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又重新回到了大堂之上,而他的八姨太太和情夫更在后面,也来到了大堂之上。但是就在后堂到正堂的拐角处,小桃红拉了拉她情夫的手。王捕头心上虽然欢喜,但是随即加快了脚步,跟上了他的上司。
这时候,洪城百姓选出的几个代表已经在堂上等候了,围城一个小圈圈在那里商量着什么事情,看见县太爷回来,便上前回话。
其中一个打头的,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话还是说得很溜。而且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大人,小人等已经恭候多时了,不知你将如何处置这怪兽出没红城一事?”
县太爷刚才在后堂得了小桃红的指点,自然胸有成竹,在大堂上坐定之后,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欠揍模样,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神气。
“这件事本大人自有主张,实话告诉各位,其实那个搅扰全城百姓的怪兽,本县已经给关进大牢看守起来了,本想等时机成熟再公之于众,现在只好把他问斩了,以安民心。”
“这不可能啊,小人们听到的明明是大人您交代手下人,缉捕怪兽的命令啊,而且不准怪兽逃跑,怎么这么快就捉住了呢?”
众人也都想这么问,于是又红红一阵吵。
王捕头这时招呼大家不要插话,都听听大人怎么说。
县太爷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说道:“这,这……”一时之间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还好有机智的小桃红站在身后,她再一次用自己的随机应变的本领给她愚蠢的丈夫解了围。
“是这样的,当时大人和我们都受了怪兽的魔法,全都乱了神智,神志不清,才发出的那一通不找边际的话。那个怪兽自知被我们绑住了手脚,无法脱身,便用魔法打乱我们神智,好让大人误以为还没有捉到它,把它给放掉。”
“他会魔法,那为什么不能逃掉呢?”
“她只是会吓唬人或者乱人心智的魔法,而不能随意隐身或者变做什么小鱼小虾小泥鳅,很容易便溜走。请大家相信我的话,我没有必要骗大家。”
她还说,这个人使用魔法时会念咒语,所以为了他在把大家的神智弄乱,大人已经下令把他的舌头给掉了。这样一来大家就都安全了。
这几个代表渐渐相信了这一说法。
而这时他们关注重点也渐渐发生了转移,把重点转向了要求立刻见到这个怪兽。这个搅得整个红城人心惶惶的怪兽。
“那么既然是这样,请大人把那个魔头带上来,让我们大家见见他,我们一定要把这个畜生碎尸万段。这两天红城发生这么多怪异的事情,原来一直是有个怪兽在作怪啊。”
县太爷这是又重新发话了,说他已经命令王捕头去了,去了大牢把怪兽绑来,带到大堂上来。
王捕头之所以先走一步,去了大牢,为的是把王德福的舌头割下来,这样他就不能够在大堂上乱喊乱叫了,省得到时候大家又听蛊惑,到时候众人再提出质疑什么的。
王捕头带人来到大牢之后,开门进了王德福所在的昏暗牢房。王德福看见王捕头进来,马上给他跪下了,苦苦哀求道:“王捕头,求你给大人说说好话,小人没犯什么罪啊,我是冤枉的啊,您明察秋毫啊。”
“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只是个跑腿的,给人办差的,我实在救不了您。而且我这次来是向您借一件东西的,您可一定得配合我啊。”
“东西,什么东西,只要您能救我出去,您随便拿就是了,说什么借呢。”
“王老板,您太客气了,我要借的是您嘴里的舌头。现在您还这么大方吗?啊”
王捕头这么说着,用手把王德福头给硬抬起来,然后接着对他说:“我的王大老板,我是很想放了您,我跟您也没什么仇啊,可是这是县太爷的命令,我不得不执行啊。”然后把手放下来,王德福又的脑袋有耷拉了下去。
王德福一直在地上磕头,大喊饶命啊,饶命啊。可是还是阻挡不了厄运的降临,王捕头身后的两个捕快走上去,把王德福加起来,带到了刑讯室,绑在了专用的架子上。
这些最最在行的折磨人的家伙,由于时间紧迫,只用了一分钟便把王德福的舌头给割下来了。然后用火把烧了烧王德福的嘴巴,便把他重又带到了大堂上。
本来已经被黄土埋了半截的王德福,经过这一番折腾,又是惊吓又是丢舌头的,到大堂上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启禀大人,王德福带到。”
众人一看那个怪兽竟然是王德福,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心中疑惑丛生,然后七嘴八舌的问县太爷。
“不可能吧,怎么会是他呢。”
“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不可能是王德福吧?”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总之,看到王德福被戴上了,绝大多数人不敢相信。王德福都在红城经营醉仙楼一辈子了,不可能是什么怪兽。
“我知道大家有疑问,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就是祸国殃民的怪兽,已经害死了宋捕头他们三人,如果不除掉他,大家也说不定要被他给害了的啊。”
但是大家还是不肯相信。
而且有一股虽死也不肯相信的劲头儿。
可是王德福如今已经没有口再为自己申辩了。他虽然是被屈打成招,但这时可以救他一命的人似乎不存在。
当时宋捕头和谢元生撞到一起,宋捕头吓了个屁股尿流,连滚带爬回到了县衙,倒是有几个人注意到了这件事。但是不敢确定和怪兽这件事相关。他们这几个人这时也在大堂之上。
这见到当时情形之一的便是醉仙楼的店小二。
他看到自己的老板被折磨成这样,便说道:“当时和宋捕头三人撞到一起的不是我们家王老板,而是另外一个人,和王三儿、狗儿在一起的一个外乡人。不是我们家老爷。”
王老板的命似乎有了新的生机,但是小桃红是绝对不允许这种状况发生的。于是她再一次站出来,也算是送王老板最后一程。
“这件事情不难解释,我听说宋捕头和王老板曾经闹过不愉快,当时他已经预知到宋捕头要去醉仙楼,就使用魔法,让这两拨人在门口相撞,并且把自己的那副怪兽的嘴脸,转移到和宋捕头撞到一起的那个人脸上。肯定是这样。”
八姨太太这样一推理,弄得这个很久很久之后酒店服务人员的老老老老……前辈无话可说,只得回到人群之中。
但是这时候又有人提出异议,他的问题是:王德福为什么以前没有作怪,现在才出来搅闹红城的安宁。
听到这个问题,小桃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一个愚蠢之极的问题。
王捕头也觉得这个问题太小儿科了,于是在他的情人停住笑声之后,说道:“这样的问题也敢摆到桌面上来,难道一个人成为怪兽,成为一个有一定功力,一定魔法的怪兽,不需要修炼么?”
这个反问句反问得在场的人也找不出任何的问题了,相信躺在大堂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王德福就是传说中的怪兽。
老了就成精了。
心中的疑惑全部弄清之后,大家想的全是这样一句话。而后便是一阵骚动,要求县太爷立即把王德福处决。押赴刑场当众处决。
这自然是县太爷愿意看到的一幕,更是他的已经红杏出墙的八姨太太愿意见到的一幕。
于是,这位替死鬼,谢元生的替死鬼就这样被绑缚刑场。
不过他已经跟死没什么两样了。倒是他的家人,痛哭流涕跟什么一样。
在刑场接受行刑的时候,他的头仍然是耷拉着的,始终都没有抬起来,再看一眼这个荒唐的世界。
当然,王德福是游街之后才被绑缚刑场的。经过怡红院的时候,谢元生刚刚从春梦中醒过来。
一觉醒来,世界焕然一新,街上也变得更加热闹。
他听到外面这样吵闹,把他的房间都快给震碎了。他不慌不忙地走到窗子跟前,打开窗子、探出身子往外看,正好看到醉仙楼的王德福被绑在死囚车上游街。
他看得清清楚楚,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王德福的脸放到了好几十倍,甚至好几百倍,挂在东边的天空中。谢元生倒是吓了一跳,浑身差点冒出汗来。他不不知道怎么会看到这么不吉利的一幕。幸亏他的情人,他认为那是他的情人,这时不再他身边,否则肯定吓晕过去不可。
不过,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他会明白,王德福实际上做了他的替死鬼。告诉他真相的人便是县太爷的八姨太太、王捕头的情人、怡红院曾经的头牌——小桃红。
谢元生经常光顾怡红院,每次找的都是同一个姑娘,她叫做红杜鹃。这是她的艺名。她回来后把听到的事情告诉了谢元生。
谢元生好像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一句:狗屁,老子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怪兽。如果有什么怪兽的话,那就是老子!!”
红杜鹃听后说:“那你吃了我吧,我让你吃了我。快啊,快……”
谢元生的一生,拥有过100个情妇,红杜鹃是第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