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的护院们已经摆好了架势,打架的架势,准备等妈妈一声令下,确定目标之后便涌上前去,结果了胆敢在怡红院闹事的胆大妄为之辈。
这些个混账,平时狗仗人势惯了,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在这些个看家狗眼里,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可以给他们好处的人,也就是他们的主人,对这类动物,他们唯命是从,一种是像脑残动物一般的人,对这类人,如果惹了他们或他们的主人,那谁惹他们谁就倒霉了。
老鸨子恶狠狠地指着谢元生,给满脸凶相的护院们说道:“就是他,不要手软,给我把他拿下了。”
护院们得了令,便一股脑涌上去,可楼上的空间太窄,容不下六个人同时与谢元生厮打,他们只得排着队,一个一个往上冲。这谢元生也不是吃素的,这多少年的,摸爬滚打,也练就了一身的本事。眼看打头的一个护院就要上来了,他抄起身边的一个巨大的花盆,砸了下去,把六个护院够给砸了下去。
这一砸,受伤的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顶上的,一个是末尾的。顶上的,也就是大头的那个混账,不消说给花盆砸的不轻,整张脸都砸成了一张花脸,血流不止。那些流出的血也不知为何,绕着这六个人围了一圈,形成了一个个椭圆。最后,那些血汇聚成一个很大很大的恶字,飘在半空中。
但可惜的是,因为老鸨子的注意力不在天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天上,那个恶字并未被人看到,在半空中飘了两三秒中便消失了。
而末尾的那个,被上面的五个人重重地压在下面,差一点就被压死了。就在被压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他的舌头给压出来了,比平常的舌头长足足好几十倍,勒住了前面那个护院的脖子,勒得好紧好紧,也差点没死掉。
谢元生见这些护院这样不堪一击,在楼上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我看你们谁能拦得住我。”
老鸨子见手下败下阵来,本想将臭骂他们一顿,赶快给我重整旗鼓,二次冲锋。但末尾护院伸出的长长的舌头,她看见了,她简直不敢相信,那舌头竟然如同一条绳子一般,勒住了前面那个人的脖子。这可把她吓坏了。
她吓得呆呆的,旋即又好像反映过了似的,夺门而出,边喊着“有怪兽啊有怪兽啊”到了怡红院外面,疯疯癫癫的。
她意识到,谢元生可能也是一个怪兽。
怡红院发生了殴斗,老鸨子吓得浑身打颤,而且嘴里还胡言乱语说着什么鬼啊怪啊的,引来众人围观。
刚刚的那一幕,并非只有老鸨子一个人看到,在场的人,和老鸨子的注意力放在一个方向的人,当时都看到了,也都吓得不轻,前来买服务的,退回了房间,而在一旁围观取乐的姐妹儿,更是吓得不敢再走出房门半步。
六个护院狼狈起身后,也逃出了怡红院,好像六个受了伤的乖宝宝一样,跟在老鸨子的屁股后头,受伤的捂着伤口呲牙咧嘴,没受伤的则搀着受伤的,不知怎么办。
“怪兽啊,有怪兽啊……”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怡红院,县衙的捕快也闻讯赶来,一探究竟。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王捕头知道实情,哪里有什么怪兽,都是小桃红她编出来的。
“怪兽,又是怪兽在作怪啊。”老鸨子还是显得特别害怕,特别激动,情绪无法平复。她向王捕头说着刚才的情况,但是怎么也说不清楚。
“你一句一句说,慢慢说。”
“你快把里面的那个人抓起来他,他是怪兽,他是怪兽,我刚才看到他用魔法了。”
“谁?谁是怪兽?”
“就是里面那个,楼上那个,脸上有颗痣的那个……”
王捕头自然不信老鸨子的话,但毕竟事儿闹得这么大,必须控制住局面,防止造成什么****。如果再出什么老百姓威逼县衙的事情,他知道,县太爷肯定饶不了他。
宋捕头死后,他顶替了他的位置,成了衙役头头,成了穿着官服干坏事儿、那些小罗喽的头头。
谢元生也不知事情闹得这么大,红杜鹃见事情不妙,赶紧把他拉近了屋里。于是,他和法空和尚见面了。
法空和尚本出去云游四海了,但不知何故,可能是想念梦中情人杜鹃了,便提前赶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寺院,先来到了怡红院,找红杜鹃共续缠绵。
这法空和尚拥有一项绝活,就是易容术。和尚来怡红院,在外人看来自然是荒唐透顶的事情,他曾经借云游的机会,四处寻访江湖上的奇人,学会了这门绝技。
易容之后再来怡红院,别人也就看不出来了。他就能够名正言顺和红杜鹃共度良宵了。
可这次出去,他万万没有料到,谢元生一脚插了进来,而红杜鹃也对他还情有独钟。
情敌见面,本该分外眼红。但情况却不是这样。
红杜鹃向法空和尚介绍了谢元生之后,法空和尚自然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本想马上离开,可他仔细观察了谢元生之后,觉得天命难违,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如果他离开,便是有违天命,死后可能堕入十八层地狱。
“外面的人是不是要擒拿你?”
谢元生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保命要紧,被当做怪兽,肯定和王德福的下场一样。
“是啊。情况紧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不用着急,杜鹃,你先去外面对付一会儿,这里就交给我了。”
红杜鹃明白这个和尚情夫的意思,他是要给谢元生易容。但要把他弄成什么样,她心里没谱。
王捕头此时已经上得楼来,正在楼上寻找闹事之人,被出来的红杜鹃给拦住了。
“王爷,来此有何贵干呢?”
红杜鹃不慌不忙,用手帕轻轻扫了一下王捕头的脸。这是她惯用的搭讪手段。
“爷今天没工夫跟你瞎扯,闹事儿那个人,叫什么谢爷的,是不是在你房间啊现在?”
红杜鹃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于是回答说道;“瞧您说得,我刚才正在接客呢,听到外面的动静才出来的,没见到谢爷啊。我这两天也正在找他呢,这个挨千刀的,还欠我一百两银子呢。”
“红杜鹃,你可别蒙本大爷,他刚才还在楼上,不是因为要找你才和护院们打起来的吗。少罗嗦,给我闪开!”
王捕头一把推开红杜鹃,然后一脚踹开了她房间的门,所看到的景象,却把他给吓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