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三个追捕盗贼,也就是追捕谢元生兄弟四人被县太爷用棍棒活活给打死,罪名是办差不利、妖言惑众。但是衙役头头在穿好衣服,神情又激动又害怕在县衙大堂上汇报工作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在场,比如师爷、其它的衙役等,这些人也都听到了三人的汇报。
三人的工作汇报有鼻子有眼,县太爷因为平时做得亏心事太多,也多少有些相信,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犯嘀咕,打这三个不开窍的奴才,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说了这一通让人心神不安的工作汇报:怪兽,吃人的怪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在芸芸众生中间,在这个全是肉眼凡胎的人世间,居然还有披着人皮的怪兽,不管它以何种面貌出现,都会让人害怕。县太爷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听到了这样可怕的事情。
为了打消心中的不安,他只好命令衙役把这三个混账玩意儿痛打一顿,好让他们清醒清新然后重新来汇报。他觉着这三人十有八九是中邪了,而不是遇见了什么怪兽。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我的无能的手下、胆小如鼠的衙役们居然说在繁华的醉仙楼门口撞见怪兽,真是岂有此理。
给我打,给我打三十杀威棒。
但是县太爷没想到,这三个看着很硬气的八尺高的汉子,居然给打死了。这也让他更加的惶恐不安,亲自到院子里查看三人是否全都咽了气。
“谁让你们下手这么重的?”他责问旁边的执法人员
“不是您让打的吗?不过小人告诉您实情,我们下手并不重,他们喊得大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给打死了。”
“你说的可是实情?”
“小人不敢欺瞒大人。宋捕头平时待小的们不错,小人们很敬重他,所以就手下留情了,从威力上来讲,不及扑通罪犯的三分之一。请大人明察。”一个浓眉大眼的衙役,说完之后便在县太爷面前双手作揖。
“这可就奇怪了,莫非真有鬼魔作祟……”
就在这个时候,师爷想要把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讲给顶头上司听,于是就从县太爷的后面走到他的侧面,
“以卑职看,事有蹊跷。按常理来说,三十杀威棒打死一个瘦弱不堪的犯人,也是比较困难的,何况是太爷手下的这帮衙役。按照钢材王捕头的说法,打在宋捕头三人身上的,就跟平时捶打他们几下并无区别。因此,卑职认为,说不定宋捕头说的是实情,刚刚三人在醉仙楼确实冲撞了他们所受的怪兽,才造了怪兽的毒手。”
县太爷脸色难看极了,五官压缩在了一起,整张脸比平时缩小了十倍,仅仅能够看到他的小嘴巴在往外吐字,吐出字好像会蹦跶似的,不同体统。
“你……你是说,他们三人是……是被那个怪兽给害死的,并……并不是让本大……大人给打死的。”
“小人愚见,正是这样。”师爷面无惧色,好像之前天天在经历这样的事情,所以今天也就见怪不怪了。但事实上,他也无需惊慌,他又没有得罪怪兽,怪兽自然也无需加害于他。
“那你说该……该怎么办?”县太爷确实慌了神,满眼看见的,全是各种各样的怪兽。他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个怪兽的模样。
在这个时候需要冷静,这也是做师爷做份工作必须拥有的品质之一。干什么工作都得具有干好的品质。
“老爷,以卑职看,不如把把醉仙楼的老板叫来,一问便知,不知您意下如何?”
县太爷这才想起来找其他在场人查问,说本县也正有此意,便派人飞快赶往醉仙楼,把醉仙楼的老板提过来。
被派去醉仙楼提老板的衙役就是刚才那个打死宋捕头人。他接到县太爷下的指令,飞一般赶往醉仙楼。他是起着马去的,那马的速度,他妈的简直比不多多久多久之后,现代小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速度还快。
但其实他没想这么快,但是一鞭子抽下去,那匹马居然就飞起来了。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这都是一批飞马。
到了醉仙楼之后,王捕快的屁股疼的厉害。不过他也顾不得上摸摸屁股,下马之后便大喊醉仙楼的老板。
“王老板,县太爷请你去一趟,赶紧跟我走。”
王老板在柜台里听见县太爷要见他,从柜台里面跳了出来,这一刻这个将近六十岁的带着高高帽子的老头子从柜台里跳了出来。
酒楼里的服务人员、顾客,看见这一幕的,全都吓傻了。他们拼命揉着自己的研究,揉了又揉,就好像揉面那么揉,然后又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想要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所看到的全是假的。
就在他们眼睛快揉瞎、睁开眼的时候,王捕头已经和王老板同乘一匹快马向县衙方向去了。但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马不牵着不肯走。
这当然也是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王老板踩着店小二的背上了马之后,王捕快也上了马。王捕快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前天来醉仙楼吃饭,居然付了饭钱,这实在不符合他的身份。今天借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想整一整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混账老板。
“上马,快上马,别磨蹭,老爷可等着你,要你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有重要的事情要询问你。”
“可是,老朽……老朽这身板,恐怕骑不得马吧。”
王捕快自然料想他不肯,便狐假虎威,拿县太爷的话吓唬他,把刚才在县衙发生的一起挑重点告诉了他。王老板为人精明,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能已经危及县太爷的生命,便不顾自己的老命,上了马,从而来保全全家人的寿命。
但是任凭王捕快怎么用鞭子抽坐骑的屁股,没想到鞭子都抽断了,马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屁股上也没有血迹。
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王捕快仔细一想,吓得浑身冒汗,过了没一会儿,浑身吓出来的汉居然把周围的地全都给浇湿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捕快如同很久很久之后,城市广场上的喷泉,两只胳膊和两条腿上总共有二十四个喷嘴,往四下里喷水。但是喷汗现象仅仅持续了五秒钟,这可惊呆了当时看到的人。但是王捕快却看不到自己身上出现的变化。
这一现象如果可以用什么混账理论来解释的话,那就是在那个时代,在任何一个时代都很出名的灯下黑理论。
王捕头不得不下马,王老板也好像从悬崖上下来一样,心里已经给祖宗磕了好几个头。就在这个时候,王捕头心里也开始隐隐约约相信,宋捕头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但是因为局面比较混乱,他还没有真正认识到这一点。
“你倒是给我走啊!”王捕头给了那匹马一腿,但是马仍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马没有任何的毛病,因为前来醉仙楼的时候,把所有的元气和力气耗尽了,实在没有力气再跑了。何况还是驮着两个混蛋。
“你他妈的走不走啊!”王捕头又给马一腿。
王老板在一旁看着,眼神呆呆的,想着刚才王捕快浑身喷汗那一幕,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提醒王捕快,刚才你身上全身喷汗,难道你没有察觉么?
“胡说八道,你快给老子想想办法,不行咱们俩就一路跑过去,大人还等着你回话呢。这件事办不好,老子先宰了你!”
王老板一听自己的小命随时都有交代的可能,就顾不得向刚才的事情了,围着马观察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就坐你的马车,赶快?”
王老板拥有一辆马车,但是这时候不在醉仙楼的后院,而是走亲戚去了。他的儿媳是青城的,已经走了三天了,在十天之后才能回来。
“那就赶快走着去吧。”王捕快知道耽搁的已经够久了,说道,“快,等不及了。”
王老板只好遵命。
但这时候出现了神奇的一幕:王老板瞬间坐在了马上,而王捕快却牵着马,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
醉仙楼这条街是一条商业繁荣的街道,众人见了这样的景象,全都躲在街边看,给这两个人、一匹马让出一条宽大约3米的前进道路。
“王捕快是不是疯了?”
“王捕快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攥在王老板手里啊?”
“这肯定是县太爷发话了,不然,王捕快不可能为王老板牵马啊,跟个疯子似往前跑。”
“是不是王老爷许给他一笔钱,这年头,衙役也却银子啊。”
……
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的理由全都冒出来了。
不过有两点是大家都同意的:一是王捕头也有今天,真实大快人心啊,所以街上的人都笑得合不拢嘴;二是这一状况实在不正常,但是在情理之中,这是他们相见,但是不知道如何制造的现象。
不过王捕快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怎么回到了县衙门口,他实在不清楚。事后也没人告诉他。没有理由告诉他,在私底下当做一个笑料笑了整整一百年。
没错,这是一个流传百年的笑话。
王捕头和王老板进了县衙,接下来便是县太爷的问话。
