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很远的地方了。重耳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几十岁的重耳又开始了流亡生活。在曹国,他洗澡的时候被曹国国君偷窥过;在宋国,他被告知宋国刚刚吃了败仗没有能力帮他;在郑国,郑国国君对他竖了中指鄙视他;在楚国,他终于得到了很高的待遇,在那里住了好几个月。等秦惠公死了,他被秦国护送回晋国当上国君的时候已是六十二岁高龄了。在他的努力之下,晋国终于强大了起来,晋文公重耳也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没有眼睛,怎能暗送秋波
晋文公去世之后,他的儿子晋襄公继位,晋襄公去世之后,他的儿子晋灵公继位。晋灵公继位的时候年纪还很小,由着名的赵衰的儿子赵盾主持朝政。赵盾为治理好晋国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将国家治理得很好,但却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对晋灵公的教育。结果晋灵公就发育成了一个混世魔王。
晋灵公成年之后只知道吃喝玩乐,最要命的就是,他虽然只知道吃喝玩乐却不是猪脑袋,他清醒地知道如果没有钱就没有幸福快乐的生活,于是想出各种办法和理由搜刮民脂民膏,甚至民肉民骨。有了钱之后他就大肆浪费:每做一件衣服他都要做一件一模一样的,一件用来穿,另一件用来当擦脚布;每打制一件家具他也要打制另一件一模一样的,一件摆在屋子里,另一件搬到厨房里面当柴火;煮燕窝也要一次煮两碗,一碗用来喝,另一碗用来冲厕所。他命宫内的画师在墙上画满了画,假装很会欣赏的样子。对自己的子民和大臣他更是比后妈还狠,有次他让戏班子在一个闹市的戏台子上唱戏,街上的人发现有戏看,纷纷向这边拥了过来,不一会儿戏台子下面就站满了人。
晋灵公则躲在戏台子后面悄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弹弓,安上石头往人群中射将过去。台下被打的人头上顶着大包痛 “吱吱”乱叫,在人群中寻找肇事者,晋灵公则在后台开心得人仰马翻。他的这些下流的行为引起了人民的严重不满,以赵盾为首的大臣屡次劝谏他,却都不起作用。
一天,赵盾和另外几个大臣正在宫里的后花园商议事情,就见几个宫女走了过来。打头的那个手中抱着两只手,后面的有抱着腿的,也有抱着身子的,还有一个捧着盘子,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完整无缺的屁股。
赵盾:“宫里又买新的木头模特儿了?现在木匠们的水平越来越高了,竟然做得跟真人一样,还汩汩地流血呢!”
宫女:“大人,这不是木头的,是真人!”
赵盾:“真人模特儿啊……真人?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宫女望着远方,陷入了回忆之中。今天一大早起来,晋灵公就嚷嚷着要吃熊掌,原因是他一起床就感觉到四肢无力,他想要吃点熊掌补补手脚。厨师得令之后立刻就将熊掌砍了指甲下了锅。从熊掌下锅那一刻起,晋灵公就不停地叫不停地喊:“我要吃熊掌!我要吃熊掌!”
厨师:“大王,熊掌还没有炖好,还得再煮煮。”
晋灵公:“不行,我现在就要吃,给我端上来。”
厨师无奈,将熊掌提前出锅端上来给晋灵公吃。
晋灵公:“熊掌没有炖烂,不好吃……”
厨师:“啊……是你说要端上来……”
晋灵公:“你搞得熊掌不好吃,我就让你没有掌!”
说完晋灵公就下令砍了这个厨师的双手,在惨叫中宫里手艺最好的厨师终于挂了。
赵盾:“那又关屁股什么事呢?怎么也被切得这么整齐装在盘子里头?”
宫女:“老大觉得砍手很过瘾,就干脆将厨师肢解了,于是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赵盾:“你们走吧!”
赵盾和大臣们又进宫劝说晋灵公,晋灵公不但不听,还打算打除赵盾之外其他人的屁股,赵盾据理力争,晋灵公这才做罢。从那之后,他们经常能在宫里看到宫女们捧着被肢解的人体走动。赵盾时常劝说晋灵公,这让晋灵公非常烦恼,觉得赵盾束缚了他的人生,阻碍了他的快乐。奈何赵盾乃是朝廷重臣,他父亲赵衰是当年同晋文公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晋灵公并不能对赵盾怎么样。可是赵盾的存在又让他没办法享受人生。前面已经说过了,他虽然花天酒地只知享乐,但他却不是个猪头。想了许久,终于给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决定玩阴的。他找来一个名叫鉏麑的超级杀手前去刺杀赵盾。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鉏麑蒙着面怀揣尖刀去了赵府。就在翻墙的时候,他不小心将怀中的尖刀掉在了墙外。
没有刀,怎么杀人?
没有眼睛,怎么暗送秋波?
没有自由,如何能写出大家爱看的字。
啊,自由,我爱自由!
鉏麑于是决定就地取材,去赵府的厨房里面找把锋利的刀,乘赵盾睡觉的时候砍了他。不巧的是,他从来没有来过赵府,根本不知道厨房所在。照常理来说,像赵盾这么大的官,即便他的厨房里面没有生火,也会有香味飘出来,特别是对于一个好几天没有吃饭的人来说这个香味更会被清晰地嗅到。可鉏麑却始终找不到这个香味,无奈之下他只有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寻找了,好在赵府房子并不多,终于给他找到了厨房。鉏麑如获至宝地奔跑到案板面前,上面倒是放着几把刀,却都已是破旧不堪满是豁口的了。这样的刀拿去杀人实在是有点危险,可是终归是比没有好,鉏麑挑了一把稍微新一点的,拿了一个萝卜过来试了一下,能够切开萝卜。揣着这把刀他去了赵盾的卧室。
赵盾还在看书,灯点得很亮,显然这不是下手的好时机。鉏麑只得在窗外等着,赵盾却始终没有要上床睡觉的迹象。无聊的鉏麑开始环顾赵府,就看到家徒四壁的,跟他家差不多了,再看看赵盾专心读书的样子,俨然一副清官的模样。看着,想着,鉏麑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
鉏麑:“我靠,怎么睡过去了。昨晚不该打麻将打到那么晚,还好只是三更天,应该还有时间!”
鉏麑当即从怀里拿出那把菜刀便要潜伏进去。爬到窗口一看,赵盾已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坐在椅子上准备上班了。
鉏麑心道:“不是吧……铁人啊他是!”
赵盾:“我不是铁人,我只是有一颗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虽然君主现在有点禽兽,但是我想只要我坚持不懈,总能将他改变成一个明君的。”
赵盾的目光非常坚定,他就那样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给自己鼓励。
鉏麑:“不但是铁人,还能听到别人心里的话,而且还是一个这么好的官,我怎么能杀他,我怎么能下得去这个手呢?可是不杀他我又失了信誉,要知道我一直都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杀人犯,杀他我又不忠。不杀他?杀他?杀他?不杀他?”
鉏麑完全混乱了,正好看到门口有棵树,他瞄准后用尽全力冲了过去,脑浆迸裂而死。
因为晋灵公喜欢肢解厨师,宫里面已经很难招到厨师了。招聘广告贴出去很多天都没有人前来应聘,尽管他将薪水一提再提。一天,一个好多天没吃饭的人经过,看到了这个招聘广告。
饿人:“要想胖,当厨师。这样下去反正迟早也会被饿死,不如去宫里当厨师,吃一天饱饭是一天,而且还能给娘带好吃的回去。”
这个饿人打定主意便去应聘了,很容易他就得到了“晋灵公的厨师”这个光荣而危险的职务。这名男子和赵盾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饿得受不了了,打算去树林子里面摘桑子吃,跑到树底下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爬树了,他只好坐在树下等着桑子掉下来。因为他坐在桑树下,又因为他很饿,于是他就被称为“桑下饿人”,成为天下挨饿人的代表。赵盾正好打猎经过,看他饿成这样,就叫人拿食物来给他吃。他吃了一半留了一半,说要拿回去给家中的老娘吃,赵盾大受感动,又给他一些饭和肉。从那以后,桑下饿人就一直想能再见到赵盾,报答他的恩情。
派去的超级杀手不但没有做掉赵盾,自己反倒挂在了赵盾家中,这让晋灵公大为恼火。他杀了鉏麑的经纪人之后,又想出来一个做掉赵盾的办法,那便是请他喝酒,然后让埋伏在左右四周的刀手一起冲出来砍他。身为晋灵公厨师的桑下饿人当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也看到了埋伏在房间外面的刀手。晋灵公一杯一杯地请赵盾喝酒,企图灌醉他之后砍他。桑下饿人走上来挡在赵盾面前说:“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国君请臣子喝酒,臣子最多只能喝三杯,啊,喝这么点你就醉了,就要吐了啊?”
赵盾一脸惊诧:“我没有想要吐啊……”
桑下饿人:“啊,真的要吐啦?走,到外面去吐。”
说着他就拉起赵盾要离开,就在这时晋灵公放出了他豢养已久的以凶猛,喜欢吃人肉而着称的狗灵獒,那条狗直奔赵盾而来。此时的桑下饿人已经不是饿人了,他因为天天吃熊掌骨头而力大无比,一掌拍下,那条着名的狗顿时毙命。埋伏好的刀手们冲出来就要砍他们,桑下饿人拉着赵盾一阵猛跑,跑到大门外之后从外面锁上了门,两人终于脱离险境。
赵盾:“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没有钱给你的!”
桑下饿人:“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是在报恩。我就是那个挨饿人中的典范,桑下饿人啊!”
赵盾:“你长胖了!”
赵盾还要继续跑路,两人匆匆分手。赵盾躲在了晋国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有人说他躲在某处的地下室里面,还有人说他就躲在宫里,更有人说他已经易了容就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在你我中间。总之,晋灵公派出大队人马进行了地摊式的搜索都没有能找到他。没有几天,赵盾的弟弟,晋国大将军赵穿乘晋灵公出外游玩的时候杀了他,并迎回了赵盾。全国人民大开心就像过年一样。他们兄弟两个拥立了晋襄公的弟弟做晋国老大,这便是晋成公了。
后来晋国的大臣们的势力逐渐增强,而君主势力却一日更比一日弱。终于在公元前453年发生了“三家分晋”的历史事件。一个晋国被分成了韩、赵、魏三个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