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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凡人成怪


红城出现了罕见的怪兽,而且披着一张人皮,这足以让人感到恐惧。县太爷听说红城出现了怪兽,心中的恐惧增加。他在大堂上站不住了,开始慌神,开始出现两条腿哆哆嗦嗦的情况。

“红儿,你说该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确被吓昏了头。这种时候,不应该是红儿和中人们问他的时刻吗,怎么反而问起了人家呢,而且还是一个女流之辈。

小红自然知道红城根本没有怪兽,这是她屈打成招,让王老板胡说八道的。当这个胆小如鼠的老爷心急如焚、满脸恐惧问她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的脸上实际上有那么一秒钟,闪现过一丝的欢喜。

但这样的欢喜面色却没有过多停留,被同情和安慰的表情所替代。

“别担心,老爷,我有办法,您就放心吧。”

“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这位县太爷之所以害怕怪兽,自然不是因为怕他搅荡红城的治安,每天吃掉一两个或者十几个红城的老百姓,他是害怕自己的小命被这个来历不明的怪兽给吞噬掉。再说,他心里隐约感觉到,这头人面怪兽主要是针对官府中人,而不会伤及红城的百姓。

“要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他在心里反复这样嘀咕。

小桃红了解这位混账县太爷,没什么真才实学,用十万两银子买个了官,上任以来大大小小的官司,没有一件不是冤假错案,谁私下孝敬的钱多便谁在理,弄得整个红城百姓是怨声载道。

“我认为现在首先需要做得便是封锁消息,为了不让怪兽来到红城的消息走漏出去,应先把醉仙楼的老板关起来,听候发落。”

“然后呢,然后呢,还有这一帮衙役呢,还有师爷,难道都要关起来不成?”

小桃红心里暗自嘲笑面前的县太爷,真实吓得乱了方寸,于是便接着陈述她的打算。

“当然不能关起来,想那怪兽也无什么大本事,老爷得下死命令,如果谁胆敢走漏风声,就要了谁的脑袋,然后让王捕头带领一干衙役,搜捕拿个人面怪兽。”

“当然了,这是一件风险极大的搜捕任务,搞不好小命都要搭在里头,所以老爷要重重奖励众人,好让他们为您卖命,把那头怪兽给抓住。不过也不用咱们出钱,王府不是在他家少爷新婚之夜遭人偷盗了吗,你就对他说,嫌疑人已经明确了,不过那人在逃,要他出钱才能搜捕。”

就这样,小桃红在大堂之上,悄声对县太爷说着她的计划。县太爷一边听一边也渐渐踏实下来,好像这些药就是一把剪刀一样,把他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的绳子慢慢地剪断了。

他对这位八姨太太也开始另眼相看,没想到这个怡红院的头牌,居然比自己的师爷还会给自己出谋划策。

在这一帮男人中间,一个女人显得如此果断、理智,倒是县太爷所没有看到的。

师爷在一旁听两个人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县太爷这次没征询他的意见,感到十分不自在,开始对这位八姨太太心生怨恨。

县太爷听完八姨太太的计划,觉得很满意,于是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在再度发话之前,首先清了清嗓子。

“来人呢,把王德福给我关进大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靠近。”

于是王德福在冤枉声中被关进了大牢,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生活。这个人一直活到了100岁。就在他死得那一年,谢世文出生了。

而这一年的意义,就是怪兽的出现。其实谢元生真是怪兽的化身。因为龙也有个进化的过程,所以他是龙的前身,就像人类的由猿猴进化而来一样,他的孙子谢世文,真正进化成了龙。

发落完毕王德福之后,他开始震慑手下这帮衙役,自然还有他那这时候满肚子怨气、已经在想辞职的师爷。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现在红城不太平,出现了一个人皮怪兽,本大人为了本县的安全,为了不让老百姓产生恐慌,决定封锁这一重大消息。现在,全县上下只有我们咱们这些衙门里的人知道,所以谁要是走漏了风声,休怪本大人不讲情面。都听到没有?”

衙役们对于县太爷的话,倒是没什么在意,平日里他老师这么说,照办就是了。但是看这次县太爷的神情,可以看出比以往任何情况都要严重。所以,这次他们的遵命的声音,要比平时大好几倍。

不过消息无法封锁,红城这两天出现了这么多的反常现象,老百姓注意到了,比如王捕快在大街上牵着马狂奔、宋捕头在大街上拼命奔跑,连身上的衣服掉了,一路裸奔到县衙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尴尬等等。这些异常现象红城的老百姓可都觉得奇怪。

就在县太爷发话,严令他的手下人不许把红城出现怪兽的消息泄露出去的时候,实际上他的每一句话,红城的老百姓都听见了。他的那些话,那些暗藏玄机的话,穿越衙门的高墙与房屋,飘荡在红城的上空。

红城的百姓听到县太爷的内部训话,感觉到非常的差异和吃惊,走在大街上的,都停下来仔细聆听,正在吵架的,也被这样的奇特声音吸引住,不再争吵。总而言之,整座红城,除了县太爷的声音,再无别的声音。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人们最关心的自然是怪兽这个字眼,还有就是这个奇特的事情:县太爷的讲话居然可以飘荡在整个红城的上空,被全城人民同时听到。

而衙役们的那一句“是”,则是高潮部分,同时也是结尾。在“是”之后,整个红城炸开了锅,开始议论纷纷,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红城就快要被夷为平地了,好像他们就要被怪兽给吃掉了。

“怪兽,红城出现了怪兽……”

“怪兽,怪兽出现在了红城……”

“怪兽,县太爷的话是不是怪兽传出来的……”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谣言四起,把红城给包裹住了,到处都是恐慌和不安。人们这时候确信,怪兽就在顶着县衙,就在看着县太爷,因为他们相信县太爷的内部讲话就是怪兽散步出来的。

这时候,为了保住自家的姓名,红城的老百姓联合起来,一起涌到县衙大门口,求见县太爷,要求县太爷出兵捉拿怪兽,还红城百姓一片安宁。

这位七品知县,听到手下人的汇报,全城人都在向县衙聚集,说是要向大人请命,捉拿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怪兽。

也许是怪兽的魔力使然,也许是保护生命的原始冲动,红城的平民老百姓就好像造反了一样,冲进县衙,那阵势真的把县太爷给吓住了。

但是在这时候,全县人民都在喊着要县太爷捉贼的时候,谢元生他们三人在哪里呢?

他们正在怡红院里睡大觉。这兄弟四人,这两天好像穿越到另外一个时空一样,对于红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谢元生被小桃红弄成了怪兽一事,他自然也是不知情的,红城老百姓正在在县衙要求县太爷捉拿他,他自然也是不知情的。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县太爷见整个衙门都快被夷为平地了,人山人海,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局面。小桃红这时候也后悔了,不该棒王德福,硬逼他承认红城出现了怪兽。

衙门里的官人,碰伤这样的局面,自然不敢向前,把老百姓全都赶出去。

何况他们自己也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捉住这个怪兽,从而保全自己的性命。起码是不让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人民在叫喊,

衙役在等待,

怪兽要出现,

太爷怎么办?

最后还是小桃红化解了这场危机。这场实际上是由她一手挑起了的危机。她首先是安抚在场的老百姓。

“各位乡亲,大人他知道你们现在都感觉到不安全,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很大的威胁。但是大家这样冲到县衙里来,硬逼大人拿出办法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你们不如选举出来几个代表,和我们一块商量怎么办?怎么样?”

大家都这位曾经怡红院的头牌都很熟悉,觉得她这话说得在理,便让打头的那两个人留下来,推出了大堂,在衙门外等候商量的结果。

县太爷的官服都湿透了,而****以下,湿得更为严重,看到冲进来的人大都退了出去,赶紧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一边擦汗,一边问小桃红该怎么办。

真相就小桃红一人知道,这是就算说出真相,恐怕人们也不会相信。于是,他很快想想出了一个办法。

她把县太爷和王捕头叫到后堂,说道:“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把王德福杀掉,先安抚这些闹事的老百姓,然后再搜捕那个人皮怪兽。”

小桃红本没想杀掉王德福,可形势所迫,只能用他的人头来安抚芸芸众生。

王捕头和县太爷都认为这个主意好。

这个主意之所以好,是因为当时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宋捕头他们三人身上,而没注意和他撞在一起的谢元生一行四人。所以把王德福当做怪兽给杀掉,必定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没想到王德福成了谢元生的替死鬼。这个死鬼一生安安分分做人,没想到在晚年,被人当做怪兽给砍掉。

接下来,县太爷来到大堂,发布了一个重磅消息。这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实在出乎人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