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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牛铁上树


牛铁几乎是强推着狗儿带他去找山里的猛虎,狗儿自然是吓得不行了,他挣扎着、叫喊着说他不去。

不去,不去也得给我去。牛铁是一个很爱冒险的人物。

大概往前走了一里多地,有这么长的距离,狗儿说:“前面有一个山洞,山洞里面就有老虎,可能这时候王三儿还没被吃干净呢。”

但是谢元生等人看了又看,也没看见那个洞口,更别说什么老虎了。

狗儿往那边指,但这时也莫名奇妙了,山洞不见了,这可太奇怪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刚才明明进过山洞的,和王三儿一起,怎么现在不见了?”他暂时不再恐惧,用手扒拉前面的高高的杂草、低垂的树枝什么的,想要找到刚才进去的那个黑漆漆的山洞。

“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狗儿继续扒拉着,没停下来,“不可能记错。你看,我捉到的兔子在这里。”他扒拉出来了刚才疯跑过程中遗弃的兔子。

“那就找找,我就不相信它会就这么消失了。”

牛铁轮着两个大铁锤四下寻找,他突然喊道:“在这里,在这里,山洞在这里!”他用两个大锤子劈开了挡在洞口的两块大石,日光照射了进去,更显得那个洞深不见底了。

“我就说嘛,不可能找不到的。”狗儿说。

他的害怕又重新出现了,他说,我可不敢进去,你自己进去呗,你自己去会会吃人的老虎吧。他是给牛铁说的,牛铁是一个受不了别人激将的人,他说:“进去就进去,难道我牛铁还怕他不成。你等着瞧吧。”

可谢元生这时候,制止了牛铁,他说道:“牛铁兄弟,我看咱们就别招惹它了,王三儿已经被它给吃了,你看我们伤病累累,怎么可能斗得过猛虎呢。”

“谢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王三儿兄弟就白死了不成?”

“那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能为了给他报仇,把我们几个的性命也给搭进去吧。”

“我本以为你是个仗义的人,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胆小,算我看错你了。你不进去可以,但是你别妨碍我,我要进去给王三儿兄弟报仇。”

还没说完呢,他就想往里冲。

王三儿已经死了,已经被百兽之王干掉了,现在牛铁又要干掉老虎,两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法空和尚看不下去,他天生菩萨心肠,尤其是对弱势群体和动物,他也加入了劝阻牛铁的行列:“牛施主,贫僧知道你能打得过猛虎,没准还能一口气干掉十只猛虎,外加两只狮子。可是,它毕竟是一条生命,你不能这样啊。”

牛铁听了这话,很不服气,好像王三儿和老虎的命一样值钱,气呼呼地说:“法空师父,没想到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老虎的命怎么能和人命相比呢。畜生就是畜生,人就是人,即便是一万只猛虎,也没有一条人命值钱啊。”

但法空的观点是:“阿弥陀佛,贫僧始终认为,众生平等,谁杀了谁,谁吃了谁,都是注定的,都是上天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狗屁道理,我看这就叫没天理。”

他不想再和这个在他看来同样胆小的东西纠缠下去了,他走过去就踩出来了一条路,一直延伸到山洞洞口。

但是山洞里面的确很黑,他似乎听到的老虎的脚步声。是的,它正在往外走,它就要走出来了。

“你们注意了,它出来了,它就要出来了。”

牛铁在洞口警告站在远处的谢元生等人。不过他这样说话,这样突然之间紧张的讲话,也是在看看能不能把老虎吓回去。不知为何,他突然害怕了,突然就不知道是进是退,处在进退维谷之间。

它真的出来了,距离牛铁已经不足二十步。牛铁从来也没见过老虎,一只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刚刚生吞活剥了王三儿的猛虎。牛铁的两条腿,这时候已经向案板上的两条猪腿了,被人剁来剁去,已经没有直觉了,无法支撑他笨重的身体。

“牛铁兄弟,不行的话,就赶紧撤吧,赶紧撤下来吧,不要激怒它。”谢元生和法空等人已藏身草丛中了。他压低声音对牛铁喊,希望他能听见。

眼看老虎就要近身了,牛铁越来越慌张,突然,他拔腿就跑路了。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变成了一只小鸟,天上飞的鸟儿,简直如同飞起来一般。他一溜烟就远离了洞口,而且把谢元生他们全都甩在了地上。

他居然爬山了一棵高高大大的松树,就像一只猫,很轻巧地就爬上去了。

而这棵松树,看起来像是为牛铁而准备的,它突兀地生长在哪里,砍掉它,数数它的年轮,已经超过两百年了。换句话说,它已经等了牛铁两百年了。这两百年来,确实还没有一个人上去过,它把第一次给了牛铁。

谢元生等人看到牛铁拼命奔跑,逃到松树上面去了,都为他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们瞬间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能那只老虎真的不太好惹,也可能是牛铁惊动了它,牛铁扛着两个锤子呼呼地跑离洞口的时候,弄出的动静太大了,就像虎啸生风那样大的动静,它跟着就出来了,跟在牛铁后面追赶它。

但是他看到谢元生等人之后,就停了下来,就好像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卡车,突然踩了刹车。它停了下来,双眼定定地看着谢元生、法空和尚和狗儿,除了尾巴它身上的哪个部位也没有动。

只有尾巴在动,就好像风车一样,在风中摇摇晃晃。

“不要害怕,别害怕,它暂时还不敢扑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它扑过来怎么办?”

“把刀准备好,它扑过来就砍他。”

谢元生和狗儿靠在一起小声商量着,而法空和尚不参与讨论。他不想反抗,还是坐在地上念经吧,祈求佛祖的保佑。

但是相互对峙了半个时辰,老虎还是没有采取行动。它蹲下了,好像墩成了一块石头,一动也不动。它倒是没什么,法空和尚也不觉得累,牛铁在树上往这边观望,不敢下来,也不怎么累。

谢元生和狗儿累死了,靠在一块站着,还得堤防老虎扑过来。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老虎为何蹲下来,没有丝毫准备进攻的样子。

“难道它在想,等饿了之后再扑过来,吃新鲜的?”谢元生搞不明白。在这半个时辰里,他多么想牛铁下来助他一臂之力啊。可后者没下来,真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