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城富豪排行榜上,十年来始终排在首位的,是一个姓潘的人,潘府的人都尊称他为潘老爷。这次潘府的副管家,带着开矿的工人,以及各种开矿用的家伙儿、车马等,来到了野人的底盘,野人山。
野人山遍山都是宝,数不清的煤、铜等矿藏,是真正的金山银山。潘府和县府做了一个很大的交易,也就是和红城的苟大人做了一项交易,矿产开发出来后,三七分成。红城管辖地界内,不管是哪里的矿藏,只要是潘府发现的,就是这个价位,按照这个比例和苟大人分成。
野人山是潘府新近发现的宝地,之前并未有人踏足,因为这是一个丛林茂密,且相传有野人出没的地带,因此,红城的富豪没人敢进来挖矿。
但是这一次情况却不同了,因为其它地方的矿藏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开掘野人山的危险性虽然很大,但是哪里有财富的诱惑大。商人为了财富,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所以,我们看到了很多年很多年后,西方的商人不远万里,横渡重洋,驾着风雨飘摇的小商船,将商品输送到新大陆、远东中国。
潘府的副管家天生具有商人的冒险精神。前几个月的一天傍晚,潘老爷将他叫到书房,问他说:“石管家,野人山最近新发现了一处铜矿,你敢不敢带人去开采啊?”
“老爷,您是知道我的,凡是有利于老爷的,我都做。您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保证不让您失望。”
“我就知道你不会推辞。不过这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野人山里的情况复杂,据说还有野人出没,危险得很,你可要做好准备工作啊。”
“我会小心的,老爷,您放心吧,我一定按照您的嘱咐,做好这次开矿的准备工作,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矿产全挖出来。”
“好,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潘老爷说,“你还没吃饭吧,跟我一块吃饭吧。”
“谢老爷,谢老爷,跟您在一块吃饭,是小人莫大的荣幸。”
潘老爷之所以请石管家吃那一顿晚饭,一是对他的奖励,过去十几年来,石管家负责潘府的开矿事宜,很少出现差错,给潘府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二是开采野人山矿藏这件工程,任务繁重,且危险性很大,也想借此让石管家重视起来。
但是在这几个月里,石管家并未做什么有效的准备,而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开采完了上一处矿产,休息了数个月。这也是潘府特许他的假期,是管家和其它几个管家所无法享有的。
在临行前,潘老爷又给他摆了一桌宴席,理由是为他壮行。
“来,石管家,我敬你一杯,祝你马到成功!”潘老爷端着酒杯,笑着说。
“谢老爷,我一定不负所托。”在潘老爷仰起脖子之后,石管家才将酒送入口中,一饮而尽。
在座的还有潘府少爷潘大庆,以及潘府的管家等人。潘大庆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喜欢舞刀弄枪,不喜欢经营生意,听说这次石管家要去野人山里挖煤,就吵嚷着要随石管家一起去。
“爹,我也想和石管家一起去,您看如何?”
“不行,这种事你还不能插手,好好在家读书吧,有空跟着马管家到铺子里转转,也学学做生意,打理生意。”
“不嘛爹,我就要去,您就答应孩儿这一回吧。”潘大庆还有小孩子气,开始朝他爹撒娇。这是惯坏了的富家子弟都他妈有的毛病。
“少爷,这次您还是别去了,等我们在那边安顿好之后,我再请您过去。”石管家说道。但是他心里可不这么想,之所以不让他去,因为他去了,他就不是老大了,干事儿还得受这么个小少爷左右,不自由。
潘大庆才刚刚过了二十岁,上个月初七刚刚过了生日。他的小名就叫做小七,他也是潘老爷的独子,所以宝贝的很。
“不嘛,我就要去,就要去。”
潘老爷见儿子这般,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庆儿,不要这般没规矩,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闹也没用,再闹就回房里去吧。”
“回去就回去,我还不惜的去了呢。”大庆赌气会房间里去了,起身的时候将桌子上的酒杯带掉在了地上,但是没有摔碎,地上铺着一层毛茸茸的底板。
苟管家和石副管家见少爷如此,老爷也生气了,就劝说道:“老爷,犯不着和少爷生气,少爷还小,还没定性,少不得和您拌嘴,过后就会没事了。”
“哎,这个大庆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真是愁死我了。”潘老爷说这话不假,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方面吧,想让大庆他赶快成熟起来,尽快接手家业,一方面他又不放心,不肯放手让他去干。矛盾心理很重啊。
这就是有钱人当爹之后,尤其是在他老年之后的矛盾心理。何况这个为富不仁的潘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
石管家虽然嘴上劝他老爷别生气,但是很瞧不上潘老爷教育儿子的方式,对潘少爷的所作所为就更瞧不上眼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的念头是:“如果你他妈是我的儿子,胆敢在我面前这样,看我不宰了你。”
但他没这个福气。
配自家老爷喝酒,自然不能尽兴,事情交代完毕之后,也就散场了。石管家对于这次到野人山开矿,信心十足,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还是出现了意外状况,刚出城就出现了意外状况。
什么状况呢?潘大庆化装成采矿工人的模样,混在队伍里跟着出了城。而就在进野人山之前,潘大庆突然出现在石管家面前,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衬得他那张本来就白得有些病态的脸,更加的白。
“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石管家,没想到吧,肯定让你吃了一惊吧。”
“少爷,你怎么穿成这样,老爷知道吗?”石管家上下打量着谢大庆,真是拿他没辙,就想招呼人将他送回去。
“这你不用管,你也别想送我回去,我是跟定你了。听说这野人山中有老虎,还有野人,我想去见识见识。”
“少爷,这怎么能行呢,你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可担待不起,我还是送您回去吧,您别让我为难成不成?”
“我是石叔叔,您别像石头一样成不成,我求您了,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担着,保证不会连累您。”说着,谢大庆就开始为石管家捶背,讨好他。
“少爷,你别这样。”石管家最后还是妥协了,“那好吧,不过怎么着也得派人去报告老爷一声,不然老爷会担心的。”
“那好吧,谢谢石叔叔了。”
谢大庆的如意算盘算是成功了一半。他之所以敢这样做,主要是因为他太闷了,整天在他爹的监视之下生活,没有自由,整天面对那些面孔,烦死了。这给了他很大的勇气。再一个就是外面世界的诱惑太大了,野人的诱惑太大了。
而石管家之所以答应谢大庆,没把他送回去,因为这时候他父性大发,把这个公子哥看做了自己的儿子,想让他知道外面世界的不易。
在石管家的带领下,这一行人开始进山了,进入了野人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