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大哥……”
“叫我有个屁用,都给我闭嘴,闭上你们的臭嘴,都听我的,你们谁都别说话。听到没有!!!”
“知道了。”
这狗儿和土皇帝看到又来了一个野人,慌里慌张地想问大哥怎么办,谁知道竟然挨了一顿骂,没想到紧张的心情出奇地褪去了几分,没想到挨骂他妈的还能有这种效果。他俩只好遵命,按照大哥说的办。
“不让你说还说。”这“知道了”三个字是狗儿嘴里吐出来的,谢元生使劲儿打了一下他的狗头,”还说,还说!!”
谢元生知道事有不妙,本想交代几句,统一一下说辞,但没想到这两个混帐兄弟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难免有点心里窝火,就忍不住说了他们两句。可说完就后悔了,尤其还动手打了狗儿,因为人家也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人家小梅花会怎么想呢!!
还有小菊花呢!!
但是也没底买后悔药去了,也没有时间后悔了。眼看野人就到眼前来了,他赶忙交代了法空和兄弟们几句,说:“都别慌,他来了让我对付他就行了,你们都别说话,没什么大不了的,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个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众人都默不作声,看着谢元生,他可是关键先生。
野人踩着他的话来到了这一行人的身边,就像一个雨神一样站在雨中,问道:“各位,怎么在这人呢,没看到我小兄弟呢,他没来接你们吗?
“没有,没看见,您这是从哪儿来呀?”
“我受族长委托,前来请各位回去,一睹族长的战利品,一个活生生的战利品。——怎么,你们确实没看到我兄弟吗?”
“没看到,确实没看到……”谢元生竭力保持震惊,但是心脏扑扑跳的震天响,幸亏轰隆隆的雷雨声给盖住了,不然非露馅儿不可。
“那就奇怪了,各位先在此等候片刻,我去沿此路找找看,按说它不会迷路啊。”
“对对对,说不定是迷路了,这么大的雨,山高路滑的,是不是遭遇什么不幸的事儿了,小兄弟你赶紧去找找看吧,我们一定等你回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话音未落,人已经无影无踪了,那速度,简直比风的速度还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但是人走了,他身上的东西却吊在了地上。
正是谢元生他们所急需的点火用具。
“大哥,地上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从野人身上掉下来的。”土皇帝一条缝的眼睛,看到一个东西从野人身上落下来。
他过去捡了回来,没想到是点火用具,他很兴奋,兴奋地都忘掉了危险:“大哥,咱们可以烤火了,你看这是什么……”递给谢元生。
谢元生接过来,恨不得再揍他两下:“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咱们已经在火炉上烤了,用不着这小东西了,要它有个屁用。”
这一句话点醒了土皇帝,他突然回过神来,变得胆战心惊起来,说;“大哥,你说他会发现咱们把他兄弟干掉了吗已经?”
“不好说啊,就看这雨能不能把山路上的血迹冲刷的干干净净了。”
“那您说咱们怎么办呢?”
但是法空和尚代谢元生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道:“阿弥陀佛,以贫僧看,咱们不如一口咬定不知情,现在逃是来不及了,下这么大的雨,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族长吧,贫僧看那个不是一个善茬儿啊。”
“法空师父说的是,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不管他们能不能发现,咱们都装作是无辜的,不是装无辜,就一口咬定咱们是无辜的,毫不知情,接下来就看老天是不是帮咱们了。”
“阿弥陀佛,贫僧说过,佛祖总会站在你这边,我们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好了,那就这样吧。咱们还是先生火吧,让几个姑娘烤烤,别把姑娘们给冻坏了,不然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牛铁虽然力大如牛,身体很壮实,但这会儿鼻子已不通气了,像是被塞子给塞住了,虽然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但他也顾不得了,擤擤左鼻孔的鼻涕,再擤擤右鼻孔的鼻涕,乐此不疲。
牛铁把生死看得很淡,生就生,死就死,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此生就两个追求,一个是酒喝肉,一个是暴力快感,也就是大杀四方,干掉一切不顺眼的狗东西。和《水浒传》中的黑旋风李逵颇为相似。
不过,他又不像李逵。这天底下哪里有一模一样的人呢,况且这个人的骨子里,就是一个爱吹牛的大力士,胆子也特别小。
“牛铁兄弟,你砍点树上的枯枝败叶抱过来,咱们得生火给这仨姑娘。”
“好吧。——哎,他娘的,我也得暖和暖和,我都感冒了。”
“也不是那野人何时回来,别咱们刚生上火他就回来了,结果是白鼓捣一阵儿。”狗儿对小梅花说。
潘雨萌闺蜜三个抱在一起,小梅花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都有点发紫了,就像拿紫葡萄皮贴上去一样,潘雨萌和小菊花也是如此,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就别说丧气话了,帮牛大哥弄点干柴不行吗,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狗儿不敢再说,只能遵命行事:“那你们就再忍一会儿,火马上就能生好。”说着就帮牛铁去砍柴了。
他们避雨的地方,转身就是一棵枯死的树,应该是特地为他们枯死的,好让他们生火用,牛铁一锤子下去,整棵树瞬间就变成了一堆柴火,就像变戏法一样。
狗儿赶紧抱过来一小堆,先把火点上再说。
负责生火的是谢元生。
生火是谢元生的拿手好戏,以前流浪的时候,经常露宿荒野街头,全靠这个本事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之夜。
没完没了的寒冬腊月,一眼望不到边。
火苗往上窜,不一会儿就一团火了,潘雨萌三人身上很快就有了暖意,身上和衣服上的湿气很快就被烤干了。
这火很神奇,用了没一刻钟就将这几个人身上烤的暖洋洋,这几个人好像在防火墙里,外面的那冷雨,听得见,闻得见,就是感觉不到。
“大哥,你说咱们再狠狠心,把这个狗娘养的干掉怎么样,一个也是干,两个也是干嘛。”
“是吗,你这么看?”
“嗯,反正我觉着没问题,动手麻利点就行了。”
“法空师父,你说呢?”
法空在搓衣服上的泥点,太脏了,他说:“阿弥陀佛,依贫僧看,此事不可行,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坏事还是趁早收手的好,况且这是在野人的底盘,接连不见了两个野人,他们肯定会怀疑我们。”
“法空师父分析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狗儿,凡事都得动脑子,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可不行。”
狗儿的二次杀人提议被否决了,野人也回来了,一个死的,一个活的,活着的背着那个死了的,那个被谢元生他们杀死的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