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月圆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幻象。”沐松眉飞色舞说,“只要算准了时间,就一定能进去。”r
“你都看到了些什么？”朝露放下了手中的碗,紧张地盯着沐松。r
他每个月都能进去,他一定对幻景很熟悉了,他说不定能看清幻境里面的东西。r
若是每次都看到不同的东西,就象看戏一样,该是多么有趣啊。r
听见朝露这样问,沐松飞扬的眉梢却垂了下来。r
“唉,每次看到的都一样。被绿光罩着,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真切。”r
“啊？你也看不清楚？”朝露非常失望。r
沐松作为松枝的主人,都看不清幻境,其余的人就更别想了。r
沐松安慰朝露：“放心,也不是全然看不清楚。”r
他微偏着头,似在回味幻境中的场景。r
过了一会,望着空中的虚无,描绘着他所看到的一切。r
他的眼中,泛着奇异的光彩。r
“很小,我就知道这松枝是我从娘胎里带来的。虽然觉得它可能有来历,却并未发现它的异常。感觉它就是一块上好的翠玉,雕工比较精细罢了。察觉到异常,是在我十二岁那年的中秋。”r
朝露点点头。r
这就是了,中秋是月亮最圆的时候。r
沐松既然能在每个月圆之夜看到幻象,那么,首次进入幻境是在某年的中秋,这很合理。r
沐松回忆着往事。r
“那天,全家人聚在一起,同往年一样,吃月饼赏戏。我跟一个堂弟闹着玩,他不小心把我挂在脖子上的松枝给扯了下来,掉到地上。我捡起松枝,突然觉得它好象在发光,跟平常很不一样。我觉得奇怪,就举起它,把它对准了月亮。”r
朝露又再默默地点了点头。r
她想起了昨晚的情形。r
昨晚,她和云锦在忆情湖畔,她感觉到了松枝的异常。r
她将松枝拿出来,托在手心,松枝发出了奇妙的绿光,将她的手掌心都照得绿了。r
沐松完全没有注意到朝露的表情,他沉浸在回忆当中。r
“那时,我们正在后园。灯光很暗,而月色很明,我想看得清楚点,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月光。月光照到松枝上,原本包绕在松枝上的绿光突然一下子变了,变得很大很大,象一个绿色的漩涡,要把我吸引进去。”r
朝露喃喃地说：“漩涡。”r
她看到的是漩涡,云锦看到的是漩涡,沐松看到的还是漩涡。r
“是的,漩涡。漩涡里面有一些东西,很象戏台上演的戏。只是被绿光罩着,我看不太清楚。我不假思索就抬腿走了进去。”r
沐松说到这儿突然住了嘴,仿佛很不可思议的样儿。r
“你看到了什么？”朝露追问。r
说到关键时刻卡壳,这算什么？r
沐松沉默了好一会才象是突然反应过来似,向朝露笑了笑以示抱歉。r
“对不起,我刚才光顾得回忆往事,让你着急了。那一次,我在绿光中看到了一个老道士,而在之后的很多次幻境当中,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